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术武圣典》

白羽离开小村庄后，很快找到了自己探明的道路，马不停蹄地向着玄牝山脉外部行去。整整花费了近十天的时间，才看到雾气渐渐变薄，最后终于在第十一天的中午走出了玄牝山脉。

出了玄牝山脉后不久，白羽登上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打算在这里略作调整，恢复下状态。他在山峰上休息了一会儿，取出了村长给的那个黑色盒子。

盒子长一尺，宽六寸，高三寸，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做成，其上刻有山水鸟兽和一些奇怪符文，非常奇特。黑色盒子没有锁，整体上古朴自然，仿佛有自成的道韵。

白羽仔细查看了下黑色盒子，然后将它打开，随着黑色盒子的开启，天空中突兀地响起了惊雷声，电光划破天际，似空中张开的巨大嘴巴，发出响彻整个世界的怒吼。白羽当时就吓了一跳，黑色盒子差点从他手中掉落。

惊雷只出现一瞬，却引动了无数雷云在玄牝山脉上空覆压，仿佛末世雷罚，携带着恐怖的威压，向着白羽的方向滚滚而来，最终在玄牝山脉边界处停留，久久不散。惊雷不仅吓到了白羽也吓得周围山中鸟雀飞腾，走兽奔逃，整个山林顿时热闹了起来。看着远处天空的景象，白羽顿时明白了为何村长要他出了玄牝山脉后再打开黑色盒子。

过了许久，热闹的山林恢复平静，远处的雷云也滚动着渐渐散去。白羽的心则随着雷云的散去而变得平静，低头看向黑色盒子，在里面看到一本古老的书，书上写着四个苍劲古字——术武圣典。

《术武圣典》的封面由羊皮制成，早已干硬，书页也已发黄，处处留有他人翻阅的痕迹，展示着这本书古老而悠久的历史。白羽小心翼翼地翻动书页，一页页观看下去...

万物分灵魂体魄，灵魂存灵识，体魄储气血。常人灵体不可分，魂魄不能离，二者皆难独存。修者修炼，便以二者为基。

术者，炼魂，修法，聚灵识成形，以意念控术进行攻伐，得证大道之法。

武者，煅体，立则，凝气血成形，以气元用武进行战斗，得证大道之则。

简单的文字，却完整概括了术、武的特点。

“看来你还真不愧圣典之名。”白羽翻阅着《术武圣典》，心中感叹，此时的他正缺少这样的知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白羽由衷地感激村长的帮助。

他继续观看...

修者修行，先经过入境境界，明白修炼的大体情况，了解追求大道的方向。然后进入固然境界，巩固自己修炼的根基，坚定追求大道的决心。接着为出尘境界，摆脱平俗本相，拥有对大道的纯真目标。

之后经历一次蜕变，而有飘、隐、杀三感，斩去过往污浊，卸下尘俗枷锁，变化出一个全新的自我，而境界突跃，内元升华，最后重识自我，成就人境之大境界，方才步入修行的真正道路...

白羽看完一小部分，对修炼已大致了解，他盘腿做于一块巨石上，参照《术武圣典》的修炼体系，依着烙印在记忆深处玄异功法，闭目凝神，运转体内元力。

“炼魂经历一蜕，破开束缚，初步凝聚灵识，飞升入甘冥之地，聚集众思感成为念，升浮变化成为意，灵魂之意念方成，念力流淌，而步入人境之大境界，甘冥为灵魂之世界，运转变化由灵识掌控，从而成就法之初，获得天地之意，与外在天地之法相协和。”

“甘冥之地的起始为方寸，最先步入，是灵魂的原始，是真之藏所，进入方寸便可守真之精粹，意由此发而初步与天地之法协和，而正身、聚灵、刻意，存破、寂、厄、觉、先、独、存、陷、发诸感，是为真人境界。”

“步入方寸后，便应正身，身是灵魂的依凭，身正则魂直，从而不惧怕外界侵扰，方可走上法之路途...继而聚灵，灵识本散，聚而成实在，成为最真实，内封于方寸，外协和天地...之后刻意，意者为志，为灵魂之根本，磨砺之后归于真我，与灵识成自然之运，相互循环往复，从而方寸修成，是为真人大成...”

