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见不平

“嘁！”白羽连连摆手，发出不以为然的声音，“英雄救美？你可拉倒吧，我现在可没工夫理这些有的没的。”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年轻人呐，就应该要心存正义，胸有一点浩然气，才能千里快哉，无愧天地。当路见不平，就得上去踩一踩，不然空有一身修为...”魂老魂力波动，念念叨叨。

“行了行了，我可不是什么年轻人。”白羽连忙打断对方，“这不还没见到不平嘛，也没地方可踩。倒是你...是怎么发现情况的？”白羽心中好奇，魂老没有肉体，情况比他都差了很多，没理由更能感知周围的情况。

“这以后再说吧，你先快过去看看，就在南面不远处。”魂老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只是催促白羽。

见魂老催促，白羽只好放下疑问，向南行去...

南方的森林中尽是高大的树木，树冠相接，仿佛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大地之上。林中十四名兵士正追逐着一名少女，几个呼吸间便把少女围在了中央。

“没想到国师交给的差事，好几路人马追下来，却让我李鉴占了先。”为首的一人自称李鉴，占据了一块高地，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眼中闪现着兴奋的光芒。

少女身穿淡蓝色衣衫，正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从身段上判断，大概十五六岁，身体虽未长成，但已有些雏形了。此时的她正微微颤抖着，表现得十分害怕。看着少女柔弱的样子，李鉴眼中突然亮起淫邪的光芒。

“要怎么把人带回去，国师也没个说法。倒是兄弟们这几日追下来，早已憋得十分辛苦了。听说这小姑娘长得漂亮，虽然嫩了点，但还是可以让兄弟们释放释放的。嘿嘿…嘿嘿嘿…”李鉴看着少女淫笑了起来，听到他的话，周围的兵士也都淫笑出声。

少女低着头，听到李鉴的话后，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脸上却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没人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白羽同样如此，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大叫出声： “嘿，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你叫李贱是吧，果然人如其名。”白羽的声音中满是嘲讽之意。

其实，白羽一开始听到李鉴的话后，还有点小小的意外，因为小村庄的语言与外面一样。但同时也使得小村庄在白羽的心中越发神秘，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却说着外面世界的语言。

听到白羽的声音，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李鉴的脸上阴晴不定，恼火不已，不仅是因为白羽的怪话，更因为这样的好事被人半路搅局。

白羽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树顶上，脸上似笑非笑。他一袭白衣，黑发飞扬，衣诀飘动，气质飘逸出尘，倒是已有了几分大侠模样，只是略显稚嫩的面庞让他的气势自然得弱了不少。

“哈哈哈...我们还以为哪位英雄要救美呢，原来是个小屁孩。”兵士们都哄然大笑。

那少女也是强忍着笑，心中诽议道：“看着比我还小，就想着要当英雄了，人小鬼大，真够臭屁的。”还好这白羽听不到这话，不然绝对就拂袖而去了。

没去理会那些兵士，白羽径直看向那少女，这让他眼前一亮。少女头挽双丫髻，脸庞雪白，弯眉大眼，娇鼻小嘴，神色间满是活泼俏皮之态，虽比不上叶汐的完美，却也是人间绝色。

不过当白羽注意到她的眼神时，却发现了异样，那眼神，怎么看都透露着幸灾乐祸之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幸灾乐祸，使得这事变得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少女接下来的话，正好印证了白羽的猜想，还弄得他差点就从树顶摔下来。

“哇，站得那么高，你不怕摔下来啊？”少女原地蹦跳了一下，指着白羽道，声音动听，但内容却不怎么好听。

“你...我...”白羽专门过来帮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应，让他一时间无话可说。没有搭话，白羽直接踏叶而下，飘飘然如神似仙，超凡脱俗，转眼来到少女身前，挡住了那些兵士。

