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清理

　　沈序言一派轻松的语气，让小陈有点不太清楚到底沈序言想要做什么。

　　“还不明白吗？之前还觉得你有点聪明，但是现在又觉得你一点用都没有。”

　　看小陈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样子，聂雨明微微一笑，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之后对小陈说了这么一句话，当下，小陈的神色一变，点到即止一向都是聂雨明的习惯，看他开始往那方面想了，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而小陈现在被聂雨明这么一点，加上沈序言的轻松语气，还有萨尔的嘲弄，要说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的话，那他就真的白白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由地，小陈的目光就往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封看过去。

　　心里面的某种情绪让他的手有轻微地颤抖。

　　“看看吧，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只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随即，沈序言再一次示意小陈看看那封信，随即，小陈还不等沈序言多说什么，直接拿过了信封急急地拆开来看到底里面的是什么。

　　这一下，小陈直接呆愣在了那里。

　　原本一开始，小陈觉得沈序言以为自己是叶亦风的人，不过是因为这几次帮着传消息的频率太高，露出了马脚，可是这个信封里面装着的东西，可不止是这么简单的状况而已，里面甚至详细地附带着当初那批军火交易的照片。

　　这种东西小陈很清楚，如果不是叶亦风拿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谁会知道。

　　因为当初自己被叶亦风授意，叶亦风在外面接洽，而他就在公司内部，趁着沈序言不在公司的机会，假冒沈序言的决定，安排着那家小公司来把东西带走，假造成是因为沈序言的直接授意，才会变成沈序言贩卖军火的状态。

　　可是这些事情，也只能是叶亦风一个人知道而已，毕竟做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叶亦风还不至于笨到要将他给出卖。

　　但是眼前的这个信封里面所包含的东西，却是再一次让小陈不得不去怀疑自己的肯定。

　　“看来叶亦风也不怎么打算重用你，亏你还想要继续衷心耿耿。”

　　依旧是萨尔那种嘲讽的语气，小陈的脸色彻底变得非常地难看，但是同时也明白了沈序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总，你把这些东西给我看，是打算让我倒戈吗？”

　　小陈的脸色虽然难堪，而且神色也不自然，可是脑袋里面的逻辑却是非常地严谨地。

　　“如果我要你倒戈的话，你觉得你会有选择吗？”

　　沈序言也不再有所顾忌，反正现在的状况就是这么地简单，如果小陈愿意，那是最好，但是沈序言也是必须要求他是真心要帮着自己的，要不然，那还不如直接点不要用，反正现在也将他跟叶亦风之间的隔阂弄出来了，别的也不需要再做什么。

　　“沈总就不怕我对你不衷心吗？”

　　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面都保持着沉默，沈序言抽着空隙的时间翻看手里面的文件，聂雨明跟萨尔偶尔交谈两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就好像小陈的存在是透明的一样，气氛压抑起来，让人也跟着闷得不行。

　　好不容易，小陈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口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颤抖。

　　沈序言听着他的反问，没有丝毫地表情，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张支票，填了个数字之后递给了小陈。

　　“这里有一千万，就当是你这半年来为我公司的尽心尽力。”

　　沈序言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别有一番意味，但是仔细听却又好像什么都听不出来，让小陈的心有些忐忑。

　　“至于之后你要怎么选择，都跟我无关，我也不打算将我知道你是叶亦风安排来的事情说出去，你也还可以继续跟着叶亦风，只是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没有想到沈序言竟然是选择放过自己，小陈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手里面呆呆地接过了那张支票，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一切竟然就这么定下来了，沈序言没有威胁自己，也没有让他再做什么，甚至还给了他一笔钱，顺便帮他瞒住了所有事情，唯一的交换条件就是让自己滚。

　　说句不好听的，这都等于是在放虎归山了。

　　沈序言竟然会这么的蠢，让小陈不敢相信。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也知道，今天既然放你走了，那么你也要拿东西来交换，别以为你真的就值这一千万。”

　　临出门之前，沈序言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小陈原本的顾略打消了去。

　　的确，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沈序言竟然肯给出这么大的一个代价，就肯定表明他是要自己做事的，要是沈序言不要他做事的话，小陈可能还会犯嘀咕，到底沈序言想要怎么样，自己也一直都无法安心下来。

　　现在倒好，沈序言说清楚了，他心里面也放心了不少。

　　“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方地放他走了？”