“...方寸之后便是悬河，为灵魂之河，出于方寸，悬于甘冥之上，是意念的流长，灵识的续接，为德之所藏，进入悬河便可守德之精粹，意由此发而大体与天地之法协和，而穷发、旁博、复阳、真宰，存显、浮、孤、空、落、淡、安、疲、雅诸感，是为全人境界...”

“步入悬河后，便为穷发，尽灵识之能，驾驭完全的意念之力，穷尽其所能，而成就其所不能，为灵魂又非灵魂，意念达至极尽，沟通内外，开始烙印天地之法，...”

元力运转于此，白羽猛然睁开双眸，眼中精光暴闪，他长身而起，意念运转，念力发散而出，仿佛水在荡漾。“人境之时，炼魂得意念，念力为力，而煅体得气元，元力为力。”白羽自语，单手轻握，元力透发，无色无光，如水流淌，气和意自然相合，完全协和天地之法与则。

“肉身早已修成，但已仿佛是一片干涸的汪洋，缺少庞大的元力，还十分脆弱，不过只要灵魂突破，肉身便可得九星所蕴藏的能量，而随之突破。”白羽依旧自语，“煅体人境之大境界获得天地之气，与外在天地之则相协和，同意结合，再作升华。”他同时内视自己的“法之初”。

那是一团光芒，似有千万形态，又如无形无态，刻有玄奥符文，像包含有九颗星辰。

“跟《术武圣典》上描述的有所区别…”白羽暗自猜测，他不同于其他人，修炼可谓是破而后立，是找回自我的过程。

接着，白羽继续观看《术武圣典》，上面对于修炼方面的描述只到人之境界，却十分深刻细致，只为了引导修者打造一个坚固的根基。接下来讲述的都是一些修者可练成的神通异能，白羽粗略的看了一下，只注意了两个神通异能，分别是虚境和逆界，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有特殊的意义。

虚境和逆界，皆是修者所用有的虚幻空间，炼魂拥有的是虚境，由灵识所成。煅体拥有的是逆界，由气血所成。虚境和逆界，皆有不可揣摩的奇异功能。

虚境和逆界是任何有灵识和气血的人都能拥有的，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能开启。而开启后便可一直拥有，其功能大小全因修为而定。

白羽没有急于去开启自己的虚境和逆界，继续看了下去，剩下的都是一些稀世功法、强大秘术、强大武技的描述和收录，其间还有以前观看过的一些修者的笔记感悟，十分珍贵。

《术武圣典》最后还有总结，看样式很明显是有人后面加进去的：本典记录的都是修炼中通常普遍情况，另外还有无数特殊情况难以明记，还要靠修者自己探索。看到这，白羽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羽又反复翻了翻《术武圣典》，便把它放回了黑色盒子里面，轻轻盖上盒盖。白羽随即向小村庄所在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眼中似有光芒闪烁不定。与此同时，村长正站在小村庄门口看向他的方向，满脸笑容，笑容中有着神秘的意味。

白羽收回目光，心念电转间两个虚幻的小世界在他身前浮现，正是他的虚境和逆界。小世界重叠交错，模糊不清，而且异常虚幻，难以真正辨明。

突然，两个虚幻的世界扭曲变幻，仿佛泛着涟漪的水面残影，碎碎圆圆。虚境和逆界相互交融，不断破碎，又不断地在结合。最终，一个残破的空间在虚境和逆界的交叠处显现，将两个虚幻的小世界破碎吸收。

残破的空间非常狭小，只能够供两人立足，周围都是虚无的空间和迷蒙的混沌，其中堆了一些东西，十分普通，不过是些衣物和一些金银之物。“我有这么细心的么？”白羽摸了摸鼻子，暗自诧异，“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不怕自己没衣穿，没钱花了。”

白羽打量着身前的残破空间，目光却突然被吸引住了。他看到了小半截笛子，露在迷蒙的混沌外，顿感意外，暗暗道：“这笛子似乎有些特别！”

最终，白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笛子从混沌中拔出，拿在手生端详着。那是一支长笛，样式简单，通体由翡翠雕成，其上刻着美丽花纹，古朴自然。看着完整的长笛，白羽的心却瞬间收紧，明显一痛，他心中感知到长笛对他很重要，让他心生剧痛，但就是难以想起这种感觉的原因。

