交换情报

到了外面去，霍仙姑在石椅子上坐下了，我们跟着也一块儿坐下来，几个人围在一张石桌边上，我和秀秀挨着霍仙姑坐着。

在我和霍仙姑进去的那段时间里，外面的几个人已经互相熟识过了，比如小花给吴邪自报了家门。

我看到吴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就问他道：“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的？”

“他是小花啊。”吴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事儿了。

我马上就笑道：“要我说啊，小花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的好看……唉，吴邪，你小时候会不会因为小花长得漂亮，就想要娶他啊？”

吴邪立即道：“怎么可能！”

秀秀咯咯地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吴邪，你用不着这样，想过就直说嘛，我小时候都想过要娶小花呢，这么水灵，谁不喜欢？”

“你现在也可以娶啊。”吴邪黑着脸道，“小时候也就只见过那么几次面而已，连熟悉都谈不上。”

“那你还能一下就认出来，不错啊！”胖子拍了拍吴邪，“本以为是青梅竹马，没想到是竹马竹马，不过还是一样的！”

吴邪气道：“你哪儿头的啊？”

“两头两头，嘿嘿。”胖子猥琐地笑着。

“行了，可以开始说事情了吧？”霍仙姑开口打断道。

吴邪点头：“行，那我先说吧。”

接着，吴邪便拿出了那张样式雷的图纸，说起了我们发现的东西，以及巴乃的湖和我们推测的事情。

期间霍仙姑一直沉默不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在吴邪说到霍玲的时候，才突然露出奇怪的表情来，那种惊讶的情绪，以及难掩的激动，让她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我也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她才坐下来道：“没想到啊，我过了这么多年，探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因为巧合在你这里得到了样式雷，以及可能的真相。”

吴邪道：“那么，您能和我们说说您找到的东西吗？把我们的线索整合一下，我正好需要理一理。”

我看着霍仙姑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正需要这样，这件事情，就该由我们九门的人来了结。”

霍仙姑看向了秀秀，秀秀开口道：“这事情吧，还得从我开始说起来。”

接着就站起来去房间里拿东西，回来后又坐下一脸神秘地开始说起来。

“我小时候，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看到过一盘录像带，看完之后非常疑惑，问我奶奶，她什么也不说，还骂了我一顿，然后，我就开始自己查这件事情。”秀秀道，接着又拿出一张照片来，“你们看这个。”

这是霍玲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一张全身像，应该还是少女刚过一点儿的年纪，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衣服，梳着马尾，边上有“青年节留念”的印刷字。她长得非常漂亮，媚得像是一个妖精，和眼前的秀秀十分相似。

“这是霍玲？”吴邪问道，“等等，你说你背着你奶奶调查，怎么现在还能说给我们听？”

“还没完全说完呢，你别心急嘛。”秀秀道，“后来被发现了，还有忘说了一个，那张帖子和那照片，都是我发的，‘鱼在我这里’，你搜索那几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到那张照片的。”

“我靠，那照片居然是你发的！”

“是啊，所以我接下去说，你别再打岔了。”秀秀道，“这张照片，是我姑姑十八岁的时候，五四青年节在王府井拍的，还有这一张。”

说着就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报纸的图片，拍的是一辆解放卡车，带着花球，不知道是北京的什么活动。

“这是我在北京博物馆找到的，好像是1984年的时候，同一个路口的另一张照片。我根据解放卡车的高度以及当时拍摄的角度，推测出了那座路碑的高度，再通过路碑来推测我姑姑的身高，同时我找出姑姑当年穿的鞋，推算出当时我姑姑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八。再看这个。”她把另一张彩色照片放在桌子中间。

那是西沙他们十人合照的码头，但是码头上没有人，同样是无人的取景，背景里是一座沙山，在一边的揽绳墩上，靠着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我当年找到过那个码头，使用相同的角度拍摄，以码头上的缆绳墩为标准，靠自行车算出墩子的高度，也找到了当时的鞋，测试了这张照片里我姑姑的赤脚身高，大概是一米六零。”

