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事已经开始,北齐节节败退,他们实在顶不住这场战事的压力,便派了的谈判使团到庆国议和。
使团是由被世人尊为天下文宗的庄墨韩带领。
北齐一行人刚进京都,就被京都的学子们围住了,大家纷纷嚷着要拜庄墨韩为师,但庄墨韩坐在马车里,连面都没有露。
京都学子着实很热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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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一脸吃惊地看着陈萍萍,“你要把鉴查院交给我?为什么?”
陈萍萍不许他拒绝,“鉴查院是你母亲叶轻眉一手创建的,交给你接管天经地义。”
又一脸温柔地看着他,从他眼中自己能看到真诚的关心,“不管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我会替你解决。”
范闲心里有些动摇,他真的是可以相信的吗?“咳咳咳,”陈萍萍突然不停地咳嗽起来。
范闲有些不忍,“你这是怎么了,我帮你开些药吧!”
陈萍萍闻言,十分高兴,这孩子关心自己了。
身在北齐的言冰云突然从梦中惊醒,此时屋内一片黑暗,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刚刚梦到自己被暴露,师父满身鲜血地出现来救自己。
这是不是什么不好的预兆,他感觉有一场危机即将来临!
言冰云摸了摸若骨给自己的玉牌,放在嘴边亲了亲,此刻比以往都更想见她。
公主府里,白染来到正在屋外赏月的若骨身边,“殿下,北齐那边的消息已经被人透露出去了。”
若骨手指捏紧,眼里略带戾气,“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让人密切关注,不要让公子吃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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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让范闲参与北齐的谈判,这种场合还是范闲第一次接触,他不禁有些紧张。
辛其物看出,安抚了他一番,“大人莫紧张,这两国谈判嘛,就是舌尖较量。咱们只要在言辞上拿出雅量,就是说话啊,懂礼貌,要客气,表现出大国之气量便好。反正待会您就甭管了,就听我的吧。”
范闲点头应下。
哪知谈判开始后,范闲就被他吓了一跳。
这位辛大人的表现,与他自己所说完全相反,强势又野蛮,整个一个山野村夫。
提出的条件还十分强硬,不但占领北齐的领土不还,就连庆国大军的开拔之资,也要北齐来负责。
“你,你简直太粗鄙了!”
北齐使团众人气得脸都绿了,竭力与之辩驳,奈何他们理亏在先,又在战争中处于劣势,毫无说话的底气。
午后,谈判继续,辛其物依然坚持此前的条件。
北齐使团的负责人正在挠头的时候,有人匆匆送来一张纸条,并与他耳语了几句。
那人一看,当即喜笑颜开,将纸条交给了辛其物,“我方的条件已经罗列其上,你们回去仔细研究好再说吧。”
说完便起身带人离开了。
辛其物拿过纸条一看,瞪大眼睛,“坏了。”
与此同时,消息也已被送往了皇宫,庆帝看过后,面色十分严肃。
原来,身在北齐做密探的言冰云,被北齐锦衣卫抓了。
北齐以此为由提出交换肖恩和司理理,并且让庆国归还所占之地,交还俘虏,并赔付阵亡将士的抚恤金。
庆帝思索片刻,便对陈萍萍说,“言冰云的情报在此次交战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一定要保他无虞,除了攻占的领土不能归还之外,其它条件全部可以答应。”
这个口谕传到鉴查院后,言若海却激烈反对,“不行,若放肖恩回国,又会成为一场灾难。
不能因为冰云一人就放虎归山。”陈萍萍表明,“是陛下决定的,陛下说,鉴查院能抓肖恩一次,就能抓他两次,但言冰云的命,却不能丢。”
接下来谈判更加激烈,双方撸袍挽袖,就差打在一起了,现场活像一出闹剧。
范闲却独自坐在一旁,昏昏欲睡,仿佛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半日后,这场谈判终于结束,庆帝的条件,都得到了满足。
