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嘴角掀起了一抹弧度,他就知道,钟主掌此次亲自前来,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件小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出口,而且这种事情,应该是关系到学府的切身利益。
“你也知道,学府后山现在施工,从开工到现在已经花了几年时间了,可现在经费上有些欠缺。”
钟主掌这句话很显然透露出他是来要钱的。
“你们学府不是城署已经拨了一大笔的公款给你们吗?我听我父亲说,那笔公款已经远远超出了预算的费用,按理来说,你们现在不仅应该完成了施工,而且还会有结余去做其他的事情。”
“确实,按理来说,现在不仅应该完成了后山的建设,还应该剩下相当大部分的钱,用来投身于学府其他的教育事业。
不过嘛,你也知道的,元学府背后的那座山脉,地形颇为复杂,在那里施工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钟主掌还没把话说完,任飞开口打断道:“难道之前你们没将这些问题考虑到预算的费用当中吗?”
“不,我们当时是考虑了进去,只不过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就拿打地基这件事情来讲,地底下埋藏着许多质地坚硬的石头,承包商的那些工人,为了打下一块地基,勾机都报废了四五个。”
“当时在与承包商签合同的时候,这些多出来的费用都要由我们校方承担,我们可以说,施工到现在,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预算,到现在整个工程的进度,却连一半也没有完成,所以,你看……”
讲到这,钟主掌故意卖了个关子,他相信任飞一定明白他所要传达的意思是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和我的父亲商量一下,把剩下的工程所需要花费的资金给付了。”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钟主掌刚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顿时流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话说回来,当初还要谢谢任总投资了我们学府的宿舍,这不,现在学府每年的住宿费,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任总这不仅是做了好事,也在做好事的同时,获得了应有的回报。”
钟主掌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通过语言的艺术,瞬间把别人做的慈善事业说成了是一种投资,而且在其言语中,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又不会令对方产生反感。
不过,钟主掌却是小看了任飞,觉得他的阅历还不足以看穿他言语中的把戏。
“钟主掌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对,我父亲当时之所以帮元学府建宿舍,并不是看重这些宿舍在未来能够取得可观的收益,纯粹是看中了元成君府长为人处事的态度,相信他所创办的这所学府,能够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
“若是你把我父亲的用来做善事的善款当做是一种投资,这笔账我们可以来算算,从投资起到现在,收取那些学子住宿的费用,还没能填满所投入建这些楼层所花费的费用,即使以后能够填的满这个窟窿,并且还有多出来的收入,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
“若是当初我父亲用这些钱投资的不是元学府的宿舍,而是用于投资更赚钱的金融、地产行业,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所有钱都会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钟主掌这种看似毫无破绽的话,瞬间被任飞给怼的体无完肤,可以说,钟主掌是遇到对手了,而且眼前的这个对手,竟然还是小自己十几岁的学子,想想都觉得是一种讽刺。
此时的钟主掌,面色略微有些惨白,这分明是被吓得有些不轻。
只不过,他此次前来是府长的安排,他自然是需要尽可能的完成任务,只要对方没有果断地拒绝他的请求,钟主掌即便是硬着头皮也要挺住。
“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口误,是我口误。”
“钟主掌,你就不用跟我那么多废话了,直接说吧,学府那边还差多少钱?”
钟主掌伸出了十根手指,收回了右手的一根拇指,说道:“大概是这个数。”
任飞瞧见,也是颇感的意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开发学府的后山这么些年,竟然还需要九位数的瑛墟币,这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点。
“钟主掌,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吧?这么多钱,就算我和我父亲说,他也不会拿这么多钱去捐给学府的,毕竟,我父亲是做生意的,商人是以利益为主,总不可能为了慈善事业让自己出这么多的血。”
“你误会了,这些钱不是让你父亲一个人来捐,我们学府还联系了其他的企业家和慈善事业机构,所以总的下来,大家各自出一份力,这么多钱自然就不成问题了,不过嘛,是要大家出相当大的一份力,否则,这些经费还是很难凑齐的。”
“主掌,我问你个问题,倘若我不是靠我父亲的关系转学到这里,你们还会通过我联系我父亲捐这笔钱吗?”
钟主掌蹙了蹙眉,任总的儿子也实在太难缠了,怪不得以他父亲的身份和地位,在其他学府念书出了事,就无法继续念下去了,现在瞧见,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缠,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给人面子”这四个大字,要是换做是普通人家,说不定他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哪去了。
“当然,这是肯定的,因为学府需要筹集这些钱,就必须竭尽心力,以前投资过我们学府的企业,我们在之后会一一打电话联系他们。”
钟主掌顿了顿,继而说道:“其实这些钱投进去,并不会因此打水漂,告诉你一个秘密。”
钟主掌将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李东泽和金发男,不用说也能够明白,钟主掌传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在接收到他眼神递过来的指令后,二人便很识趣的退到了外面去。
见二人远离了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钟主掌故作神秘的将嘴巴贴近了任飞的耳中,轻声说道:“小少爷,学府的后山有矿,而且,数量还不是一般的多。”
任飞听后,警惕的神色瞬间缓解下来,他淡淡地说道:“早说不就好了嘛,钟主掌,你这圈子绕的可够大的,若是正如你所说,不要说是我爸,就算是整个瑛墟的大佬,都会亲自过来慷慨解囊。”
钟主掌犹如兄弟般拍了拍任飞的宽厚的肩膀,说道:“这不,主掌也是为了来看看你嘛,而且有句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父亲曾经对该学府的帮助,我们一直都铭记在心。”
“因此,我们可以说早就是一家人了,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遇到了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会把它交到别人手上去呢?”
钟主掌的一番一切都是为你好的话,说真的,任飞听着听着都有些为之动容了。
不过他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毕竟,他从小就出生在这种名门大家族里,所见过大大小小的世面加在一起,也能顶得上眼前的这只老狐狸,待他稍稍缓过神来一想,便能够看得出这其中隐藏的端倪来。
其实,从钟主掌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拿到一起来看,可谓是破绽百出,自相矛盾。
他们之所以要开发后山,并不是纯粹为了发展教育事业,充分的利用手头上可以利用的资源,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更多的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
或者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为了捞钱,至于说学府的后山是不是真的有矿?
答案是肯定的,但数量绝对是极为的有限。
钟主掌之所以找任飞,就是为了让他的父亲来帮他们填后山建设经费不足的这个窟窿。
要知道,若是被城署发现了,他们打着学府扩建的名义去捞钱的行为,府长和钟主掌那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任飞不打算再与钟主掌废话,他摆了摆手,说道:“钟主掌放心吧,这么好的事,我一定会告诉我的父亲,在此,我向我的父亲,表达对学府不忘旧情的感谢。”
钟主掌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几乎是要溢出来,他本来还准备了下一轮的说辞来去说服眼前的这个“不明事理”的家伙。
不过现在看来,学子毕竟还只是个学子,江湖阅历和城府远远不及他这个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
“我也代表我们学府对任总长期以来的照顾表示感谢。”
说完,钟主掌竟然向一个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学子弯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径直朝宿舍门口走去。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李东泽和金发男待到钟主掌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二人方才回到宿舍,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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