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悲惨经历

在此期间，他们却忘记了带路上需要的水和食物，当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走了半天的路程。

姚子辰向李东泽表示没带着些食物也没什大不了的，因为他有办法到了目的地之后在附近要到这些食物。

李东泽将信将疑但并没有进行过多的询问，他在内心笃定，自己的好兄弟姚子辰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欺骗他的。

路上，他们四处向人打听石峰的下落，经过两天风餐露宿的生活，他们终于来到此地。

来到此地，李东泽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依旧是悬着，母亲已经失踪了这么些天，究竟是死是活仍是未能知晓。

他们现在是否能够有办法混进去也同样是个未知数。

还有，之前黑衣男子说自己是帮城署办事的，他的话能信吗？

如果真是城署所为，那他们这两个小屁孩来到这里又能做些什么？

难不成他们还与城署的人对着干？

如果真这么做了，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到了。”

姚子辰长呼出一口气。

李东泽朝四处打量了一番，“有两个哨兵站在门外进行把守，而且这里陆陆续续有军用车辆在此处经过。”

姚子辰脸上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是啊，我们这样根本混不进去，得想想办法。”

二人躲在一颗大树下作为掩护，待在其中思索了好一会，可仍旧是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混进去。

逐渐的，天空开始变得暗淡了下来，树林也在此时出现了许多昆虫“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仿佛是在合奏一首毫无规律的交响曲。

姚子辰肚子开始“呱呱”直叫，“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去附近找点东西吃吧，填饱肚子之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明天再想想办法。”

李东泽的肚子也随之发出一连串的信号，他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晕，连忙对着姚子辰点了点头，“连累你了，我的好兄弟。”

“你若真当我是兄弟的话，以后这些肉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二人步行回到了城内，沿着一路繁华的街道挨家挨户进行乞讨。

可是，在这里居住的人，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冷淡许多，乞讨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来去帮助他们。

李东泽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在这种繁华地带居住的人表现得这么冷漠，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的劳动来换些吃的。”

当下，李东泽并没有察觉到姚子辰的眼神有着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直接是透露出他此时内心之中的想法。

“其实我们这些天，大可不必这么累，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李东泽用疑惑的目光凝视着姚子辰。

姚子辰被看得心中有些发毛，他支支吾吾地说，“你还记得你之前求我帮你找工作吗？我一直都是有意识与你岔开这个话题，其实我之所以能够有吃不完的东西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姚子辰戛然而止。

李东泽催促道：“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面和我说的？难不成这些食物你是偷来的不成？”

话音刚落，姚子辰当即点了下头，李东泽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真的变成了事实。

从小到大，母亲就教育自己，不能跟小偷小摸的人在一块，更不能做一个小偷小摸的人，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本分。

也只有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去做人，才能够算是一个好人，以后走在大街上腰板才能挺得笔直。

见李东泽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姚子辰赶忙解释说，“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对于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肯定是嗤之以鼻的，所以我才一直没告诉你，我的那些食物是偷来的。”

“不过有一点我敢保证，我偷东西仅仅是为了保证自己不会挨饿，是以生存为目的的，绝对没有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打别人的主意。”

李东泽感觉到了有些迷茫，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在他脑海长时间构建起的价值观在这一刻内出现了动摇。

见李东泽并没有直接对他进行反驳，姚子辰趁热打铁，紧接着开导他说，“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生活在老实人家，从小我父母也是给我不停地灌输一种观念，那就是要做一个好人，我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可当自己孤身一人离开村子去外面闯荡的时候才发现，世界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也并不是做一个人们所认为的好人就能够体现出你的价值来的。”

“有些时候，好人的标准放在江湖的大染缸中显得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也是那么的无力，经过一路的思考与挣扎，最终我选择适应这个江湖，而不是活在人们内心当中的伊甸园。”

姚子辰开始给李东泽讲述他流浪的这些日子里都遭遇了些什么……

姚子辰曾来到一座城市，这个城市的无论是经济、交通比他见过的其他地方都要繁华，他当时高兴得不要不要的，他觉得自己能够在这座大城市中生根发芽，有一番作为。

因为他坚信，自己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他都能咬牙挺过去，因为自己吃苦能干。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但只要凭借着这一优点，绝对能与城里大多数娇生惯养出来的年轻人逐渐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餐厅找工作，来实现他人生计划当中的第一步：谋生。

由于年纪小的缘故，他好不容易才获得此份工作，不过薪资和待遇却是比其他人要少上许多，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谁叫以自己的小身板干起活来没有成年人利索呢。

除了微薄的工资外，餐厅给出的其他待遇是，一天包他两顿饭，不过睡的地方要他自己解决。

可姚子辰实在是找不到能够休息的地方，他那一个月的工资也就等于城里的父母一个月给自己的儿子的零花钱，这点工资根本就付不起房租。

他总不可能每天都过着露宿的生活吧，一开始可能还能撑得住，但时间一长，定会有许多疾病缠身的。

因此他恳求餐厅的经理允许他一个人住在餐厅内，他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来去超额完成餐厅内安排的工作。

经理故作犹豫了一会，然后便答应了下来，不过他给姚子辰安排住宿的地方并不是餐厅的内部，而是靠近餐厅的一个阴暗的仓库内。

即便是如此，姚子辰并没有因此感到丧气，反而是一种兴奋与感动，因为他住的问题总算是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在餐厅工作了一段时间，姚子辰也从这些人的谈话内容中了解到，在这家餐厅当服务员，大多也都是从其他贫困地方来到这里打工的。

