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喋血、笛曲、援兵至

白羽脸上慢慢浮现丝丝煞气，思考了一下后对苏水心叮嘱道：“过会儿你就远远地跟着我，等到突围出去后，你赶快逃走，越远越好，别管我，知道了吗？”白羽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了？”苏水心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远处的兵士都已克服心中的恐惧，全都冲了过来。不理会苏水心，白羽急切道：“记住我的话！”说着，已经用双手食指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拇指内挎，点在了额上的阳白穴，接着是颈部的人迎穴、胸部的或中穴和日月穴，最后点在腹部的天枢穴。

白羽闪电般完成一切后，那些兵士已经冲到了近前，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生生止步，眼前出现的恐怖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

只见远处的尸体、还活着的人的伤口，都大量地流出鲜血，原本渗入泥土的的血液也都纷纷涌出，全部汇聚在一起，形成条条由血而成的小溪，缓缓流向白羽，从他脚底向上，流遍全身，不一会儿，白羽就成为了一个血人。

与此同时，天地间的各种能量、灵气都疯狂涌来，从白羽的头顶灌入他的体内，转眼就消失不见。白羽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不断吸收着能量和灵气，不一会儿，周围已是云雾片片，被阳光照得光辉阵阵，但配上白羽身上不断亮起的血光，就让人分外胆寒。

随着能量和灵气的不断涌入，覆盖在白羽身上的血液开始减少，一点点渗入了他的羽体内，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白衣依旧，不染纤尘。但是，他的气质却已经大变，失去了先前的出尘飘然之意，换上了血腥暴虐的气息。

白羽眼中红光闪现，声音森然，道：“以身为台，以血为祭，唤我真魔，赋我血力。”说罢，他身上红光暴涨，不是念力，不是元力，而是变成了血之力量，献祭的力量。

白羽用出了仅有的那点记忆中的一种能力——献祭。这是他在打开轮回门时使用过的能力，记忆深刻，但现在的他修为不够，只能以身为台，以身体承载献祭的力量，这样做危险异常，会使得自我迷失，所以他才会在一开始就叮嘱苏水心。

“记住我的话！”白羽再难以保持清明，艰难地对已经呆住的苏水心说了句话后，就向那些因为害怕而再次止步的兵士冲去。苏水心被白羽的话惊醒，按照白羽所说的，远远地跟着他。

此时的白羽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超凡脱俗，他双目血红，全身血光大盛，已经化身成了浴血修罗，身上煞气弥漫，表情狰狞恐怖。他所过之处，兵士们一触即溃，四散奔逃。

白羽没用武器，不发出能量，只用双手，遇到树，就直接击倒，跨步而过，遇到人，就直接撕裂，踏尸向前。白羽身边总是血雨纷飞，他在杀人时不断吸收别人的血液，战斗多时，却毫不力竭，而是越战越勇。

在这期间更是斩杀多个人境强者，白羽来者不惧，遇人便杀，直到身前无人，他身上透露出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恐惧，让人害怕。

白羽以血腥手法，震慑敌人，很快便杀出一条大道，道上断臂残肢，碎体破身满地，那是一条血化成的路，是一条肉砌成的道。苏水心呕吐连连，但一直跟着白羽，周围再无一人敢于靠近，他们被杀得肝胆俱裂，斗志全无。

白羽杀出重围后，依旧不停，向前冲去，所过之处，生机全无。他虽然杀人嗜血，但衣衫不曾沾染半点血污，所有溅到他身上的血液，都被他吸收，化为献祭之力。胜雪白衣，却无法改变白羽浴血修罗的气息，他已经迷失，失去了自我，变得嗜血成性。

苏水心紧随着白羽逃了出来，她没有照着白羽的吩咐的去做，没有独自逃走，而是一直跟白羽身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在确定没有人追来后，她加快了速度，跑到白羽前面，拦住了白羽。

“闷葫芦！白羽！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苏水心语带哭腔，看到白羽的状态后，更是哭成了泪人。

白羽没有理她，依旧向前行去，看到苏水心拦路后，面色森然，眼中杀机闪现，右手本能地向苏水心攻击而去。

苏水心眼中绝然，她根本躲不过白羽的攻击，也不想躲避。她觉得白羽的迷失是由她而起，若不是救她，白羽现在可能正逍遥自在呢。所以她要唤醒白羽，在白羽攻击她的时候，依旧大喊道：“白羽！你是白羽！你快醒醒啊...”

眼看要击到苏水心了，白羽眼中突显挣扎之色，停止了攻击。白羽恢复了一点清明，看见苏水心后，怒喝道：“叫你自己走，干嘛不走。现在赶快...”还没说完，他又失去了清明。

“我要唤醒你啊，我要你恢复啊！”苏水心哭道，但白羽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继续攻向苏水心。

“你要是恢复不了，我也就死了算了。”苏水心绝望地想到。但是突然，一阵绿光闪现，白羽腰间的长笛光芒大放，闪电般飞出，格开了白羽攻击的右手。然后透发出青碧色光芒，笼罩住了白羽，使他慢慢平静了下来，随之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像是有人在吹奏一样，长笛中发出了美妙的声音，青碧色光芒随着就律动了起来，像是风吹轻纱，又如叶落碧水，美不胜收。

天地间顷刻就被美妙的音乐充满。苏水心已经瞪大了眼睛，只觉耳边仙乐阵阵，心间神音款款，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太神奇了！”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

