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至中原域

虽说南宫晨现在的位置相对临近东玄禹域的西南部，但怎么着也有个四万里，更不巧的是，南宫晨的目的地还在中原域的偏东北方。这个距离就真的远了，算上一算还要再翻几翻，所以这一次的路程估计差不多要有个十六万里左右。路程之远之崎岖，普通人若不借助一些传送阵或是其他手段怕是要走上个几十年，而且估计还不一定能活着走到。不过对于南宫晨来说，也就是看他愿不愿意一路赶时间了。

大概辨认了方向之后，南宫晨右脚一踏，引出一道轰鸣的爆破声。他便腾云而起，向着东玄禹域出发。

这一飞，飞了约莫两日。一来是因为南宫晨也不赶时间，就没行得太快；二来就是，南宫晨虽然没有在路上花时间睡觉，但一日三餐却没有落下。

虽说南宫晨已可以做到辟谷进而以灵气养生，只不过南宫晨觉得自己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况且南宫晨也不算嗜酒，若再不食，岂不徒添无趣。

就这样又过了半日，一道直耸入云的高山山脉阻于南宫晨面前。

垂云山脉，主要是人族东玄禹域与外域的域界。它起自中原域最东北的明州，途径下方元州的一角，不过它的主体山脉则是在东玄禹域的境内。这条山脉从东玄禹域最北部曲折延绵近二十三万余里直至西雅罗域域界，可以称得上是人族领地的一道天然屏障。另外，其西南延展而出的一条支脉也成为了东西两域的分域线。

“这垂云山脉倒也担得上是一方域界，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山峰有多高。”说着，南宫晨斗转身形，笔直冲天而去。不足五息，云层间原本有序的气流开始躁动，伴有阵阵雷声。

“结界？”南宫晨有丝惊讶，可随后又是哼笑道，“也不过尔尔，比起九九玄金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说着，南宫晨气息抖进，视周围的电闪雷鸣于无物，加速冲出这域界结界。

岂料南宫晨刚突破云层，五道灵元凝成的锁链便向南宫晨缠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垂云......！”一位身着黄甲的力士手握锁链前来质问，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滞住了。

五条锁链里南宫晨三尺距离时自行化为灵气消散了。

见此情景，五位将士立马凌空单膝而跪，为首的那位力士低颔抱拳道：“不知圣尊驾到，望请恕罪！”

南宫晨见此，无奈轻拍额头，心中暗道：域界结界怎可无守卫把手？怪只怪我方才些许意气用事，想看看这结界。不曾想一下就把灵元释放出来，惊扰了这里的守卫。罢了，还是赶快赶路吧。

“无碍。”南宫晨对守卫说了声后，提速穿过了这垂云峰向中原域赶去。

待南宫晨走后，五位将士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位说道：“吓死了，平白无故怎么突然蹿出来一个化圣境。”

“是啊，圣尊怎会一人徒步越界？对了，我刚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位圣尊看似是一位青年！”

“别乱猜测，修炼到那般境界有太多手段可保容颜不老。”

“圣尊不是我等可以妄自揣度的。只不过他既然这般仓促，东玄禹域怕是要有大事发生。待我前去通报，你等继续巡逻吧。”为首的黄甲将卫说到。

“得令！”

......

因为不想再出变故，南宫晨出了垂云峰之后，也不准备在东玄禹域逗留，立即全速向北飞去。看样子要直接越过东玄禹域，抵达到中原域。

深入中原域的地域之后，南宫晨便在临近一座都城的森林停了下来。

“怎么这人族领地的中心区域好像有些不如东玄禹域繁华？”南宫晨落道地面时有些诧异道。先前在东玄禹域的飞行的时候，即便隔着云层南宫晨也能看见沿途中的都城县郡不下三十个，而且那还只是东玄禹域的一隅而已。而他在中原域都飞了又两个时辰了，可别说郡县，大的都城都没几个。虽然说中原域以修真的宗派为主，但这人口差的也太多了吧。

南宫晨走到一处溪水旁，随意捡起地上树枝架了起来，左手在腰带上一抹，心神一动取出之前腌制好的肉，再右手轻挥召出一团紫火，淡淡青烟伴着烤肉香随风散开。南宫晨而后席地而坐一边烤着肉，一边取出《地志》中的地图翻阅起来。

他之前全速飞行了三个多时辰，不仅越过了东玄禹域，还越过了中原域九大洲之一的清州，现在位于元州与清州交界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快三十年，人族内部势力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但看这二十几年前的地图总有些不靠谱，还是到前方都城找人问一下吧。”