“装模作样的，还真有神棍样。”少女低头，心中再次诽议。

“看你有恃无恐样子，是不是有所仰仗？”白羽转过脸盯着少女道，“有什么底牌，快拿出来。”他看出少女有所仰仗，又不想动手了。

“我一介弱女子，还能做什么呢？还请小英雄出手相助。”少女垂眉低首，可怜道，心中却想：“哼哼！小毛孩当英雄，现在又反悔了，休想。”少女表面一副楚楚可怜相，与之前的气质大相径庭。

可谓仙子蹙眉低低语，神忧忧兮我见怜。

白羽暗呼受不了，他也不可能去逼迫那少女，一时间骑虎难下，心中暗骂魂老误人。“罢了，就当做是检测一下这几天的修炼成果吧。”白羽如此想到，转身正对那些士兵。

李鉴本来还被白羽的气质唬到了，但见白羽下来后没有了动作，以为他害怕了，指指点点地道：“小家伙，害怕了吧，只要给我们磕几个响头，或许我们会放你回家吃奶去，哈哈哈...”说完他已经大笑出声了，周围兵士也都大笑，那少女已是面色通红，似乎强忍着笑容。

“笑吧，等一下就有你们哭的了。”白羽心中冷笑，他已经看出那些人都是练武的，其中就只有李鉴达到全人初期，其他的兵士都还没到人境。这让白羽觉得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白羽一直等到那些兵士笑完，才淡淡道：“笑完了吧，那就等着哭吧。”说完，白羽前跨一步，缩地成寸，转眼来到兵士之间。

那些兵士也是久经沙场的人，见白羽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之间，虽惊不乱，都在第一时间提起武器，用尽全身力量，攻向白羽。

李鉴的速度最快，他大喝一声，元力浩荡，举剑劈砍而来。其他兵士随着李鉴的动作，全身内劲流转，大叫着攻杀而至。

然而白羽似闲庭信步般左跨一步，便轻松躲过众人的攻击，李鉴他们甚至连白羽的衣袖都没能碰到。就这样，白羽在十四人间款款踏步，游戏人间，好似戏水蛟龙，又如舞花飞凤，滴水不沾，片花不碰。

李鉴越打越心惊，从白羽身上看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单纯依靠步法，就让人无从下手，这样下去对方根本不会力竭，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他已经猜到白羽修为比他还高，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再打下去绝对讨不了好处。

“这小子什么来历，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打着打着，李鉴已经开始萌生退意了，他也是死人堆里爬过的，知道怎么取舍。

而那少女也是目瞪口呆，捂着小嘴，道：“没天理，没天理，这小子比我小，却比我强，好歹我也是个小天才，真是没天理了...”她心中已是一片的鬼哭狼嚎。

就在这时，白羽的身影停了下来，大笑一声，道：“不陪你们玩了！”说罢，左手结拈花印，真元沉浮，体内元力外放而出，在空中凝聚出片片无色花瓣，围绕他旋转，没有绚烂的光华，却把白羽衬得超凡脱俗，不染凡尘。

含笑拈花起，片片舞仙羽。

花瓣只舞动了一周，便向前飞去，纷纷扬扬，看似无处着力，却是杀伐的利器。最前面三人刹那间化为鲜血淋漓，倒地不起，鲜血染红了花瓣，给它增添了几分妖异光彩。

花瓣击倒三人，去势已尽，在空中飘然而落，这时，白羽意念波动，念力运转，花瓣重新飘舞起来，在空中聚合成一朵红莲，飞舞旋转，正是术与武的结合。

红光染清萼，开得赤莲浮。

李鉴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所措。剩余十人的心中已是分外恐惧，在看到红莲后都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看着对方的丑态，白羽清笑道：“都留下吧！”右手一挥，红莲便闪电般追去，瞬间击倒五人，才轰然破碎。

红莲破碎，但白羽的攻击却不停，他伸出左手，然后轻轻向前一点，元力化为一道流光，刹那间就洞穿了五个人的身体，这五人依着惯性往又前跑了几步，才轰然倒地。

只一会儿功夫，便剩下李鉴一人了，他转身奔逃，但白羽一步跨出，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跑不掉的。”白羽淡淡道。李鉴见逃脱无望，便双膝跪地，磕头道：“大侠，小人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他脸上尽是懊悔之色，目光闪烁不定。