音乐中更有仙子歌唱之声，神女低吟之语。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笛声持续片刻，更引来无数鸟兽，将两人围住，静静地听着笛音，让苏水心更加惊讶。但是片刻过后，笛声减落，好像没有后继之力，长笛便飞到了苏水心身前，来到她嘴边。

“要我吹？”苏水心不由地抓了抓头发，心虚道，“可是...我不会吹呀。”心中想着，她看向了白羽，见白羽还没转醒，只能把心一横，按照心中模糊地感觉，吹奏了起来。

苏水心这一出气，顿时鬼神无声，仙魔堵耳，周围林鸟惊飞而走，四方野兽惧跑而退。“不是我非要吹的啊。”苏水心心中痛苦。

白羽此时不住地皱眉，终于仍不住大声道：“哪个缺德的，吹得这么难听，都影响我疗伤了。”他睁开双眼，一道精光闪过，手掌向前平伸，顿时十道血剑飙飞而出，染红了他前方的土地。

“原来你早就醒了啊，干嘛不知会一声，害地我如此出丑。”苏水心听见白羽的话，当即嗔道。

“我不是叫你自己走吗，怎么还在这里？”白羽有些愤怒。

“我不是关心你嘛，你居然...”苏水心眼圈又红了。

“好了好了，我又不会有事，等那些血液消耗完就会恢复的。”白羽见苏水心那样，只能柔声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那样担心你。呜呜...”苏水心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时情况紧急，哪有时间说明一切，我以为你会听话的。”白羽面带惭色，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笨拙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你看，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那你以后要做我跟班。”苏水心停止了哭泣，提出了个条件。

“这个...我们还是赶路吧，快点进入玄牝山脉，那些兵士迟早还会追上来的。”白羽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哼！”苏水心面露鄙视之色，“这个还给你。”说着，把长笛递给了白羽。

白羽收好长笛，有些心有余悸地道：“刚才是你吹的吧？太恐怖了，我差点走火入魔，吐血而亡。那声音，杀人于无形，以后战斗就靠它了。”说着，还摆出一副后怕的模样。

苏水心不忿，跺了跺脚，道：“谁知道你当时已经醒了啊，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居然取笑我，我...我讨厌你。”说罢，转过头，不再理会白羽。

“死人都要醒了，我能不醒吗？这都是你的功劳，可以了吧！”白羽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这还差不多！”苏水心变脸极快，好奇道，“那长笛真的很神奇啊。你得哪里来的？”

“长笛？”白羽面露思索之色，他听到笛音之后，就一直在思考，所以才没有马上醒来，但他没有一点头绪。

“闷葫芦，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苏水心见白羽没有回答她的话，有些生气。

“我，刚才在想事情，你说，你对着那些兵士吹笛，会怎样？”白羽调侃苏水心，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

“你...你...”苏水心指着白羽，立马气结。

远处战场，李浩一脸阴沉地看着被血染红的土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暴怒道：“这么多人，居然留不住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他出奇地愤怒了，他原本在玄牝山脉附近把守，想要防止白羽和苏水心进入玄牝山脉，收到消息后急急忙忙赶来，看到的却是眼前的场景。

李浩根据白羽两人的行动路线，判断出他们要进玄牝山脉的想法，于是和其他强者把守各条要道，他不认为那些兵士可以阻止白羽他们，所以打算在他们赶向玄牝山脉的路上做截击。却没想到出了个好机会，于是快速赶回，却发现白羽和苏水心早已逃走，己方还损失惨重，这叫他怎能不怒。

“好了，老李，我们现在快追，应该不难追上，毕竟他们消耗巨大，速度不会太快的。”与李浩站在一起的一个中年人出声劝解道。

“好，我们这就去追，这次定要抓住他们。”李浩话语森然，转头对那些兵士道：“你们也快跟上。”说罢，率先向着白羽所逃方向追去。李浩身边还有三人，都是最近的要道赶过来的，追着李浩而去。

“是。”周围兵士齐声应道，收拾心情，追随而去。

白羽与苏水心赶路多时，路过一座山峰时，被数人拦住。白羽的身子瞬间紧绷，体内元力、念力不断凝聚。他刚要动手，却看见那些齐齐跪倒，一齐呼道：“参见公主。”

白羽当即就愣在那了，他猜测苏水心身份非凡，却也料想不到她是公主。但是愣了一下后，白羽旋即捧腹大笑，道：“她是公主？就她也会是公主？”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水心见白羽的摸样，直接无视。而那些跪着的人却忍不住了，虽说看着白羽不凡，但还是道：“何方刁民，见了公主不下跪，还敢大笑，亵渎公主。”

听到他们的话，白羽慢慢收敛笑容，抬头狂傲道：“我白羽，不敬天，不尊地，就算老天在前，我依旧笑骂，何况一个公主。”白羽此时目中无人，不过，他也确实有这样的能为。

“好了，她是我朋友，还救过我的命，你们尊敬点。”苏水心连忙解围道，她想不到白羽突然如此狂傲。

见苏水心发话，那些人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多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水心发问，被追杀数日，但她也是一头雾水，自己国家的兵士，为何会追杀她这个公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公主被追杀，却不知为何。”白羽暗自惊讶，揣测道，“看来是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故。”

果不其然，跪在地上的人都面露悲色，其中一人恨恨道：“国师篡位了。”

苏水心犹如受到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喝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我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了？”说着，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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