白羽因长笛呆了很久才回神，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长笛，又看了看残破的空间，把黑色盒子放了进去，随后心念一动，残破的空间无声无息地隐没而去。白羽把长笛插在了腰间，随身带着那长笛。

此时太阳已经西坠，玄牝山脉云雾升腾，在夕阳的照耀下瑞彩阵阵，无愧为神圣之地。而它周围的大山森林也甚是不凡，峰峦林立，没有云雾的遮盖，显得分外青翠碧绿。

白羽已经从他本来立足的山峰那转移到了一处分外高耸的峰峦之上，俯瞰下方，一时间可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虽是渐近秋季，但因玄牝山脉的不凡，从高峰上俯瞰，映入白羽眼帘的除了青翠碧绿还是青翠碧绿。青峰、碧林、翠竹、绿水无不显示着自然蓬勃的朝气，但在白羽眼中却显得分外晦气。他看到的已经是绿色汪洋了，无边无际，一个个山峰就像是海中的浪花，起伏不定。

而白羽就如同海中浮游，非常渺小，这情形令他十分头疼，小村庄中的村民只在玄牝山脉中活动过，所以只告诉他走出玄牝山脉的路，他以为出了玄牝山脉就完事了。但从眼前的情况看，白羽的路还远着呢。

“真希望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白羽心中念叨，快速下了山峰，来到了森林之中，他不想再多看哪怕一眼。

森林中很幽静，时而有鸟鸣蝉噪、小兽呜咽之音，倒也使白羽心情有所好转。他早已决心要走出这片山林，就算再大的困难也挡不住他。

于是白羽又做略微调整后，便开始上路了。由于玄牝山脉吸引了大量异兽，这片山林的异兽就变得极其稀少，所以白羽走的也算安心，而且山林中有野果、野兽，清泉、溪流，也使得他不缺吃喝。虽然乏味了点，但还能够接受...

时光飞逝，白羽就这样在山林中前行了二十几天，不知赶了多少路，若不是身上衣服材质特殊，他现在肯定已经衣衫褴褛，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了。在这期间，他又多次观看《术武圣典》，学习了不少强大的秘术武技。

另外，白羽更是找到机会抓住了那道残魂，得知他是困于轮回门的强者之魂，早已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不知自己是谁，这次全靠依附于白羽才能出来。

那道残魂失去的记忆虽多，修炼经验却依旧丰富异常，被白羽抓住后便不再偷偷摸摸，时常出来与白羽聊天，交流心得，以此聊解寂寞。白羽学习秘术与武技时都会与那残魂相互印证，进步神速。

第二十七天，白羽正盘腿修炼，心中默念：“旁博是谓混诸感诸念而为一同，如水可以溶解诸物，化为同一，灵识同样能和合诸般不同，无是非好坏，尽之尽也...”

“...旁博而复阳，天地分为两级，人的肉身灵魂同样如此，灵魂是阴之根本，虚为为存，极尽之后便应该还反，而补灵识之不足，从而循环轮转...”

不多时，白羽从修炼中醒来，有点泄气道：“魂老，我可是一直不辍修炼，但效果似乎不太明显吗。”魂老是白羽对那道残魂的称呼。

听见白羽的话，魂老凭空出现，魂力波动，以心念交流道：“你本来已经根基尽毁，可谓残废，现在破而重修，无根无基，却用不到一个月天的时间从新修练到全人中期，拥有了常人需要修炼几年才能拥有的修为，已经快得不能再快了！”

听到魂老的话，白羽只能讪讪地笑笑：“我有急事要做嘛，刚才的话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就算有什么急事，那也不能太过急切，修炼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急不得的...”魂老开启了他的说教模式。

“知道了，知道了...刚才真的只是牢骚话，不当真的，你就消停下吧。”白羽连连摆手，打断了魂老的说教。时间日久，白羽身上刚从轮回门出来时的那种沧桑感渐渐褪去，时不时表现出一种少年心性，心境也逐渐向着他的年少外表靠拢。

“你...”魂老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两人交流之际，魂老的魂力突然轻轻轻震荡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道：“白羽，你可是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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