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凌渊、叶轩武

白羽心下好奇，仔细观察着对方。

剑眉入鬓，银发如瀑，似雪飞泻，仿佛要冻结人心。眸如星辰闪耀，炯炯有神，面似绝壁，坚毅果决，五官刀削斧凿。

神色落寞，眉宇间总似有化不开的悲愁哀绪，但都难掩那如剑出鞘的蓬勃英气。

别样的气质，别样的魅力。

白羽细细观察，那人也就二十出头，却有着至人极限的修为，心中由衷佩服。

那人手中正拿着壶酒，自斟自饮，异常享受，十分地狂放不羁 倒是让白羽心生好感。

“想不到啊，这里还能喝酒？”白羽走近了过去，出声询问。

“哈哈，只有敢不敢，哪有能不能。”那人举了举酒壶，轻笑道，“其实在这里，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干什么都行，但就是没有人敢去尝试。”

“哈哈，说得好。”白羽径自坐下，斜靠墙壁，“人生多寂寞，何不对饮酌？”

“正合我意。”那人凭空变出一只酒杯，递给白羽，为他倒酒，“白羽是吧？我看了洗尘大会。”

“正是在下。”白羽一饮而尽，“不知你是...”

“凌渊。”他伸手倒酒，淡淡道。

“嗯！”白羽心头一动，“玉清宫这一代第一人，难怪能在此啜饮。”

“术武？”凌渊倒酒，靠近白羽，传音道，让白羽惊讶不已。

“哈哈，你可是第一人！”白羽面色平静，执杯笑饮。

“世人都是不知，而我却分外敏感。”凌渊仿佛回忆，神色更加落寞。

“哦。”白羽有些意外，“那你又为何来此？”

“哈，心照不宣，何必问我。”凌渊眼中似笑非笑。

“也就这些典籍还略有吸引力。”白羽淡淡道，说着，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到不少强大波动。

“路，需要自己开辟，才算是正确的大道。”

“说得好！”白羽饮酒笑道。

“真是相见恨晚！”凌渊似有遗憾，接着便又开怀大笑。

“哈哈哈...”两人话语投机，但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

一壶酒酒喝完，白羽与凌渊才有些意犹未尽的走出了藏经阁。

“这次带的酒不多，被你喝掉不少，弄得我连味都还没喝出来呢！”凌渊玩笑道。

“呵呵，下次继续，酒多带一点，喝个过瘾。”白羽把空了的酒杯倒转，笑着道。

两人像是千万年不见的老友，相谈欢乐，共同走出藏经阁。却是看见苏水心在不远处的石椅上恬然而坐，低头似有所思。

她手头握着一根树枝，看上去应是折下不久，其上已经没有几片叶子了。地上则是散乱着不少叶子，枯黄翠碧，纷杂凌乱，微风拂过，偶尔吹走几片，在地上翻滚，不知是欢快，还是孤单。

似是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苏水心抬头凝望，微有诧异，她想不到白羽这么早就出来了，还与凌渊在一起。将手中的树枝放于身后，苏水心对着白羽嫣然而笑，像是画中仙子，恬静自然，让人见了分外怜爱。

白羽心中波动，对于苏水心，他有些无可奈何。这时凌渊的声音响起，笑道：“她是在等你吧？想不到这小魔女也会有如此一面。”他话语风趣，脸上似笑非笑，又有些古怪的神情，白羽却是没有注意。

“你们认识？”白羽疑问道。

“嗯。”凌渊淡淡道，“走吧，看她也等了很久了。”

这时，“白羽…”有人从远处呼喊，“终于又见到你了。”

白羽的表情明显僵硬，干笑了几声，道：“这个，凌渊啊，既然你与苏水心认识，就自己过去吧，顺便帮我打个招呼，我有要事，这就先行回去了啊！”说完，也不顾凌渊的反应，身形如风，一个转身就离开了。

