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大礼堂内此时已经坐满了高矮胖瘦的日军高级军官,这些最低军衔也有大佐级别的侵华日军的头目们,一个个挺胸叠肚、手握军刀、目不斜视、面色凝重,使得压抑肃杀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建筑。
9时刚到,礼堂的大门再一次从外打开,派遣军司令长官西尾寿造大将和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中将在一群高级参谋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看见总司令到来,一众坐定的日军军官纷纷起立敬礼,目送着西尾和板垣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主席台。
走到台上的西尾和板垣冲着军官们回了一礼,随即转身带头向礼堂正中悬挂的日酋昭和天皇裕仁的画像行礼,此时《君之代》的乐声响起,所有日寇都恭恭敬敬的膜拜着,同时期盼明治时期的武功和大正时期的幸运能再次庇佑日军上下······
乐声终止,戴好军帽西尾寿造从板垣参谋长手中接过一份文件,随后来到麦克风面前,声音沙哑的诵读起来:“东京大本营大陆令第472号······”
根据大陆令以及中国派遣军1941年第一号命令,侵华日军决定于1941年初实施打通平汉、粤汉铁路的全面进攻计划。这是一个令第一军司令官筱冢义男中将倍感失望的命令,他提出的在中条山一线实施进攻的方案遭到彻底否决,日军决议以更大规模的战斗彻底改变当前中国战场的形势,以达到重创西北、逼迫蒋系、最终解决中国泥潭的目的。
随着日军战略重心的确立,侵华日军随即进行了一系列的调动。
其中原驻防信阳、驻马店一线的第十五军第卅八师团兵力北移,信阳地区的守备移交给了华中方面的第十一军;此外第一军、驻蒙军也从各自所辖的第卅六、卅七、四十一、廿六师团各抽调一个集成联队组建2个混成旅团增援河南前线;关东军由于正在筹备“关特演”并不想增兵关内,所以只是抽调伪满洲国军2个师南下。
至于华中方面,驻苏南、皖南、苏北、浙北的第十三军也从所属第十五、第十七、第廿二、第一一六师团中抽调出一个集成联队合编成2个混成旅团开往武汉。
华南方面军则计划抽调近卫师团等部在桂南、粤北发动牵制性的进攻。
日军的频繁调动和备战自然引起了中方的高度重视,无论兰州和贵阳都急切的想知道日军的确切进攻目标,于是一场场敌后情报战便如火如荼的展开起来,期间又有C.P.分子在内浑水摸鱼,由此两国五方演绎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大戏。
1941年2月20日,日军华南方面军首先行动起来。是日,日军先以配属的海军第一舰队2艘航空母舰40余架舰载机轮番轰炸福州、长乐、连江等地。第二天,日军以30余艘军舰及100余艘机帆船运输第十八师团、第四十八师团及近卫师团各一部,在海空军掩护下,分2路从连江县的大沃、小沃、百胜、东岱,长乐的漳港、松下等6地同时登陆。
21日当天,日军顺利地占领了连江、长乐、福清等县。之后,又连续出动飞机轰炸福州台江、鼓楼和洪山桥。22日,日本侵略军即向福州进犯。在日军进攻时,C.C.海军陆战队和机关,不加抵抗一路狼狈从马尾撤到水口、南平;福建守军第八十师师部及所属部队,也从福州向闽侯、古田溃逃。日军在几乎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迅速占领了福州。
福州的失陷并没有影响C.C.在福建的统治,这是因为早在1938年7月,C.C.福建省政府已经从福州撤往了内陆小城永安,但是日军的动作还是牵动了贵阳方面的神经,第三战区长官朱绍良调动第一百军等部开往闽东,试图阻止日军进一步进犯。
三战区的迅速调动的确遏止了日军的进一步行动,但是华南日军既是偏师,行动也是声东击西为华北和华中日军作掩护,因此在一时无力继续进犯之后,日军便止步不前,朱绍良兵力有限也无法收复福州,只能看着福州百姓在日军的铁蹄下苦苦煎熬。
1941年3月1日上午8时15分,继冈村宁次出任第十一军司令官的园部和一郎中将下达进攻命令。早已经准备妥当的日军第四师团立刻再度向襄樊之线进犯,湘鄂巴蜀战区首当其冲的面临着日军的猛烈打击。
3月2日,随州失陷;3月4日,枣阳失陷。守备两地的第五十一军第一零三师冯占海部和第七十七军第一三二师张凌云部力战不支,最终被迫撤往襄樊。
3月4日夜,湘鄂巴蜀战区司令长官刘文辉任命傅作义为襄樊守备司令,初来乍到的第四军团受命坚守重镇襄樊,冯占海和张凌云两部也交由傅来整顿,至于其余部队则撤往武当山区及襄樊外围实施反击作战。
“军团长,这是西北在借刀杀人。”预备第六师师长金宪章原来是伪蒙军的一员,只是人性尚未泯灭、尚且知道民族大义,这才毅然反正的,不过正是因为有过充当伪军的经历,他才更清楚日军的进攻能力。“襄樊是个死地,别说四军团力量并不充实,就是充实了,还能比得过当初守归德、守兰封的大军吗?”