　　等着小陈离开之后，萨尔有些闹不明白了，好奇地询问着沈序言原因，而一旁的聂雨明则笑一笑不说话。

　　“我说你们这些人，做事就不能干脆点吗？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萨尔看着聂雨明笑成那样，就知道又是自己的做事风格跟沈序言的不合了，他就是永远都无法去学会这种藏着掖着，或者拿东西遮挡的方法，什么人心啊，自古以来啊之类的，别说学了，就是看见人家用，他都觉得累得慌。

　　你看他做事，就是直截了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轻轻松松，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什么。

　　“我只能说，沈序言就是沈序言，三言两语的，不仅是让人的心安了，还顺便也让他对前雇主的衷心一并消磨掉，厉害，这可比我说的直接挖人过来用，要高明上许多啊。”

　　萨尔虽然不明白沈序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聂雨明明白啊。

　　原本他是打算让沈序言想个法子，利用他们搜集过来的资料，好让小陈明白跟着叶亦风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过来帮忙。

　　而小陈手里面拿着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只是沈序言找萨尔要了几个人，做了些手脚，再合成一下照片而已。

　　对于一瞬间看见这些证据的人而言，是不会那么深究到底照片是不是真的。

　　所以轻易地将小陈给糊弄了过去。

　　而随后，沈序言不说要留小陈用，也不说要小陈倒戈相向，反而是直接开了张对小陈而言算是巨额的支票，顺便用保密的方法来掩盖掉，一来沈序言他们的证据本来就是假的，万一小陈真的闹到了叶亦风的面前去，那多不好看？

　　二来，沈序言为了让小陈对自己的防备的心理减弱，拿着这个条件作为交换，显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要逼死他的感觉，并且恰到好处地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重要，实则一点用都没有的所谓交换条件来打掩护。

　　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就是让小陈在心里面建立起对沈序言的感激的同时，也让小陈对叶亦风的反感加深。

　　到时候，就算小陈不为自己做事，但是多少以他的聪明跟性格，肯定会给叶亦风带来一点不小地麻烦。

　　一举数得的做事方法，的确要比聂雨明一开始所想的那样高明上许多。

　　“弄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有意思吗？”

　　萨尔最烦地就是去动这方面的脑筋了，跟他的做事风格一点都不符合，沈序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也就过了，跟聂雨明约了周末去钓鱼，眼看着他们两个人说得那么开心，萨尔又觉得自己一个人被单出来挺无聊的，硬是插了进去跟他们定好周末钓鱼。

　　而等着萨尔心满意足地想着要去哪个海域的时候，就看见沈序言跟聂雨明一起会心地一笑，顿时就知道自己竟然被他们两个人给联合起来摆了一道。

　　“所以说，让你多学点这些，你还不听。”

　　聂雨明的话，让萨尔整个人差点就跳了起来，沈序言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精力跟他们闹，因为拍摄的事情已经堆积了好几个会议，现在空下来别说去吃饭了，他还得赶着去开会处理些公事。

　　之后就直接留萨尔跟聂雨明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面慢慢闹，自己则往会议室赶，只是中途上沈序言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又想不起来自己要做什么，随即摇摇头就当做是无关紧要地小事处理了。

　　而实际上，这个时候的言若还在连午饭都没有吃，辛苦地被摄影师指导着动作，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地练过瑜伽了，现在摆个动作骨头都得痛死。

　　心里面只要一想到沈序言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吹着空调喝着美酒，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等着沈序言终于忙完了自己的公事之后，竟然还需要加班处理一些非正常程序的项目，不用多说，这些东西都是要多谢谢叶亦风的。

　　好不容易是把所有的都过了一遍之后，沈序言这才能够挪回家里面去，本来想着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抱着自己的老婆好好地亲一亲，用来慰藉下自己的身心，结果这才将车开到了庭院呢，就发现房子里面竟然是漆黑一片。

　　言若还没有回来？不应该啊，她应该是比自己早回来的才对。

　　带着疑惑的沈序言，问了下家里的佣人，结果佣人什么话都不敢多说，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说自己要去花园里面忙。

　　问题是这大晚上的花园里面有什么好忙的？

　　无奈，沈序言也只能先进屋子再说。

　　按照原本的想法，以往客厅里面都是灯火明亮的，毕竟现在男主人都还没有回来呢，怎么会这么早就熄灯？

　　然而今天还真的就是漆黑一片，只能依靠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来判断这地方的确还是自己熟悉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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