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有些心疼的捏了捏关娉雅的手,道:“这半年是生关死劫,只要能躲的过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关娉雅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道:“娘放心,我和万亭都知道的。”秦雅点头道:“知道就好,可惜你大哥……算了,你先在这住下,能拖几天是几天。”
一晃就是半个月,莫潜终于走出了靖边侯府,在附近逛了一圈。就在莫潜看着手里的扳指问价的时候,云儿忽然凑上来,对着莫潜动了动嘴。
莫潜学过唇语,知道云儿说的是:“爷,后面有尾巴。”莫潜使了个眼色,示意云儿不必理会,然后放下扳指朝着人群走去。
莫潜信步闲逛,无意中逛到了定国公府附近,只见定国公府高挂白灯笼,门子腰上也扎着白腰带。莫潜一愣,心道:“这……总不至于玩的这么大吧?”
莫潜信步上前,道:“两位,这是国公爷……”这两个门子认识莫潜,立刻请安道:“王爷,这是我们老太太。”
只这一句话,莫潜就知道,这绝不是演戏。段星河为人至孝,绝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莫潜刚打算让门子通报一声,就见五十多岁的段星河拿着一根镔铁棍,双目赤红的怒吼道:“你们这些庸医,滚,都给我滚!再不滚,我拆了你太医院。”
莫潜上前一步,拦住段星河道:“段世伯这是?”段星河放下镔铁棍,一脸沮丧的道:“家母……家母……”
莫潜叹了口气,道:“师伯,太夫人到底如何了?”段星河十分沮丧的叹了口气,道:“太医院的王老院判和几个国手都来看过了。已经……已经停床了……”
莫潜看着泫然欲泣的段星河,道:“世伯,侄儿也读过几本医术,能不能让侄儿看看。”段星河随意的挥了挥手,让莫潜自己进去。
莫潜进到里间一看,只见定国太夫人赵氏已经人事不知,段星河的夫人和几个侍妾都在旁边垂泪。
莫潜上去把了把脉,看着段星河的夫人张氏道:“伯母,请取一碗黄酒来。”虽然不知道莫潜要干什么,但张氏还是让人取了一碗黄酒。
莫潜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豆子大小的丹药,放在黄酒里搅拌了几下,然后让人撬开太夫人的牙关将酒灌了下去。
走到门口的段星河看到这一幕,一脸悲痛的拱手致谢:“多谢莫贤侄费心。不过,这些日子汤药也灌了无数,始终是斗不过命呀!”
话音未落,原本双目紧闭的赵太夫人猛然睁眼,然后直接翻身大吐起来,吐出的都是大块大块的黑痰。
等吐干净了,刚刚还气若游丝的赵太夫人不但有了气息,而且靠在床上拍着胸口道:“这下松快多了。”
段星河大步流星的走来,双膝一软跪在床边,喜极而泣道:“娘,您好了……”赵氏一惊,道:“星儿,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
等段星河起来之后,莫潜才开口道:“段世伯,老夫人这是内火素盛,肺火大旺,以至痰迷。侄儿这里倒是有一张现成的方子,老夫人不妨吃上三日看看,应当有些用。对了,以后不可食大补之物,大荤大油的也要少吃。”
“是……”看着一直点头称是的段星河,莫潜有些无奈的提醒道:“段世伯,贵府上可有笔墨?”
段星河这才想起来,立刻道:“诶呀,这是老夫错了,快拿笔墨!不对,我自己去拿。”说着便急匆匆的去了。
莫潜留下方子,段星河亲自送莫潜出府,正好遇到杠房的来送寿材,段星河一脚将掌柜踹躺下,道:“你才用这玩意,给老子滚。”然后又对两个门子道:“你们两个,立刻通知全府上下,立刻把这些白的都给我拆了,换红的!”
三天之后,莫潜给赵氏把了脉,对一脸紧张的段星河道:“老夫人已无大碍了。再开张清热的方子,略清一清肺火,饮上四五日便可。”说着便写了方子。
段星河大喜过望,要不是莫潜拦着都打算给莫潜磕一个了!
段星河这边还在没口子的道谢,门子忽然来报:“启禀老太太,启禀老爷,赵国公府的赵国公来了。”
段星河还没迎出去,现任赵国公赵空已经披麻戴孝的走了进来,迎面就是一句:“表兄,节哀顺变呐!我们家那老姑奶奶……”
赵空忽然停住了,眨了眨眼,呆呆的看着赵氏,道:“姑妈,你没死啊?”赵氏还没说话,段星河已经急了,道:“表弟,你这叫什么话?你死了我娘都不会死。”
赵氏将赵空叫到面前,问道:“定是星儿告诉你的吧?”赵空道:“没有,没有,这个是真没有。姑妈不知道,前几天表兄四处找大夫,咱家还帮着找过。我也是听那太医,不,庸医回去说的。”
见莫潜有些尴尬的坐在一边,赵氏道:“行了。你们兄弟俩有什么话慢慢说,先送了潜哥儿要紧。”
等段星河送走了莫潜,赵空才问道:“表兄,小王爷也和我一样?”
“一样个……”段星河看了一眼赵氏,将最后那个‘屁’字咽了回去,改口道:“要不是小王爷妙手回春,哪有我娘的今日?小王爷救了我娘,就是救了我的性命,不对,是救了我全家的性命!”
赵空一拍大腿道:“表兄,你怎么不早说?”赵氏奇怪道:“这是怎么了?”赵空道:“早知道小王爷的医术如此高明,我就请小王爷看看我小姨子了。”
段星河道:“表弟,你哪个小姨子?”赵空道:“还能有哪个小姨子,当然是正经小姨子了。”段星河笑道:“你都续三回弦了,哪个正经小姨子?”
赵空拍着大腿道:“还能有谁,不就是独孤家的小姨子吗?”说着起身道:“不行,我得回家想想辙,怎么才能请小王爷去独孤家一趟。”说着马不停蹄的走了。
一天之后,靖边王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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