“刚才还骂我小屁孩呢，怎么一下就变大人了。”白羽冷笑，斜眼而视，他没有放过李鉴的意思。突然，李鉴暴起，闪电般击向白羽的胸口，脸上满是残忍之意。

但白羽好像事先知道一样，只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而后右手元力浩荡，拍上了已是满脸绝望的李鉴的额头。

“早知道你要这样。”白羽讥讽道，他原本没想过要下死手，而且杀李鉴可能还要费点功夫，但李鉴却自寻死路，倒是让他省了不少力气。推开双眼灰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李鉴，白羽来到了少女的身前。

“你把他们全杀了？”少女张着嘴，不敢相信。

“嗯...死伤难免，有什么问题吗？”白羽嗯了一声，问道。

“你居然杀了人，唔...”少女突然脸色惨白，转身呕吐了起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更何况这些人大都身负罪恶，又有什么好同情的。”白羽拍了拍衣衫，很是平静。

“凭什么说他们身负罪恶？”少女直视白羽，质问道。

“你难道忘了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了？更何况，我可以看透人心。”白羽转头直视对方，淡淡道。

少女本来还要说话，但被白羽目光照住，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暴露了一样，什么都藏不住，将要说出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小子好大的口气！”突然，强大的元力浩荡而至。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全身铠甲，英武非凡。

“至人境界！李将军！”白羽和少女同时惊呼。

李将军斜视着白羽，道：“小子，眼力不错。”

白羽此时已经镇静了下来，没有理会李将军，而是看向了少女，问道：“你认识他？”

“这以后再说，他很强的，等下一有机会就赶紧逃跑吧！”少女后退了一步，这次是真的感到恐惧了。

“还什么以后，你...这事真是越搞越乱了。”白羽摇头苦笑。

“哼！你们还有机会逃跑吗？既然杀了我的手下，就准备交代在这里吧。”李将军怒目而视，话语寒冷，杀机弥漫。

“你确定？！”白羽似乎是被他的话惊讶到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右手成剑指，苍白光芒透发，在少女和李将军惊讶的目光中，凝聚成了一把光剑，毁灭气息流露。

“你隐藏了实力？”李将军指着白羽，大骇道，“你…你…到底什么来历？”能够凝力成实质是突破人之境界后才能拥有的能力，现在在一个少年手中出现，他不可能不惊骇。

“你不配知道。”白羽的气息突然变得强大无比，他已经举剑前劈，光剑所过，万物尽毁。李将军脸色大变，飞快后退，超越人之境界的力量，他可抵挡不了。

李将军轻松躲过白羽的攻击，想都没想就远遁而去，他被吓得不轻，完全不敢与白羽对抗，只能选择逃走。

白羽对着落荒而逃的李将军的评价道：“白痴。”光剑其实是戮天之魂，根本不是什么凝力而成的，在他放出一击后，就飞入眉心消失了。

“好啊，他跑掉了哦！”少女跳着鼓掌，很开心地小跑到白羽面前，却看到白羽面色惨白，正要问他怎么了。白羽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虚弱道：“他虽是被吓跑了，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说完就向李将军逃跑的反方向行去。

转身之时，白羽内视自身，检查伤势，心中作出判断：“嗯...戮天还是不能轻易使用....”

“原来他也那么强大嘛，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句，快步追上了白羽，搀扶着他远去...

就在白羽和少女离去不久，李将军果然如白羽所料般赶了回来。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早已没有人迹的森林，他只欲发狂，一拳将一棵树打断，恨恨道：“小子，下次遇到，我一定要把你生撕活裂，我让你装，让你装...啊啊...”

李将军怒火中烧，许久才平静下来，之后一脸阴沉地观察着四周，查探了一圈后便发出信号，开始召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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