他对结果十分满意,决定在祈年殿举行夜宴,君臣同庆,并让北齐和东夷的使团作陪。
范建下朝回到家中,就找来告诉范闲,“如今天下文坛泰斗皆在北齐,庆国在这方面实在逊色了些。
你那首登高一举成名,如今庆国文坛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大家都期待明日夜宴之上,你与北齐文坛宗师庄墨韩的一战呢。”
范闲正在喝茶,闻言忍不住喷了出来,正巧喷了对面的范建一脸,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这是开玩笑的吧,早知今日,他打死也不会抄袭杜老爷子的那首诗,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范建见他紧张万分,便安慰他说,“到时候你只要行事稳健便好,庄墨韩作为一代文坛泰斗,不会难为你一个后辈的。”
范闲听了这话,才定下了心。
可父子俩万万没想到,被他们称为文坛宗师的庄墨韩,此时却接到了一纸密令,让他借夜宴之机,毁掉范闲名声。
庄老爷子心里不愿意,但他又必须救出弟弟肖恩。
这场夜宴本来是庆帝为鸿胪寺和礼部设的,没其他人什么事,可太子、二皇子,却都将此事当做了都头等大事,一个个做了精心准备。
尤其太子为了不让衣服起褶子还特地站了半个时辰。
到了祈年殿,辛其物一脸八卦地告诉范闲长公主也在,范闲看过去顿时一颗心沉了下来。
这长公主怎么那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过。
他正在打量若骨时,郭保坤蓦然跳到了他面前,像个怨妇似的,对他一番狂轰滥炸。
范闲故意装作不认识,反击他几句。
郭保坤顿时像是炸了毛的公鸡,眼看就要大吵大闹。
郭攸之立刻上去拉住训斥了郭保坤,让他强按下心中的愤怒,向范闲道歉。
范闲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将郭攸之也气得七窍生烟。
范闲正在审视这位四顾剑的大弟子云之澜,一侍女来报,称长公主要见他。
范闲自然不会拒绝,当即起身,走到了若骨席前。
若骨主动凑近,悄声问他,“好徒儿,怎么,不认识了?”
范闲机敏地瞬间压下眼中的惊吓,他实在没有想到多年相处如母的师父会是长公主李云睿。
“从小就让你不要轻信任何人,现在害怕了吗?”
范闲抽了抽嘴角,“谁知道您给我来这出大惊喜呢。”
若骨眼带调侃,“要不要投到我门下?我不仅允许你和婉儿成亲,内库财权也可以一并交给你,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范闲直视她的眼睛,微微笑道,“看您老说的,我本来就是您门下的,都是一家人嘛,亲上加亲。”
若骨闻言笑了起来。
一旁的二皇子见两人似乎聊得十分欢畅,不禁有些好奇。
他知道太子也想拉拢范闲,便故意打击他说,“范闲是决不会投靠你的。”
太子也不甘示弱,“那可说不定,姑姑的手段我们是清楚的,范闲又是她未来女婿,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兄弟俩三言两语便带出了火药味,甚至以性命做赌注,来赌范闲最后到底会投向谁。
范闲和若骨相聊甚欢之时,庄墨韩手拿着一副纸卷走了进来。
范闲正想向若骨施礼归坐,若骨却率先起身拦住庄老先生,微微向他躬身施礼。
庄老先生有些疑惑地微微扶住她,却发现有张纸条塞入手心。
若骨表达了一番自己对他的敬仰之情,就回了座位。
庄墨韩转身时看到纸条上的字,心中不解了,为何又放弃之前的计划了?
不过这样更好,他真的不愿做这种抹杀后辈人才的事情,而且他还很看好这位南庆小诗仙。
庄老原本很郁闷的心情一下就疏解开了,晴空万里。
庆帝落座后略带调侃范闲,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范闲举杯,与他共饮。
殿中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知道庆帝对范闲不是一般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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