“差了八厘米。”胖子就皱起了眉头。

“我综合了鞋子的因素，因为当时鞋种类很少，这种测算方法被论证过，结果非常准确。如果算上鞋，两张照片里的人身高是基本一样的，但是去掉鞋精确计算，就会发现，一个妙龄少女在青春期竟然缩短了八厘米。”秀秀道，”这确实是两个人，你的推论是对的。”

吴邪长出了一口气，秀秀又看了看霍仙姑：“不过这些我还没有给我奶奶看，现在……”

霍仙姑的脸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逐渐有些阴沉起来。

“小丫头蛮利索的，这属于高科技啊。”胖子打着哈哈道。

“我是文化人，和你们不一样。”秀秀得意道，接着又看看霍仙姑一眼，在接收到确定的信息后，才接着往下说。

“虽然我查到的东西比你浅得多，也没像你那样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的事情，但是，我有你不存在的优势：第一，我奶奶没死；第二，我能进出很多普通人不能进的地方，我认识很多能拿到老档案的人。所以，我不敢说查到的比你多，但是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不知道的。”

我笑道：“所以说，现在我们就互相交流情报，然后一块儿考虑呗。”

秀秀点头，继续往下说：“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知道你们在云顶天宫发生的事情的一些细节，不过你们可以待会儿和我说，我先来说我的。那得从一个梦魇说起。”

秀秀又看看霍仙姑一眼，才继续讲下去。

六七年前，霍秀秀还是一个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话说，穿着超短裙都还没人回头看。她是霍仙姑宠爱的孩子，在每个夏天，她都会从长沙那个火炉到北京来避暑。那时候，霍仙姑都会带她买很多东西，去后海和颐和园玩，或者出城去宛平古城吃小吃。

但是，无论玩得多么亲密，霍仙姑却有一个习惯，就是晚上只能一个人睡，无论在什么地方留宿，小丫头都不能和奶奶睡。

当时霍仙姑住的地方也是四合院，卧房非常大，睡二十个人都有余。小丫头逐渐懂事之后，好奇心很重，她觉得奶奶的这种亲密之中的不亲密很奇怪，但是也不敢问，晚上她就和保姆睡在同一间房里。

有一天晚上，她半夜醒来发现保姆阿姨不在身边。在那种古老的房子里，外面一片漆黑，房间非常大，月色朦胧，一切的影子都让人毛骨悚然，小孩子正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立即吓得脸色苍白。

她叫了几声，保姆没有答应，她立即就开始发起抖来，当时想到的是奶奶，于是跑下床，立即跑到奶奶的房间里，想躲到奶奶怀里去。

然而，她撩开那种老式床的帷幔的时候，却发现床上没人。她愣了一下，忽然就起了白毛汗。她通过眼角的余光，竟然看到床上方的架子上，挂着一只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她看到了毕生最恐怖的一幕：她奶奶用一个诡异的姿势挂在床上方的床架上，两眼翻白，披头散发，俨然在熟睡之中。

她吓得尿了裤子，坐在地上几乎没死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听到他奶奶说话了。

她一开始以为在叫她，仔细一听才发现不是，那是她奶奶的梦呓。

她奶奶说的是——“没有时间了。”

吴邪听的咽了口唾沫，看向了霍仙姑，开口道：“怎么会这样呢？霍奶奶你是有什么奇怪的病吗？”

霍仙姑没有回答，秀秀又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被保姆阿姨找到，原来她上厕所去了，之后我一直怕我奶奶，到我懂事后，奶奶才告诉我，这是霍家女人练软功夫的方法，必须挂着睡，骨头才能达到最大的柔韧度，她从十九岁做姑娘的时候开始，一直就是这么睡，现在完全睡不了床，很多地方都是骨刺，只有挂着才不疼。”

“我靠，那你爷爷洞房前肯定练了好一阵子！”胖子道。

霍仙姑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胖子立马闭了嘴，不过她倒也没有追究什么，大概也是给我一个面子吧。

秀秀继续道：“因为这让我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我对我奶奶最后的那句话，非常在意。”

“我们霍家的女孩子往往都又美又精明，男孩子也都很帅，但是往往比较愚笨。”她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女孩子都是从小给奶奶带起来的原因。我哥哥就整天只知道搞对象，大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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