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国库欠粮

牛花儿的办法简单粗暴，人有不痛快那就要释放出来，打得精疲力尽后鬼才有心思去想那些烦心事

书吏营前的空地上，柴米手执长矛，牛花儿横举长刀，很久没有过的比武就开始了

“小心了！”柴米没有花哨，将长矛直直刺向牛花儿

“当~~”长刀格开矛头，牛花儿欺身向前缩短两人距离，刀背上挑砸向柴米胸腹

收矛守卫，柴米稍有慌忙的挡下一击，手却被巨大的力量震得有些发麻，跨步后退，又将两人距离拉开，重回开始前的姿势

两人短短交手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守卫的士兵，过路的书吏，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喊着空场上的这一幕

柴米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他眼里只有牛花儿，从小的武技教育早就让他明白战斗之时要不受干扰

“再来！”

招式没变，直直刺出，牛花儿依旧格挡开想要故技重施，不过此时柴米立刻顺势将矛尾甩出，弹开了牛花儿的刀背，再次借势运矛如棍，凌空砸下

噗~~~尘土四溅，牛花儿壮硕但是灵敏的身躯闪开了攻击，让柴米一矛砸在了空地之上

“我来了！”闪开后不能给对手留下换招的空挡，牛花儿的长刀狂风一般斩出，他刚才用了三成力，现在见到柴米并不弱后打算用五成了

当！当！当！两人你来我往攻击的金石之声不断响起，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军中武技非常普遍，但主要反复练习一些兵刃的常用招式，而两人传授自百战老兵们总结出的战技让这些人叹为观止

杀伐果断是两人招式的核心，总的来说是没有招式，所有所谓的招式不过是无数次训练而得到的肌肉记忆罢了。柴米明显不是牛花儿的对手，数次交锋后体力开始下滑，但手里的长矛却愈渐顺手，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绪早就抛之脑后，他开始惊喜，原来自己武技也还行

而牛花儿心中则不断鄙夷，他知道柴米需要发泄，所以一直收着手，但柴米很不争气，越打越没力气，虽然看似手中长矛越来越行云流水，可牛花儿手上却没觉出多大的力量

最后，柴米不出所料的败了，不是被牛花儿击败的，而是脱力后脚步凌乱自己将自己绊倒在地

“停停停！太累了”

柴米很没形象的躺在地上连连摆手，牛花儿也只得收起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后走了过来伸手说道

“你这体魄也太糟了”

“每天坐着，能好到儿去”柴米抓住牛花儿的手站起来说道“不过你每日可以过来陪我练练，现如今在军中还是把功夫捡起来好一些

“我没问题，只要上官同意我就过来”

“哈哈哈，说定了！”两人也不管意犹未尽的围观群众，相互揽着肩就回了柴米营房

“散了散了”一位低级军官见没戏看了就开始哄散为围观的人，当然，那些书吏他还不敢去赶走

从此以后，书吏营面前空地上每日上演着比武，导致路过之人都喜欢围观，主簿也不管，反正不是啥坏事，将军也没管，两人武技还不错，多给那些兵卒们看看也是有好处的

得到好处最多的其实是柴米，每日闲暇之余的武斗让他感觉自己武技明显提升，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以前只能和牛花儿过上十来招，现在至少二十招不会落败，张达益也让他放任自流，毕竟工作做得不错，平时练习一些也无伤大雅

最终，柴米动用主簿的关系将牛花儿从辎重营调了出来，成为了书吏营的卫士，这样两人不论是喝茶聊天还是比武都方便了许多

入了军中一个多月后，柴米已经基本混熟了，值房工作对他来讲也基本每日上差一个时辰就能做完，这样的日子还是很安逸的，就等着休沐日到，自己就能回家看看老母亲了

又是一日上差，柴米作为粮秣首吏必须核对本月粮草情况，但是他发现了了一个问题，本该交付的一部分粮草竟然迟了三五日还未有消息，这个事情还是比较重要，所以拿着文卷跑到大堂找到了张达益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柴米恭恭敬敬将文卷放在张达益桌上说道

“说吧”

“大人，五日前就该交付的粮草至今没有声息，烦劳大人问兵部催一催”

“营中粮草可还充足？”张达益头都没抬问道

“基本充足”

“恩，我这就发函问问兵部，但是估计还得在等些日子”张达益明显对于这种现象见怪不怪了

“还要等？”

柴米的问题让张达益抬起了头，看着柴米茫然的眼神便说道“再有一月便夏收了，国库一般会暂时欠着粮秣，等着一并补齐，每年都这样，你去办吧”

“喏！”

回到值房，柴米将文卷往桌上一扔，躺在值房榻席上对着程光亥说道

“接下来要清闲一月咯~”

程光亥闻言笑道“可是国库又欠下粮草了？”

“恩，老程，大人说每年都如此，是吗？”

“每年如此，国库穷着呢，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都要欠下不少粮饷，等秋收才能付上”

柴米摇摇头道“寅吃卯粮，不正常啊，国库不是在太子那里吃了个饱吗，怎的今年还欠”

“诶，大人，这太子家财多是饥不能餐渴不能饮之物，但粮食从地里长出来就得那么久，也没办法”

“这倒也是，算了，咱还是加加班，将军中存粮好好分配一下，稍微紧紧还是能挺到粮草拨下来”

“属下这就去办”程光亥拱手领命，这样的事他每年都在做，早就干顺手了

“哎。。。”柴米叹了口气，抓起一本账簿为自己扇风，现在天是越来越热，日头也很长时间不落下，估计啊，旱灾可能已经在一些地方发生了，虽然和柴米没多大关系，可自从干上了书吏，现在他是越来越忧国忧民了

军中欠粮这件事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也只有柴米在担心，这件事非常充分体现了大燕没有存粮这一尴尬境地，指着夏收的粮食补齐欠下的粮饷，这样的做法虽然是朝廷无奈之举，但他知道，只要出些问题，军种粮食出现短缺，那么哗变就一触即发，而当军中也没粮的时候，百姓岂不是更加要饿肚子，大燕现在就是立在峭壁之上，随可能坠入深渊

这么想想的话，江琼宰相分兵就食之策也是势在必行，虽然是在自削战力，但节约出的粮草物资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可以让疲惫的大燕稍微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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