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剑道一说

黎明时分，乌云聚拢，遥远的天边传来一阵阵隐约雷鸣。飞鸟在林子里乱串，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啊……美酒……别跑。”

口水流淌一地的叶小云沉迷于睡梦中的葡萄美酒无法自拔，对即将来临的暴雨毫不知情。

一股夹杂落叶的清风抚过少年的脸庞后，雨滴开始飘落。

少顷，雨势渐大，散落的雨滴不断地拍打在叶小云的脸庞，令他从梦中惊醒。

“昨个儿还有大太阳，今天咋下起雨了呢？”

这两天的修行让其忘却这是四月份，四月的天，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抱怨几句后就去找个地方避雨，可是四周除了陡峭崖壁，只有苍翠的树木，这咋整？

此刻叶小云的脑袋极速运转，当他瞧见被师傅用剑气削落掉的碎石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于是跑到师傅的石像面前，一脸诚恳的说道:“徒儿已经拜师两日，尚未得知师尊姓名，徒儿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还望师尊告知！”说完便在地面跪拜。

叶小云的师傅心想，这小子会过意不去？现在已是大雨滂沱，不想法子躲雨，却来问自己名字，微微一笑后也没回答，看他如何？

没听到回声，不由得挠挠头，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诚意不够？装的不真实？没道理啊。

愣了一会儿后，叶小云下定决心，这次绝对要显得更真诚些。

“还望师尊告知！”

接着就用脑袋猛地磕地，前额红肿，一丝血水流出，可谓是下了血本。

叶小云的师傅看到他这么诚恳地磕头，想了下，时隔多年，自己都快要忘记名字。

“独孤……飞雪，应该没错了，下去练功吧！”

叶小云心想，啥？感情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还有，什么是叫自己去练功？没瞧正下着大雨？便在心里一顿臭骂……

“师傅，您能不能再给露几手给徒儿瞧瞧，就是昨天的那种。‘咻’的一声，然后涯壁‘嘭’的一声，就被削了，往我旁边弄就好。”

说完就去贴着崖壁，手指一旁，满脸傻笑。

独孤飞雪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想让自己这个当师傅的给你做苦力。你小子再想得美一点，指不定能成。

“自己挖！”

说完就又没声了，叶小云心里简直崩溃，自己可是连血本都下了。您老也不帮帮忙，哪怕是看在我可怜儿份上也好啊！

“害我白忙活一场，前额也长包了，唉，常言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灵力注入铁剑，开始挖洞。刚开始还算轻松，外表只有层泥土。

“我是一个挖煤匠，风里雨里挖宝藏，挖宝藏啊，挖宝藏……我挖你大爷挖。”

挖到一半时，后面全是难搞的花岗岩，想着咋个那么倒霉啊。醒来之后破事不断。

本想哼首小调调，给自己鼓鼓气，结果还真挖到“宝藏”了。

但叶小云绝对不想再白忙活，只好使出吃奶的劲继续挖。

“铛！铛！噹！”

铁剑与花岗岩摩擦出爱情的火花，让他心里小野马不停奔腾。

用接近两柱香的功夫，终于将这山洞挖好，并且将其清理干净。也不大，撑死两立方，叶小云就躺在洞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虽然变成了落汤鸡，湿漉漉的衣服让人有些难受，好在洞穴挖成了，算是个安乐窝吧。

“我真是一个挖洞奇才，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倒我，就算再挖一个，本仙师也绝对眨眼！”

野兽咆哮般的声音，从山洞内传出，生怕独孤飞雪听不见似的，而那苍老的灵魂却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拿起放置一旁的铁剑，真的是太爱它了，忍不住亲了几口，接着吐口水在上面细心擦拭。

“上天安排你我相遇，此乃是缘分啊！”

实际上，这把铁剑是小云当初背井离乡时，从铁匠铺里偷的。

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岂能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还怎么去当一名剑客？可是叶小云没钱呐。

怎么办？当然是想抢啦，告诫自己偷偷摸摸不算好汉。可当他见着牛高马大，满脸胡腮，一脸凶悍的铁匠时，叶小云立马腌了。

那还是偷吧，偷就偷了吧，结果还被抓住了。可怜地哀求了半天，又道出缘由，铁匠才拿来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甩给他。

当时叶小云差点吓尿，因为离裤裆子仅有那么一丢丢。

外面仍然是倾盆大雨，雷鸣声震耳欲聋，乌云布满万里，看这架势没有个几天几夜是不会停雨。

将上衣和道袍脱去，露出略微瘦小的身板。接着从破旧的道袍里翻出另一枚还未修炼的玉简。

将灵力注入其中后，“九华剑诀”四个大字浮现在眉宇前。

叶小云津津有味看着浮现的内容，过了半个时辰，池小云将其浏览完毕。同时也生出一个疑问。

炼气境，铸魂境，这指的是什么？是灵力的多少吗？要自己来划分的话，直接用炼气几百层岂不是更简单明了。

“这个问题一会儿还是问师傅得了。也不知道自己达到炼气境第几层……”喃喃自语后又摇了摇头，叶小云不再纠结。

以前总心想着，倘若自己有一本剑谱那该多赞！现在如愿以偿。手握三尺青锋，四海之内皆可行侠仗义。

哪怕打不过别人，也可以表演下杂技嘛。能混口饭吃就行，何乐而不为呢？

幸好叶小云没将这些话说出来，要是独孤飞雪听到的话，铁定将他给劈了，然后拿去当柴火棍烧。

“哎哟！”