姚子辰原以为，他们属于同一水平线上的人，相处起来可能比较轻松，也会因为自己年龄原因受他们的照顾。

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友好。

结果与他想象的正相反，来到这的第二天起，他就遭受到了他们的欺负。

那些个所谓的长辈，总是倚老卖老，指使他做这个指使他做那个，把自己本职工作要做的事情强加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做的不好，还会招来一群人的围殴。

夜晚，姚子辰已经不止一次自己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这是他唯一宣泄压力的方式。

在他的身边没有任何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多说一句废话，唯一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只有孤独的夜晚和夜空在上挂着的明亮的白玉盘。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这里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依旧是对未来抱有这无限的幻想，他相信明天的世界一定会更加的美好。

他所要保持的，就是人性当中的真善美，知道他拨开云雾，见到青天的那一天。

然而，事实却冷酷无情的将他心中的幻想浇灭的一干二净。

就在某一天，一件事情，彻底粉碎了他天真的幻想，同时也彻底改变了他对世界的看法，以及为人处世的态度。

“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姚子辰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边跟着一群小弟，大步朝经理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经理见到这群人为首的彪形大汉赶忙迎了上去，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是的，我们这是有个叫姚子辰的小孩。”

“很好，把他给我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当面问他。”

“是，是。”

经理跑到仓库内，二话没说，把姚子辰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拎了出来，由此可以看出，姚子辰在这里的地位是有多么的低下。

被经理拎出来的姚子辰眼中满是困惑，因为眼前这群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他们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

“快，向黑老大问好。”

经理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姚子辰喝道。

无奈，经理权力大过天，姚子辰只好照做。

黑老大的目光从姚子辰身上快速扫过，问道：“你就是姚子辰？”

姚子辰微微颔首作答。

“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耍了。”

姚子辰连忙摇晃着脑袋，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

“昨晚，是不是你到我的地盘上小解？”

姚子辰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黑老大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这个时候，店门口又陆陆续续走来了三个人，他们有两个是在这家餐厅工作的服务人员，还有一个是一名厨师。

他们来到黑老大身边的时候，双目不自觉的朝姚子辰本人看去，姚子辰与他的进行对视，从他们狡黠的眼神中感觉到自己将有大事发生。

“怎么？这跟你们说的完全是不一样啊！”

那名站着的厨师急忙解释道：“这小家伙在撒谎，黑老大，您是这的老大，我们几个人都是成年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您的地盘上，完全是因为这个小孩，是他不懂事，晚上黑灯瞎火的跑到外面去玩耍。”

“我们害怕他出事，于是便跟了过来，可谁曾想他竟然在你的地盘上小解。”

“我们当时见到这一幕都快要气得不行了，当即冲向前去准备好好的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可那小家伙机灵的很，发现我们的存在立刻启动了开溜的模式。”

“不久之后，便是您的人马路过这边，发现了地面上残留的液体，然后又发现了我们几个人在此处活动，便自然而然的怀疑到了我们的头上来。”

这名厨师一番话说得让人听起来感觉头头是道，就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黑老大咳嗽了一声，缓缓地开口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我到底该相信谁的？”

站在黑老大身后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向经理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经理接收到了三人投射过来的求救信号，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心中便打定主意。

“黑老大，我们餐馆的那名厨师说的没错，昨天晚上，这小家伙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了，我当时没能将他拦住，于是便喊人去追，就是怕他大半夜一个小孩会出危险。”

此话一出，自姚子辰眼眸深处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昨晚，他明明一个人留在厨房收拾餐具，经理还过来看过他一次，没想到此刻经理竟说出完全违背事实的话语来。

顿时，愤怒和委屈，以及种种负面情绪犹如滔天巨浪般向姚子辰席卷而来，令他猝不及防、一脸懵逼，

“原来如此。”

黑老大听完经理的陈述，一把将姚子辰给拽了过来。

“经理，你看这小家伙交给我处理这么样。”

黑老大看似在征求经理的意见，然而在他说话的语气中却听不到一点商量的余地。

经理立马恭恭敬敬地回应道：“这小家伙不懂事，黑老大想怎么处理这小子，我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那就好，算你识相，不然的话，今天我就让我的手下将你们整个餐馆给拆了！”

说完，黑老大比出了一个抹去的手势，后边的小弟接收到指令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一块向前将姚子辰连捆带绑地拖到了外面去。

姚子辰知道情况不妙，趴在地上大声吼道：“黑老大，不是我干的，你要相信我，他们在撒谎。”

“我向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干的！”

然而，黑老大和其他人根本就不相信这小子口中所说的是事实。

可怜的姚子辰就这么的被一群小弟拖到外面一顿暴打，他只能咬牙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可他在遭人蹂躏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放弃生的念头。

当他遇到有路人路过这里是，他便朝路过的行人大声呼救。

那些路人听到有人喊救命，便本能地瞥了一眼周围发生了什么状况。

可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冷冰冰地转过头自顾自地走自己的路。

就是从这一刻起，姚子辰的心底算是彻底的凉了。

江湖人心之险恶，究竟能够坏到何种程度？

他不再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与美好，弱肉强食的法则正以惊人的速度占据着他的内心。

被黑老大的人打完之后，经理直接将姚子辰从这个饭店的名单中剔除。

姚子辰被黑老大他们一群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上，将他从车上扔了下来。

临走之前，黑老大还扔给了姚子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饭碗，叫他自己去要饭，显然，他是在以极其恶劣的方式羞辱姚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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