凌渊看着白羽的反应，心中好奇，不禁循声观望，顿觉背脊发凉，对白羽十分理解和同情。

那是一个女子，就是以凌渊的眼力，看了良久，才定下的论断。那女子容貌难以描述，凌渊只觉得就是太为所欲为了。女子身如巨柱，形似山岳，说不出的高大威猛，让人不寒而栗。凌渊暗暗拿她与白羽比较，不容乐观。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眼神有着绝对信心，便要怀疑自己了。凌渊心念电转，确定了对方身份，似怜悯，似同情，“难怪难怪，可有他苦的了！”说着，向苏水心走去，那女子早已追着白羽而去。

苏水心也觉好笑，花枝乱颤，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凌渊淡笑道：“还是本性难移！”

“哼！这又有什么不好？”苏水心歪着头，表情狡黠。

“我可不敢妄下定论。”凌渊摇头，淡淡道，“他还好吧。”

“哼哼！你还真是淡然，不问世事呢！”苏水心有些不开心，“那个什么狗屁国师，发动兵变，谋朝篡位，有能好到哪去。”她似乎触动了心底的悲伤，泫然欲泣。

“哦！”凌渊神色平静淡然，真似不问世事，“你也应该知道帝国底蕴，又何必担心。”

“这倒也是哦！”苏水心立马恢复了过来，展颜微笑，“刚才糊涂了呢。嘻嘻！”

“说说具体情况。”

藏经阁中，“哼哼！两人都这般狂妄，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呵呵，造化之功，天心难测...”

“哦？你认为他俩的相遇...”

“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无法推测。”

“看来，你我修为仍是不够。凌渊虽是玉清宫的弟子，却不以此为然，他俩混到一起，希望没有什么变故吧...”

“也只能如此。”

“呼...”白羽回到房间，长出了口气，好像刚从洪水猛兽面前逃离一般。

“被女孩子追，也不必如此吧！”魂老戏谑道。

“这个，那个，情况特殊。”白羽有些说不出话来，“难以想象的。”

“你那是歧视。”魂老好笑道。

“我也不想的，就是没办法，还能怎么办。”白羽摊手。

“今日那人，非常不凡，让我无法揣测。”魂老认真道。

“世上有很多事都无法揣测，又何必执着。”白羽淡然，“我与他一见如故，非常投机。”他若有所思…

晚上，“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扰了正望着戒指沉思的白羽，他微微皱眉，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打开门，一道猥琐的身影闯入白羽的眼帘，褚玉正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模样猥琐异常，白羽不禁疑惑道：“猥琐兄，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这里可不好招待你。”

褚玉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道：“白羽兄啊，今天，学院来了个神秘人，想要见你，我就被掌门派过来找你了。”说着，靠近白羽，样子更加猥琐，“听说还与苏水心有关，你是不是因为苏水心，惹上了什么人啊。”

“切，别乱说，我和苏水心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的。”白羽耸肩，不以为然。

“嘿嘿，你才乱说呢！”褚玉十分猥琐，“我可都看得清楚啊，苏水心的变化可是大啊，却只为你而如此。还说没什么。”说着，他眼中放光，“说实话，我对你可是崇拜无比啊，能把那个小魔女整成这样，可谓手段逆天呐。你可要教我几招，让我能把玲...喂，唉、唉，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等等我啊...”

白羽受不了他的猥琐样，径自向外行去了，心中无奈，不断摇头。

“白羽兄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可别不相信啊！”褚玉赶了上来，表情更加猥琐。

“是在掌门那里吧！”白羽转头向褚玉确定。

“嗯！”褚玉回答，一转头便看见白羽飞快向远处行去，急忙大喊，“别急嘛！等等我啊！”说着追了上去。

“你还是去找公孙玲珑吧，别来缠着我！”白羽想要把他打发走。

“玲珑她都不肯理我，我正要向你请教呢！”褚玉紧追不舍。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哦。”白羽看着他那猥琐样，暗自低语，不予理会...