没错归德、兰封几战打得血流成河,百战余生的将士最后十不存一,而且与两地的守军不同,作为客军来鄂的傅作义在白眼中未必就能得到应有的补充,真的到时候把兵都打光了,一干进退不得的第卅五军干部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金师长,那你认为我们还有拒绝的可能吗?”傅作义冷冷的反问道,他不是不知道金宪章的忠心,但是现在他和第四军团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曾在戴总司令面前说过,为了抗战,把第卅五军全部打光了都不要紧,现在就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看着一脸苦涩的部下们,傅作义鼓舞道。“当初大同、正定不一样是敌众我寡,外无援兵,如今好歹还有一军团和第十九集团军陪绑,又有什么不能打的。我看不但要打,而且还要打出第卅五军的威风来,让其他各部看看咱们的力量,这样刘文辉才不敢掐咱们的脖子······”
根据傅作义的计划,其主力第一三八师鲁英麟部驻防樊城;第一零一师孙兰峰部以第一团进驻襄阳城西真武山,第二团控制琵琶山和西门外的铁佛寺,第三团并师辎重营等部羊祜山、虎头山要点构筑工事;军团直属部队与冯、张两部在城关设防;预备第六师扼守城内并充当外线部队的最后预备队。
3月5日,日军开始轰炸襄樊,没有防空武器的傅部只能用轻重机关枪构筑简单的防空屏障,但由于对日军飞机威胁不大,因此并未遏止日机的狂轰滥炸,傅部尚未开战便损失非小,部队中怨声载道,士气极度低落。
此时若是日军专心攻取襄樊,傅部未必能抵挡多久,但是日军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进一步攻占鄂西北,因此在虚晃一枪之后,日军第四师团以一小部继续监视襄樊方向外,其主力转向南阳地区进犯,遂与刘汝明第十二集团军在唐河等地激烈交火。
3月6日,移驻信阳一线的日军第三师团也开始向南阳方向进攻。该师团步兵第廿九旅团旅团长木户三治少将亲率步兵第十八联队第1、第2大队,步兵第卅一联队第2大队,骑兵第三联队第1、2、4中队,野炮兵第三联队第1大队及工兵第三联队、辎重兵第三联队7个中队约5000余人自确山奔袭泌阳;同时该师团还以步兵第五旅团所属步兵第六联队为主力,加强步兵第六十八联队1个大队并野炮兵第三联队第2大队及工兵第三联队、辎重兵第三联队6个中队约7000余人组成川保支队,自遂平西进,绕道舞阳、叶县向方城进犯。
木户支队的行动很快遭到了杨森第十一军团的阻击,刚刚获得预备第八军编制的杨部士气爆棚,虽然面对强敌也毫不示弱,利用桐柏山区崎岖的道路做节节抵抗,有效的遏止了木户支队的攻势;至于日军支队更是一头撞上了第七军的主力,虽然高歌猛进,但是包围圈已经准备就绪,只等日军突破方城垭口后自投罗网。
但是襄樊作战也好,南阳战役也罢,日军第十一军的行动也不过是虚晃一枪,以便吸引中方的注意力,其隐藏的杀手锏在3月11日才施了出来。这一天,日军第十五军以三个师团及2个师的伪满洲军、2个师的伪皇协军的辅助下开始向正县外围实施进攻······
“杨虎城那边怎么说?”
“鄂豫皖战区通报,日军两个混成旅团分别自庐州和蚌埠方向向其进攻,鄂豫皖自顾不暇,怕是没有能力对平汉、陇海两个方向的日寇实施牵制。”
“杨虎城在耍滑头啊。”戴季良冷冷评价着杨虎城的报告。“淮北如此广大,日军区区两个混成旅团如何能面面俱到。”在座的还有张学良等人,因此戴季良点到为止。“算了,我们又不是缺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的,既然鄂豫皖和苏徐鲁豫皖都无力牵制日军,那就好好在正县打一场防御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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