烤了一会后，南宫晨取下肉开始吃起来，才吃下没几口一阵刀剑相碰的打斗声从南宫晨右后方传来。南宫晨住了住手，回头看了一下，却没想干涉，回过身继续吃着，不时翻看着地图。

“轰～”一道翠绿灵元匹练从南宫晨后方袭来，轰落在南宫晨前方的一片区域。接着，四道身影飞快地从南宫晨身旁掠过，不时间亦有刀剑相碰之声。

“嗯？似乎是三个男人围攻一姑娘？”南宫晨翻看地图暗察到。

四人交手约莫三十回合后，被围攻的一人似乎是气力不足，已开始稍显颓势。

“于梦蝶，纵然你已完成聚三花和归五气又如何，你还不是要败在我们三个先天修士的手上！”三人中，为首的一位壮汉说到。

“我呸！要不是姑奶奶中了柳青志的暗算，就凭你们三个也能和我战这么久？”于梦蝶银牙一咬，怒道。

“少说废话，要怨就怨你自己几年前多管闲事。放心，你毕竟和我家二公子是同宗。我们自不会伤你性命，不想多受皮肉之苦，劝你少做挣扎。”说完，三人便开始向于梦蝶袭去。

“可恶！”于梦蝶略有不甘地提起剑，又开始与三人激斗起来。

这时南宫晨，放下手中的《地志》和烤肉，似乎被四人的激斗勾起了点兴趣。

“这女人，看似落了下风但身法依然稳健有序，她的周身灵元汇聚流向丹田，应该是有底牌没出，这三人怕是走不出这森林了。”南宫晨暗叹道。

果不其然，本是被逼入死角的于梦蝶蓦地气息猛增，灵元飞快运转在其剑上。围攻的三人霎时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于梦蝶握剑猛地横扫，三人立刻被银色雷电剑气从胸口斩开。剑气随即飞驰而去，将周围十几棵树木全部拦腰斩断，顿时间，整片森林燃烧了起来。。

三人当场毙命，鲜血溅了于梦蝶满身。于梦蝶也开始后力不支，昏厥倒地。

南宫晨见状，不由得轻叹一声。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这事也是有些无奈，不过对于杀人，南宫晨倒也没起什么波澜，毕竟几年前他也开过一次杀戒。南宫晨收拾了下，直接穿透着烈火，走向四人倒地的地方。

“一剑毙命，干脆利落，可杀人杀得这般决绝，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南宫晨淡淡地看了一下三人的已经被剑气灼成黑焦的尸体。从刚才的对话中，南宫晨也并不觉得这三个人有多无辜。

不一会儿，被电焦的尸体传出一股糜烂腐臭味。南宫晨闻到后立马别过头，眉头也不禁皱了皱。他才刚吃完饭，闻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胃里也难免有些受不了。

南宫晨挥袖一扬，将三人尸体用泥土掩盖，然后就转身离去。

走了不过十步，南宫晨背后传来一阵吐血声。

南宫晨驻了脚步，就如同静止了一般。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有些凝重了起来。

……

她一身血衣，一小半边的脸颊也被鲜血覆盖。只是那一抹微笑，比那一片血红更令人震撼。

......

南宫晨闭眼沉气，如此场景又何如不能让他想起她的样子呢。

“诶。”

南宫晨转回身去，右手把了把于梦蝶的脉象，眼神一沉，暗想到：“伤得着实不轻。先前就有受伤，之后与那三人交战时又负了伤，最后又催动秘术再大伤元气。” 可南宫晨一开始觉得没有理由救她，可看见她被血色浸染的苍白脸色后，还是暗叹了一声。

“储物戒指？”不经意间，南宫晨瞥到了于梦蝶的左手。南宫晨端起于梦蝶的左手，双眼微眯，神识突破入储物空间内。

“不过方圆三十丈，但好歹东西也算充裕，”南宫晨四处扫了扫，这空间内多为修炼用的灵晶，约为三十万两，还夹杂些灵石和许别的天地灵物，还有些钱币，卷轴等等。人族领地分为四块，八个帝国流通数种不同货币。就中原域来说，各州地也会有自己推行的币种，但那些大宗物品还是会以灵石灵晶为置换货币，以两为单位。又因为中原域接壤三个地域，且与各个帝国交往密切，故帝国之间货币转换多以灵石为度量，再加上灵石可用以修炼，因此相比各类钱币，灵石本身更值钱。至于灵晶，则是比灵石更好地储存灵气的结晶，而且也比灵石更珍贵。于梦蝶的储物戒指里竟然以灵晶居多数，灵石只有些许，南宫晨估计这于梦蝶的家世定然不一般。