掌门住处，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一个黑袍青年正在与掌门交谈。

苏水心刚好从外面走入，面色平静，微有笑意，衣裙轻摆，莲步款款，飘飘然有若不食人间烟火，像是九天仙子临凡尘。

“南风爷爷，这么晚了还找我个什么？”苏水心甜甜一笑，俏皮可爱。

黑袍青年见到苏水心后，起身行礼，道：“公主，近来安好？”

“呀！”苏水心惊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是熟稔，“叶轩武？差点没认出来，都长这么高了。”

叶轩武面色平静，对此见怪不怪，暗忖道：“都这么大了，还是没有一点公主样。”

表面上神色不变，道：“荣王率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如今已是军临城下。但泰安城固若金汤，又有高手坐镇，已经不是靠普通军队就能打下来的了。

今日前来，一是确定下你的情况，顺便接你回去，与荣王汇合，提振士气。二是听说洗尘大会结束，特地要我过来找南风掌门，商量下一步动作。”

“那便太好了。”苏水心笑道，手舞足蹈，却是看见白羽从门口进来，立马收敛姿态，叶轩武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也看向白羽。

白羽缓步而行，平和自然，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让人侧目。

苏水心面色恬然，上前一步，介绍道：“这是叶轩武，叶家是帝国大族，世代为将。轩武修为高深，更是与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关系可好了。”说着，偷偷观察着白羽的神色。

白羽脸上古井无波，微笑着看向叶轩武，只见他浓眉大眼，目光如炬，神色坚毅，长发束在脑后，左脸上一条伤疤斜亘，非但没有破坏形象，更给他增添桀骜不羁之色，威风凛凛。年龄只有二十出头，修为已是至人中期。

苏水心有点失落，向叶轩武介绍了白羽，话音刚落，便看见他闪电般向白羽出手，不禁惊怒道：“叶轩武，你这是干什么那？”

叶轩武却是恍若未闻，单手成爪，如麒麟摄珠，鸾凤探巢。黄金色的元力汹涌浩荡，整条手臂像是精金浇灌，势如蛟龙，出海逆空。

“战者！”白羽确定，十分沉着，面带微笑，不慌不乱。他魂魄相合，气意相汇，全身元力运转，如水波般荡漾于手，单手前推，元力如瀑布倾泻，似春江怒潮，汹涌呼啸。他握掌成拳，食指屈伸，向前轻点。

当是时，叶轩武元力透发，盘旋于手，如蛟似龙，刹那前冲，有若蛟龙舞空，入海翻腾，没入前方水一样的元力之中，直让人觉得波涛阵阵，浪花朵朵。

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下一刻白羽的食指点在了叶轩武的掌心之上，虽是气意相汇，境界高于对方，但在如渊似海元力下，仿佛滴水遇烈火，难有作为。

“这就是至人中期的修为。”白羽暗叹，只觉那元力如洪水决堤，似天河飞落，势不可挡，如利刃破竹，冲入他的体内。

白羽暗呼一声，周身经脉大张，穴道全开，将元力接引疏导。冲入体内的元力顿时如入平原，一泻千里，从他体内散发，照耀得白羽金光灿灿，久久平息。

掌门看到这，眉头轻挑，暗暗点头。

硬接对方强招，白羽也是依靠宝体，才没受伤，但依旧气血翻涌，全身好似干裂，疼痛异常，不免惊骇。

叶轩武也是惊讶，白羽的攻击让他不安，不由地增大了自己的攻击力度，却还是被白羽接了下来。而白羽的攻击凝聚异常，锋锐无比，遇到他的元力后，仿佛天生克制，虽然弱小，却也不是很好对付。

“好！”叶轩武赞叹，“果然英雄有为。”他对白羽由衷地称赞。

“过誉了！”白羽微笑，叶轩武豪情奔放，遇人不骄，让他心有好感，也不去理会他先前试探之行。

“叶轩武将军，说说你找白羽过来的原因吧。”苏水心有些不快。

叶轩武向着白羽微笑，意味深长，不理会苏水心的变化，说明来意。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荣王上次承蒙相助，不胜感激，希望能与你再聚。”叶轩武顿了顿，看向掌门，“另外，南风掌门好像也有安排。”

掌门清了清嗓子，道：“好了，邵元帝国与我有旧，不需要商量，我早有决断。这次宗门的历练就安排在泰安城外，我们会派出高手护道。

而这次历练，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参加，考虑到白羽与苏河有旧，就让他跟你们先去，在那边做好安排。”

“哦！”白羽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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