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八方云动

牛车缓缓停下，惠安公主秦雅下了车，关长安、白万亭、莫潜三人立刻下了马，东方墨和叶敬忠对视了一眼也下了马。随着五人的下马，其他武勋弟子也不敢在马上待着，纷纷下马。

惠安公主秦雅不但是文正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而且还是靠山王关家的长房嫡子关天恩的夫人，也就是关长安的嫡母。

秦雅和白天恩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关家的长房的二小姐关娉雅，被太上皇赐婚给了白家的小侯爷白万亭。也就是说，秦雅是白小侯爷的亲岳母。

这也就算了，秦雅还是莫潜的干娘。秦雅没有亲生儿子，完全把莫潜当自己儿子了。

秦雅没有理会白万亭和关长安，而是走到莫潜面前，提了提莫潜的耳朵道：“灵儿，到了神京也不去看我？”

莫潜低头笑道：“干娘，今早刚去大明宫拜见了太上皇，刚出宫就被诸位世兄拦住了，还请干娘勿怪。”

秦雅笑道：“知道了。”然后扫了一眼白万亭和关长安，问道：“你们这些人堵在我的店门口干什么？都散了。”关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白万亭却道：“岳母，这事不怪我们。”

秦雅看了秦远图一眼，道：“图哥儿，帮本宫带好。”秦远图也低头领命道：“是。”秦雅点头道：“你们既然包了翠云楼，那就进去吧，今天算本宫请的。”

闻言，秦远图和莫潜都忍不住眯了眯眼。秦远图旋即道：“多谢，公主殿下。”说完大摇大摆的带着人进了翠云楼。至于一众武勋弟子自然也散了。

秦远图是惊讶于秦雅的大度，莫潜却是在想秦雅的动机。

当天晚上，昭阳宫，文正帝秦定看着手里的密折，脸皮涨红如血，双眼充满血丝的喘着粗气。陆元贞一脸担心的安抚道：“陛下，保重龙体！若是气坏了身子，正遂了那起小人的心。”

“呼！”秦定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道：“朕一直以为，最大的对手是秦安、秦邦，却忽略了这位好三妹！关家的管家媳妇、白家小侯爷的岳母、莫潜的干娘，我大晋五大军候，她一人就能影响三家，现在又施恩于文臣。她打算干什么，当武曌，还是当太平公主！”

陆元贞安抚道：“陛下，如果臣妾没有记错，三公主和陛下的关系一向不差……”秦定打断陆元贞的话，摇头道：“朕早就试过，没用的。再说了，她和秦安、秦福的关系更好。朕不指望她帮着朕，只求她两不相帮。”

襄王府，秦安喝着茶，笑道：“慌什么，三妹妹要是能挖了老十二的墙角，那是天大的好事。我们不急，记得应该是老十二、是老八。”

“是。王爷说得对，是下官心急了。下官这就告退。”大理寺中丞刘平常点头哈腰了一番，然后直接退了出去。

秦安看着身边的寿王秦福，笑问道：“十五弟，我记得望月楼是你名下的产业。”秦福自幼和这位七哥最是投契，自然明白秦安的意思，有些舍不得的道：“七哥是看上莫潜那小子了？”

秦安也没有隐瞒，拿起纸笔写了几句，秦福凑过去看了看，顿时有些不高兴的道：“七哥……”秦安打断秦福的话：“十五弟，七哥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柳儿还在后院等你。”

秦福一脸不情愿的看了秦安一眼，秦安心里叹了口气，又在纸上写了句话，秦福立刻大喜道：“多谢七哥，我就知道七哥对我最好了。”说完脚底抹油的朝着后院而去。

秦安看了看后院的方向，心里苦笑道：“十五弟什么都好，就是这癖好着实的有些……算了。人无癖，不可交。”

莫家书房，莫潜将今天的事和萧不烟简单扼要的说了说，笑道：“我倒真是小看了我这位干娘。”

萧不烟摩挲着莫潜的头发，道：“天子行八，惠安公主行三，应该是姐姐才对，怎么就成了妹妹？”

莫潜解释道：“我大晋和前齐不同，乃是男女分别排序。惠安公主虽是三公主，岁数却比天子小一些。”

萧不烟忽然问道：“灵儿，你对太上皇怎么看？”莫潜目光深沉的笑了笑：“好一只老狐狸。”萧不烟追问道：“怎么就老狐狸了？”

莫潜道：“大姐何必明知故问？青山都护府大都督、破州节度使，一来是为了收买我莫家，二来是为了堵死天子的路。快则明日，慢则后日，太上皇就会赐下紫金平天冠、银青蟒龙袍。我现在就想知道，麟德殿里的那位天子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萧不烟有些震惊的看着莫潜，心道：“灵儿怎会对帝王心术如此熟悉？难不成真有生而知之之人！还是莫问那老官想让灵儿……”一念及此，萧不烟心头剧震几乎变了脸色！

就在萧不烟想说什么的时候，霍小玉在门外禀报道：“爷，洛神姐姐带着那个叫香菱的丫头来了。”莫潜点头道：“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洛神带着一个十五六岁，长得极其标致的丫头进来，行礼道：“洛神给爷请安。爷看看，这是不是爷要的那个丫头？”

莫潜看了一眼香菱眉间的胭脂痣，点头道：“的确是她。”洛神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霍小玉道：“爷，这是香菱的身契文书。”说完又对香菱道：“香菱，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好好服侍爷。”

莫潜看着怯怯的香菱，原本以为香菱是害怕，谁知却在香菱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不错，香菱现在满心惊恐。

在香菱看来，连薛姨妈都有给几分面子的洛神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可现在看来，洛神居然是莫潜的丫鬟，这反差实在太大，香菱一时无法接受！

见香菱不说话，洛神有些不耐烦的拉了拉香菱道：“傻丫头，还不过去！”香菱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木讷的向前走了两步，怯生生的看着莫潜。

见香菱既不知道行礼也不知道叫人，洛神顿时有些急了，刚想教训香菱两句却被莫潜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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