南宫晨还在从中发现了中原域的地图。二十多年来，这中原域倒也没什么别的格局变动。

“我取走这幅地图，和你三分之一的灵晶，算是替你疗伤的代价。既不算见死不救，也不算乘火打劫。”

随后，南宫晨将浑身是血的于梦蝶抱起，环视了这一片火海，南宫晨眼珠子转了转，抱着于梦蝶跳上树梢，飞快地在林间飞蹿。片刻之间，行了约莫几十里，便在一处山谷外停了下来。

南宫晨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便跳到山谷里。入谷前南宫晨脚尖一点，一阵无形涟漪自南宫晨扩散开来。探视了一圈后，南宫晨抱着于梦蝶落到地面。

“跟了我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南宫晨说到。

三息之后，一道黑影重山谷内的阴影区域脱离开来。随着接触阳光，那道黑影渐渐浮现出人形。

是一个一袭白衣，手持纸扇的书生模样的青年。

“在下柳青志，在此多谢阁下安葬我那三个侍卫。”柳青志抱拳道。

“不敢当，用自己侍卫的命去试探一个姑娘的实力，看来阁下也不过如此。”南宫晨对道。

“阁下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让侍卫擒下这位姑娘，并无伤她性命之意。倒是这位姑娘出手狠毒，杀了我的侍卫。”柳青志打开扇面，走了几步说到。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既已这样，阁下是要报仇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望阁下行个方便。”

“那我要是不给呢？”南宫晨嘴角略有些轻扬，看着柳青志道。

柳青志收起纸扇，依旧是略带笑意，彰显风度。

“在下见阁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行了四十里地，想必阁下正处在五气朝元的边界吧。”

“是又如何？”

“阁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在下柳青志，背后家族乃是名震元州的柳家。阁下日后若在日后修炼时什么需求可到我柳家，在下自当相助。”

“是么？那我请问，如若这般，救命之恩又当如何相报？”

柳青志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阁下当真要与我柳家为敌？”

“你代表不了一个柳家。柳家族长若是像你这般气量狭小，随意树敌，那柳家几十年前该被灭门了。”

“放肆！”柳青志一个箭步向南宫晨冲来，右手一掌凝炼绿色灵元打出石破天惊之势。

南宫晨却不做任何姿态，任由柳青志打来。

南宫晨的这幅不在意的模样更激怒了柳青志三分。待他逼近南宫晨三尺距离时，见南宫晨身形向前移动，不由得冷笑了三分。突然间，柳青志的身影消失在南宫晨面前，下一刻出现在南宫晨左后方的影子处。

“漏了这么大一个破绽，一掌取你性命。”柳青志阴笑着。

片刻之间，柳青志掌风已要袭到南宫晨。可霎时间，南宫晨抽起右脚，狠狠地抽中柳青志的胸膛。

“轰---轰！”

只见柳青志被笔直得踹进山壁上，连着将山壁震裂。他随后猛地吐了一口血，其背后的山壁裂纹如蜘蛛网一般扩散开来。

“你！”柳青志颤巍地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

“你就用这般招式偷袭于梦蝶的吧。三息时间，给我滚。”

听闻，柳青志也顾不得伤势，赶紧借着灵器飞遁离开。

确认柳青志逃遁后，南宫晨抱着于梦蝶走到一处山壁下，遂将于梦蝶倚靠这山壁扶坐下，随后点其胸口两处穴道，以此暂时阻断于梦蝶体内紊乱灵元的流动。

随后，南宫晨盘腿坐于于梦蝶面前，左手立掌汇聚淡蓝色的灵元，拍至于梦蝶胸口。

“须得缓缓平复她体内紊乱的灵元，而后再替她疗伤。”南宫晨暗想到。

不过一会儿，南宫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探查道于梦蝶体内除了严重内伤，还有中毒的痕迹。

“好一个卑鄙的小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南宫晨也是被柳青志的小人之举激怒了，不过当下还是要先给于梦蝶疗伤。

半个时辰过后，天际间最后一丝微光也褪去。南宫晨看着于梦蝶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便抽回右手。而后，南宫晨起身取出于梦蝶的佩剑，左手轻握将微量蓝色灵元注于剑中，再将其插在于梦蝶前方一尺处。一道淡蓝色的屏障闪现于于梦蝶周身三尺方位内。

南宫晨见于梦蝶的衣衫已被血渍浸染大片，右手屈指一弹。一道紫色火苗蹿上于梦蝶衣衫上，待将血渍燃烧殆尽后随即熄灭了。

做完这些后，南宫晨起身向东北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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