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思辙拎着棒子,想要对范闲动手的时候,却被范若若给呵斥制止了。
这位范家的二世祖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父亲以外,就怕自己这个姐姐。
范若若命他跪在地上,又将他手中的棒子拿过来,在他两只手心里各打了一下,教训他不准对兄长不敬。
范思辙连连点头,当着范若若,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等人走了之后便去向母亲哭诉。
柳如玉看看儿子只知道哭的窝囊样,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范思辙倒不以为然,“在府里我不好动手,明天我请范闲出去吃饭,找人在街上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柳如玉觉得这个主意好,但儿子能行吗?范思辙借机凑过去,“娘啊,给我点钱呗,要请吃饭的。”
柳如玉不由又气又急,扶额让他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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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向范若若讨了一只小匣子,将自己的鸡腿小心翼翼放了进去。
范若若不禁十分好奇,刚要打听,外面有仆人来报,说老爷回府了,要见大少爷。
范闲便将匣子交给范若若保管,自己去了范建的书房。
范闲进了书房后,范建让他将门关上,自己却坐下来又是翻书又是写字,就是不理他。
范闲也不急,就站在案前安静地等待着。
范建暗暗观察着,心中满意,开门见山地问,“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
范闲也不客气,“我想要富甲天下,娇妻美妾,一生平安。”
范建听了面无表情地又问,“你凭什么起家?”
范闲有些小骄傲地挺挺胸,称自己有一项独门绝技,可以在高温之下,用砂砾做出光滑透明的玻璃。
范建闻言,向他举了举案上的玻璃茶杯。
范闲不禁愕然,范建告诉他这东西是他母亲叶轻眉当年做出来的。
而且不止于此,就连肥皂、香皂、白砂糖等这些他想拿来横行这个架空古代世界的东西,母亲都曾做出来过。
他不禁叹息,“哈,既生儿,何生娘啊?母亲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
范建又告诉范闲,“你母亲行商,有无数奇思妙想,当年将生意做成了天下第一,是世上财富的汇聚中心。
不过最近些年,各行各业都有了新起之秀,这些倒是有隐隐下落趋势。”
“你娘死后,名下的商号被皇权掌控,名为内库。”
“但因为当今陛下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内库,便将其交由长公主李云睿管理。”
“李云睿虽不是陛下亲妹妹,但深得陛下信任,她至今未曾婚配,却与当朝宰相林若甫育有一女,名为林婉儿,被封为郡主。”
“如今陛下为你和郡主指婚,长公主应该看不上你,对这桩婚事有些不满。”
“况且陛下曾有口谕,谁能娶到郡主,便能从长公主手中接过内库的管理权。”
陈萍萍和费介不想让范闲现在进京,但范建趁他们不在,将范闲接了过来,就是想让范闲趁机夺回属于叶轻眉的产业。
范闲不明白,“陛下为何非要自己娶这个郡主?我确实不过一乡野之人。”
范建为他解惑称,“陛下有四子,大皇子领兵在外打仗,四皇子尚在年幼,如今争夺至尊之位的,便是太子和二皇子。
而长公主素来支持太子一脉,皇室财权掌握在太子手中,这可是大忌。所以,内库管理之人,必须要换。
而你在澹州遭到刺杀,很可能源起于此。”范闲觉得范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给柳如玉开脱。
范建也不解释,当即带着他去了饭堂。
此刻,柳如玉母子和范若若,都在饭堂里等着范建吃饭。
范建将范思辙赶了出去,直接向柳如玉说起范闲被刺杀之事,直指是她指使周管家做的。
柳如玉闻言,顿时大急,慌忙解释,“我是有可能压制范闲,打击他,但绝不会杀他,那样老爷知道只会将我们母子赶出去,我不会做这种自断后路之事。”
范若若也表示,若是柳如玉做的,她不会让她自己的亲信出面。
范闲听了,却还是没有放下戒心,就像美人师父说的,不能轻信任何人。
不过,这一番对质之后,等到范思辙再次回到饭桌前,却惊讶地发现父亲母亲和范闲竟然笑语晏晏,相处甚欢。
尤其是母亲和范闲,还彼此谦让互相夹着菜,简直比亲母子还要亲上几分,他不由看傻了眼。
“姐,我刚出去发生了什么?怎会变得如此模样?”范若若微笑着轻轻告诉他,“因为哥怀疑姨娘买凶要杀他。”
范思辙闻言吓得筷子都掉了,连饭都没心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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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滕梓荆偷偷摸摸进了范府来找范闲,他之所以来找范闲,是因为在澹州的时候,见他有提司的腰牌,这才来求他到鉴查院替自己取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书,并称事成之后,自己这条命便由他掌控。
范闲却表示不愿意,他要的不是他的命,他只想知道他身上发生的故事。
滕梓荆见状,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之前遭通缉又进入鉴查院的事情告诉了他。
当年滕梓荆在街上救了一对老夫妇,他们因为泼水弄脏了权贵的衣服,被当街毒打,他挺身而出教训了那些人,却不知他们是当朝礼部尚书郭攸之的儿子郭保坤的手下。
而后他被控告刺杀朝廷命官,将他定罪的证据竟然是那对老夫妇的口供,因此他被判满门抄斩。
还好鉴查院看中他的一身武功,便将他的案卷调了出来,以保全他家人性命为由,将其收入麾下。
后来,他想带自己的家人离开京都,远走高飞,却发现他们早就搬了家,不知所踪。
他请范闲帮自己找案卷,就是想要找到家人的下落,与他们团聚。
范闲闻言被滕梓荆的故事感动了,当即决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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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叫来若骨,与她下棋,不经意谈起婉儿的婚事。
若骨轻笑,“我是不喜欢范闲,他不过一介乡野之徒,根本配不上我金枝玉叶的郡主。但是陛下金口玉言,御赐婚约,我是不敢违背的。”
庆帝见状,又直接说起那些宫女要拦车一。
若骨自然否认,庆帝命宫典去查了今日出宫的采办,得知了韩女史已死的消息,重重哼了一声。
一盘棋下完,庆帝没有等来一人。
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轻轻冷哼,“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婉儿的婚事。”
若骨回到自己的寝殿,太子李诚虔就紧张迎出来,“姑姑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差点就有事了。”
“你刚刚若是去找陛下,我们可就输了。你以后不要再如此莽撞了,我不会每次都能及时提醒你!”
“我是担心你……”
天知道当他听到长公主被陛下请去的消息,他有多慌张,立刻坐不住了,深怕姑姑受了委屈,连忙气喘吁吁地进宫准备救人,自己承担罪责。
不料半路却被白染拦下,说是姑姑让他去公主府等候。
“这话不要再说了,你我要成大事,就要放下其他心思,一心好好谋略。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怪不得陛下越来越重视二殿下。”
若骨堵住他的嘴,莞尔一笑,嘴上却说着扎人心扉的话。
太子听了,眼底一片暗色,紧紧抓着袖口。
他不怕父皇看不起他,但不想姑姑也对他失望。抓住若骨的手指,“姑姑,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努力进步的,我会让你成为庆国最高贵的人,不再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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