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勇敢的测试

遥远的地方是远方，远方不一定遥远。

云凡的“掌绘世界”始于年前祭祀大典，大典上小云凡吃到了香果，号称神仙果的香果连皇室也需要三年才能吃到一次。香果产自遥远的南方，恒休帝国的南边，有称是奇果王国，有称是无尽森林，那是十分遥远的南方，遥远到知其存在无干于己。

商帮用秘术封存的香果经过一年的跋涉，已经称不上新鲜，新鲜的香果据传可飘香十里，食用者怀香十日不散。怎奈路途遥远，来回往返需要近三年时间。

好奇心是一种向往的欲望，小云凡的太傅老师为他讲解香果的来历，遥远的奇果王国刺激了小云凡对外界的好奇与向往。面对粘人的小云凡，太傅徐青承诺，若小云凡能绘出完整的帝国皇宫图，便带他去好玩的地方。

龙云帝国皇宫占地辽阔，围山吞水，想要绘出完整的地图即便是大人，少则也需数月。更何况小云凡年仅五岁，这一道道城墙，宫门就够他受得了。

为了去好玩的地方，小云凡跟太傅徐青学习典籍时更加卖力，在学完每日功课之后，小云凡便离开宫苑，到处乱逛。开始怜妃巧兮还能陪着他在附近逛逛，后来越走越远，巧兮身为皇妃不能整天到处乱逛，不合规矩。

别看他只是小孩，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像是拥有了不竭的动力。

小云凡误入皇宫的一处禁区，那里住着不愿理会世事的太皇太后陈静云。当时小云凡第一次见到狗这种生物，追着大黄毛死命的跑，整天在禁宫区养尊处优的大黄毛哪见过这阵仗，拖着肥硕的身躯，哀嚎着跑回了太皇太后老祖母的宫苑。

因此小云凡认识了老祖母，还有太监小顺子等人。老祖母也莫名的喜欢眼前这个活泼的小家伙，默许了小云凡种种不合宫中规矩的种种行为。

从那以后，大黄毛不得已陪着小云凡到处瞎逛，开始了减肥之旅。

有了大黄毛的陪伴，小云凡越走越远，探索皇宫顺利许多，但绘测的地图不过九牛一毛，直到今天，站在山顶俯瞰大地，小云凡才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辽阔的大地风貌和无尽的远方震撼了年仅六岁的小云凡的心灵。

绘测地图花了小云凡不少时间，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掌灯使拿出一个萤石照亮了周围之地。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莫要让你母妃等着急了”掌灯使提醒道，时间确实不早了，虽然下山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他更担心小家伙回去晚了。

“这里看星星好漂亮，更清楚。对了，你冷吗？这皮袄你穿吧！”小云凡虽穿着皮袄，但依旧感到高处的夜寒。

掌灯使有些惊讶的看着小云凡，他何不知道小云凡感到夜寒，但他依旧把皮袄给自己，这在贵族中真不多见。

“多谢殿下，不用了，若是你心疼我这老头子，就跟我快快下山去吧！”掌灯使为小云凡整理皮袄，左手放在小云凡背后。

小云凡感到些许温暖，抬头不舍的看着星空，眼中流露些许遗憾。

“殿下，若是喜欢这夜空，他日再来便是。天是不会变得。”

“那云还会回来吗？”小云凡问非所答。

“这…或许明天就会重新聚集吧。”掌灯使思考着白天风云山的异象，没有确切答案。

“我想为母亲采一朵云朵，可是云没了。”小云凡说出了自己的遗憾。

“殿下，云朵是采不了的，它的形体散而不聚。”掌灯使对小云凡的想法感到好笑，又有感动。

看到小云凡遗憾的表情，掌灯使有些不忍心，再三犹豫说道：“不过，云和雷一样，若是懂得利用外物，便可以凝固它门的形。殿下，你若是能学会我给你的那本书，你就能做到，采一朵云。”

“真的?”小云凡惊喜的问道。

“真的，全靠殿下的努力了。殿下已经完成皇宫地图的绘测，以后有时间来文渊阁找微臣，微臣将教授殿下《机关术》。”

“好好。”小云凡得知云朵可以采，不愉快的心情挥之一去，心里美滋滋的。

等走到山脚下，不知为何，大黄毛已经等在那里。

“《机关术》”

“小机关人。”

“雷盒”

清点今天收获的小云凡自我小声言语。

“殿下，有这龙云珠的照耀，殿下大可放心回去了，我已经通知了宫门守卫为你开门。”

掌灯使见时辰很晚了，便叮嘱小云凡赶快回去。

“好嘞，不过，你能…能送我，一段路吗？”小云凡扭捏的说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掌灯使不用想，小家伙肯定是怕黑，这也正常，才六岁嘛。

