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母亲再一次见到李东泽的时候,眼中有着怒色浮现,这臭小子,好不容易将他送走让他过上好的生活,怎么又自己跑回来这里?
这简直就是辜负了自己先前的付出!
不过很快,林月便由愤怒转变成了欣喜若狂,自己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儿子,此刻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做母亲的能不感觉到开心吗?
她大步流星来到李东泽的面前,紧接着,便是将他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
林月和李东泽抱在一起哭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万一被你现在的父母见到了怎么办?”
李东泽哭着说道:“娘,我想你了!”
林月抹了一把眼泪,而后将儿子一把推开,“快走,你现在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以后不许再回来这,听到了没?”
李东泽这下急了,冲上前将母亲死死搂住,“我不要。”
林月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狠下心来,咬牙说道:“走,快走,我们家穷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在这样的话,一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快走!”
“娘,我饿了,我想念娘亲手为我做的烧饼。”
此话一出,林月陷入了沉默,终于,内心当中的防线还是被打破了。
她目光变得柔和而又明亮,她仔细地打量了她的儿子,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最后微微颔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林月领着儿子回到了家中,给他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让他坐在椅子上休息,然后自己去厨台忙活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接连响起。
李东泽心中大惊,那夫妻二人该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鼓起勇气当面给他们一个交待。
这完全是自己种下的因,不能让母亲替自己出面来去承担这个果。
正当李东泽站起身,准备前去开门的时候,母亲突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给拦了下来。
李东泽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立马给他比出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林月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嘴巴贴在了李东泽的耳朵上,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儿子,小声点,别被外面的人给听见了,跟妈过来。”
李东泽摇摇脑袋,说道:“不,妈,既然他们来了,我必须亲自出面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
还没等李东泽把话说完,林月立马用手捂住了李东泽的嘴,“傻瓜,不是他们,是其他人在门外敲门的,你现在不要出声,跟我来就是了。”
李东泽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微地点了下头,之后便是跟在母亲的身后来到了储存食物的罐子旁。
母亲用脑袋指向那个罐子,示意李东泽藏进这里面,李东泽不用多说什么,他自然而然的便体味到母亲想要传达的意思,伊始便乖乖照做。
林月将盖子合上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对李东泽嘱咐道:“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吭声,听到了吗?”
母亲再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当中透露出惊惧之色。
李东泽本能的察觉出可能接下来的情况不太妙,但他没敢多问,而是再次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林月见儿子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这才将盖子合上了。
“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直接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小妮子,别躲了,老子刚才都听见屋内传来动静了。”
这两句话分别从两个不同的男子口中说出。
李东泽闻言,心中暗自咂舌,他刚开始还以为,母亲是想将自己藏起来,用这种方式来去回避找上门来要人的夫妻二人。
可谁想,敲门的却是另有其人,而且来访的这二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善茬。
此刻,李东泽内心充满了疑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离开家才一星期,如此短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母亲快步上前迎了上去,边走边说,“刚才我在忙活着做菜,让各位大人久等了,我现在就来。”
林月上前将门打开。
忽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
只听“砰”的一声,林月和整个门一块跌落在地。
自门外出现三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此时,在他们脸上都浮现出轻蔑的笑容。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男子将压在林月身上的房门一脚踢开,然后说道:“找死,这么慢,你还真把你自己当人看了!”
说罢,其余二名黑衣男子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林月的额头上、鼻梁上皆是有鲜血不停的往外冒,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月站起身后,当即对着那三名毫无人性的黑衣男子低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李东泽虽然待在罐子里面,不能亲眼目睹,但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双拳紧握,指甲盖都陷进了掌肉之中,他拼命在脑海中重复着三个字:要忍住!要忍住!