一高兴就蹦跶的他，忘记身子处于洞内，结果就是头撞洞顶，日常郁闷。

心想，咋了这是，一开心就得遭罪受，你家鸭蛋的。

叶小云拎起铁剑，再次注入灵力，继续他的挖洞之旅，铁剑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碎石掉落，铁剑顿口又增。

枯燥的挖洞，一没灵力就打坐恢复。当他挖出可以勉强修炼后的山洞时，午时已到。

洞外的景象依旧，沉闷的雷鸣，浓密的乌云，滂沱的大雨。也不知何时能停。

再次将洞穴清理干净，躺了下来，身体那是又累又饿，哪里还有心思去练剑。

异想天开的叶小云想到，既然灵力能变成火焰，那么能不能变成一只烧鸡。要是能成，以后自己岂不是想吃啥来啥？

能成就怪咯，试了半天，灵力依旧是灵力，屁的变化都没有。

灵力之所以能变成火苗，那是因为火乃是五行之一，灵力只是改了下形态而已。

无奈的他只好冒着大雨，光着上半身去寻找些野果充饥。抱着一堆野果回来的叶小云便开始修炼起《九华剑诀》。

修炼了三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雷鸣依旧。

“九华剑诀第一式:月射寒江！”

只见叶小云的身影从山洞里冲出，溅起水花无数，距离洞口将近有二十米远。

随后停在了前两天挥砍的那颗树下，仿佛告诫这棵树，自己现在可以将它砍倒。

少年笑言:“剑起踏河山，从今往后我乃是一名剑客，喝！剑起！”哪怕现在大雨磅礴。

练剑时，心若止水。

灵魂藏于石像中的独孤铭，一直将叶小云修炼的过程看在眼里，心里颇为意外。

本以为叶小云只是修行资质还算可以，却未曾料到他在剑道中的天赋，竟然比自己略高一些。

当初自己修炼《九华剑诀》时花了近四个时辰，年龄相仿，而叶小云却在短短三个时辰就学会第一式。

独孤飞雪心想着，倘若日后小云儿勤加苦练定能超过自己在剑道上的成就，而自己这个剑神也算是找对了传人。

不过这些心里话是万万不能讲给叶小云听的，按照他的性子来说，哪怕是尾巴翘上天去，都算低调的了。

叶小云将《九华剑诀》的第一式完整的练成，体内的灵力也随之消耗殆尽。

“月射寒江”由两个部分组成，分别为蓄力起势和执剑飞跃。蓄力起势的动作不仅个个实用还非常华丽。

不过叶小云觉得华丽的剑法才是实用，因为他只想着没有华丽的剑招，怎么去表演才艺？又怎能养家糊口？

前面的蓄力起势非常消耗灵力，一个接着一个的动作后要使出更多的灵力去控制住手中的铁剑。

在修炼的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次撞在墙壁上，一次次地爬起来，一次次的又撞上去。

尤其是飞跃前的最后一个动作，需要将中的长剑在胸前画一个大圆，随后便可执剑飞跃。

左右撞墙还算是好的，难受的是挥至头顶，控制不住力量的他，被铁剑带飞上去，不仅手臂发麻，脑瓜子也是嗡嗡地。

只有经历无数次的痛苦，才能展现出耀眼的光芒。宛如月射寒江。

上苍听到叶小云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爽，“噼啦”的一声，天空划过几道紫色的闪电，击中远处的高山。吓得叶小云像老鼠一样钻回山洞。

回到洞里再将其清理干净一下，心里还发誓再也不会回这个窝里练剑了。

背靠墙壁，啃着野果。望着阴霾的天空，听着低沉的雷鸣。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师傅，要不要我把你的石像搬进来？万一，雷电把你劈得魂飞魄散咋办？”

无聊的叶小云开始调侃起来，实在是无聊透顶。心想着哪怕是被师傅吓唬几下也行。

“你放心，就算是这座山被雷给劈塌了。为师也不会有事，反倒是现在想劈了你的山洞。”

独孤飞雪说的可不是大话，哪怕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但也绝非是这普通的雷电能伤到的。

“师傅师傅，瞧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在担心你嘛，咋就不理解一下徒儿善心呢？”

说完就立马起身下跪，生怕师傅真的动手把这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山洞给劈了。又想着，自己咋就那么嘴欠，打坐修炼心法难道不香？

跪拜之后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事情，差点忍不住嘴欠道，您老咋还不劈呢？

“你是怎样看待剑的。”

洞外缓缓传来独孤飞雪的声音，他想知道叶小云的想法，好慢慢地将他引入剑道当中。

而叶小云心想着，师傅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没道理啊，自己一偷懒就被师傅吓唬。

但他也只是想想，不会说出来的。要是说了的话，师傅劈的就不是山洞了，而是自己。

“怎么看待剑啊，这个好说，自从遇见您后，我这铁剑的作用越来越大。吃喝住行全靠它，没了它我就没法活了。”

说完眼里冒出泪花，还不忘将生锈的，有着无数顿口的，还略微弯曲的铁剑，亲了几口。

独孤飞雪着实被叶小云的行为恶心到了，看他在这亲铁疙瘩，忍不住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于是乎，就这样。一棵需要两个成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被剑气整齐地削断。

不用多想，叶小云又被吓趴，前额贴地，心惊胆战，不敢多半句废话。

心想着，师傅吓唬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恐怖，哎~但自己确实是如实回答了，没毛病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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