怜妃的宫苑比较偏僻，因为小云凡来时穿过禁宫区，禁宫区通往宫苑的的一些道路无人管理，也处于龙云珠光照的盲区，因此没有灯火显得格外黑暗。

等走到黑路时，掌灯使突发奇想，想要帮助小家伙克服对黑暗的恐惧，于是停下来对小家伙说道：“殿下，余下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不行啊！”小云凡最怕的就是眼前黑魆魆的没有亮光的黑路。

“殿下，你怕黑！”掌灯使语气显露严肃。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怕黑，一条狗都不怕，更何况勇敢的殿下呢”

小云凡有些委屈，没有说话。

大黄毛骄傲似的抬了抬头。

“殿下，微臣小时候也怕黑，怕到都不敢向黑处看，但微臣想办法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

“什么办法?”小云凡内心是想克服这种恐惧感，但无奈于本能的害怕。

“殿下，给你这块石头。这石头可以发出金光，若是行走到黑处无灯，握紧石头便可以发出金光。”掌灯使拿出一个金色多孔的石头递给小云凡，又言道：“不过，只有勇敢的意念才能激活金光，殿下，是个勇敢的人，爬阁攀山都不曾畏惧，区区黑路又怎会害怕呢。”

掌灯使滑稽的念叨我不怕黑，我不怕黑，随之手中的石头泛起金光，那些孔则不断将金光四溢，散射开来。金光漫射，石头散射的光盖过了龙云珠的光。

小云凡被这神奇的戏法吸引，类似的戏法他在宫中看过一些。

“看。”掌灯使不知如何，手向上一挥，空中多了一只冒着火光的鸟，木质的构造上有些许赤红色的纹路。

“轰！”只见火鸟，低空飞过黑路，嘴中竟喷出火焰，照亮了黑路。

“殿下若是敢一个人走过黑路，我便将这火鸟送给你，它和机关人不一样，它可是活的，有灵性的。”火鸟落在掌灯使肩膀，低声鸟鸣。随后飞到了小云凡的肩膀，而且没有丝毫炙烤感。

“小火鸟名为千幻火，让它陪你走这段黑路吧！若是殿下能不再惧怕黑暗，自然是最好的。”

“好，我是勇敢的大丈夫。掌灯使前辈您也回去休息吧！路我自己来走，不，还有大黄毛，嘿嘿。”小云凡被石头和千幻火所吸引，黑不黑的，全抛在了脑后。

“殿下，心中无惧，则金石有光，若是十分害怕，就大声告诉自己，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掌灯使微鞠躬，行礼，欲要离开，又补充说道，像是叮嘱小家伙，“别忘了，记得到文渊阁来，微臣教你采云朵。”

“多谢前辈。”小云凡面对掌灯使离去的背影，深鞠躬，行了一个大大的晚辈礼节。

“千幻火，来，喷个火玩玩。”小云凡调玩着小火鸟，千幻火听得懂他说的话，只是不屑的低鸣，而后向黑路飞去。

“走吧！大黄毛，今天收获可多了，我要告诉我的母妃。”

小云凡和大黄毛向前颠跑。

有千幻火的火光的照明，黑路自然不在黑。等到他们走到一半时，千幻火的火眸精光一闪，通身的火焰渐渐熄灭，无光的巷道再次变成黑路。

小云凡吓的无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黄毛冒光的双眼悬浮在半空，若不是以前就知道黑夜中大黄毛会如此，恐怕小云凡已经吓晕过去。

呜呜，小云凡强忍内心的恐惧，洋装镇定，显露出六岁儿童少有的气魄。他在怀中掏出掌灯使送给他雷盒，借雷光照亮了部分地方。

虽有雷盒的雷光，但小云凡看这前后左右黑魆魆的，内心恐惧不敢前进。这时他想起那块石头，学着掌灯使的样子，大声念道“我不怕黑，我不怕黑。”

一次一次又一次，小云凡专心等着石头冒金光，以至于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更多的是期待石头的变化。

雷盒之中的雷电也渐渐无力，黑暗再次包围了小云凡，但这次恐惧只是一闪念，他此时专心的等待石头的变化。

手紧紧握着石头，不知过了多久，小云凡感到疲累，看这周围黑魆魆的，没有啥反应，但下一念才觉察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认清到这一点，小云凡明白自己不怕黑了。心中一股坦然之感，随即手中的石头传来温暖之感，小云凡松开手发现，石头通体冒着金光。

石头散发着金光，投射在空中的金光竟渐渐凝现符字，飘散在空中，将黑路彻底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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