不是因为李东泽怯弱不敢与这些坏人正面硬碰,而是他清楚的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出去只会给母亲添乱,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忍再忍。
“小娘皮,跟老子们走一趟。”
以为声音如豺狼般的男子用命令的口吻喝道。
由于这名黑衣男子说话的声音特征非常明显,李东泽在听他说话的第一遍,脑子一下子就形成了深刻的印象。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林月低三下四地询问道。
豺声男子怒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再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林月听罢,不敢再有丝毫的反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们三人朝着门外走去。
豺声男子在此刻用眼神示意两名黑衣男子让路,后者收到豺声男子递过来的眼神后,立马作出反应,纷纷将身子侧了过来。
正当林月一只脚刚迈出房门的那一刹,豺声男子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忽然猛的一脚踹在了林月的后背之上,林月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与此同时,自她后背发出了一阵“咔嚓”的脆响。
“小妮子,给我起来!别躺在这里装死!”
豺声男子又是一声暴喝。
其余两名站在一旁看戏的黑衣男子,忍俊不禁地捂着肚子开怀大笑。
此刻,蹲坐在罐子里面的李东泽牙齿咬得是嘎吱作响,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当中压抑着的愤怒,准备掀翻盖子与这帮流氓拼命!
“不要过来,不要!”这句话从林月口中喊出。
那三名黑衣男子以为,林月是害怕了他们所以才不停的自口中喊出这些话。
只有李东泽清楚,母亲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一刻保持冷静!
李东泽气得腿脚不停的发抖,储存食物的罐子也随着他身体的晃动震颤了起来,不过好在这三名黑衣男子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屋内环境的变化中。
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激烈挣扎后,最终,李东泽还是打碎了牙硬是咽下了这口恶气。
待得三名黑衣男子带着林月离开了屋内过了好一会儿,李东泽方才从罐子里面爬了出来。
此刻的他双目已然布满了血丝。
出来后,李东泽亲眼目睹了当下家里的状况,房门已经被人踹翻在地,地面上沾满了血迹,是母亲留下的。
他狠,恨他们也恨自己,恨自己在关键时刻就连保护母亲的勇气也没有。
要是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会从罐子里面冲出来与他们进行正面对抗,就算是死,也要很母亲死在一块。
可是如果当时自己这样做的话,真的有任何的意义吗?
实力不够迸发出的所谓的勇气不过是莽夫之举罢了。
想明白了这点,李东泽悲愤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恢复理性的他,坐在椅子上静坐了几分钟后,便不打算再继续沉默下去,他要主动去外面打听母亲的下落,而是待在家里等待着她自己回来。
因为在李东泽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便是自己的母亲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出门后,李东泽开始向村里的左邻右舍打听情况。
“张婶,有没有见到我娘,他被几名男子给带走了。”
张婶想都不想,直接回了他三个字,“没看见。”
“李叔,村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娘……”
还没等李东泽把话说完,李叔调头就走。
“林嫂,你对我最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村里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娘在不久前被几个不认识的人给带走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东泽带着哭腔,声音出现哽咽,他心如刀割。
“唉……”
见到李东泽这副模样,林嫂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小东泽,你不是被你娘送走了吗?以后好好跟着你现在的父母过好日子,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用!”
“可是我……”
还没等李东泽把话给说完,林嫂便把门关上了,留下了李东泽孤单无助的一人站在门外。
李东泽就这样,挨家挨户、马不停蹄的将村里的人问了个遍,可最终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都是在刻意回避或者是说一些敷衍他的话。
李东泽对此仍是不死心,他又步行去到邻村,邻村挨家挨户也问了个遍,结果依旧是不尽人意。
翌日清晨,李东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跑回了家中,他希望能够见到母亲的身影,在厨台上为他做着他最喜欢吃的烧饼。
可是,当他跑回家才发现,一切都只是他期望的那样,屋内依旧空无一人,母亲残留的血迹依旧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于是,李东泽咬牙下定决心,要一个人独自去外面闯荡。
他带上家里仅剩下的一点干粮,穿上母亲留给他的登山鞋离开这个村子。
在外面一晃就是三天,李东泽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身心俱疲,他身边带着的食物早已经吃光。
他太累了,不得不找一个歇脚的地方,于是他来到一张石凳旁坐下。
坐着坐着,不经意间他就整个人放松地倒在了石凳上呼呼的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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