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44年7月29日夜间开始,西北空军连续多日对黄河两岸日军码头、登陆场实施夜间轰炸,其中最多一次曾一夜轰炸3次,当日即创造了击沉日军3艘登陆艇船并摧毁1门75mm高射炮及多处防空重机枪阵地的战果。
但是邙山日军的撤退行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因此日军一方面想方设法拼凑战机护航,另一方面不顾黄河浪高水急派出大量小型艇船南渡接应的第廿七师团等部。
日军的行动自然被华军所侦悉,结合之前的报告,华军终于判断出日军撤退的企图,于是第十四军立刻加强了对邙山各高地的进攻。而一线阵地上的日军则拼死抵抗、试图为其余各部争取逃生的时间。不过,日军之前挥霍了大量的弹药,结果在关键时候,无力压制华军的进攻,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邙山各处要点易手。
8月6日,经过多日的日夜抢运,日军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从邙山前线撤出了约1.7万人,但此时日军的运输艇船已经损失殆尽,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剩余7000余名日军陷于死地----华北方面军于8月7日中午下令将邙山日军整编为由步兵第二二七联队联队长花藤喜太郎大佐担任指挥官的花藤支队,而方面军给花藤支队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即是“销毁军旗、电台、密电码,为皇国决死一战······”
后路断绝的日军花藤支队由此愈发的疯狂,在各个山头高地都殊死抵抗,迫于日军的癫狂表演,华军不得不使用化学武器来减少己方伤亡。
战至8月10日,华军彻底攻占上清宫,捣毁日军花藤支队指挥部,击毙花藤大佐以下日军147人并顺势夺取邙山主峰翠云峰。
此后的2天内,陷入各自为战的日军各部被华军逐一肃清,由此,洛阳-邙山战役宣告结束,华军以阵亡5781人、伤病16313人、失踪302人的代价,毙俘日军1.87万人,另外根据战后发现的日军战史记录另有1600余名日军消失在黄河之上······
邙山战后,兰州决定将第十四军部分建制完好的部队与第二军在正县方向损失较大的第二零四、第二四八师等部进行轮换,第十四军重新划为兰州直属,撤往川西、云南整修,原隶属第十四军作战的独立炮兵第二、第廿集群、独立炮兵第一特别作战群等部转隶第二军,独立炮兵第三特别作战群转隶第十二军;中央集团军(群)所属第十军转隶河洛集团军(群);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及所属第十三军开赴南阳一线;原驻南阳方向的第七军在重新补足6个师的野战部队后划入中央集团军(群)序列······
华军在调兵遣将的同时,日军也相应的做出了调整----8月11日,华北方面军决定将第六十二师团划出第十五军建制改由方面军直属,同日,华北方面军还命令第六十二师团暂时承担平汉铁路邢台至詹店段及道清铁路沿线要点的守备任务;8月13日,华北方面军又决定将独立混成第九旅团划出第十五军建制,改由方面军直属并调往津门、沧州方向休整并承担守备任务;8月14日,中国派遣军决定将第卅七师团调往许昌方向,第廿七师团调往开封方向,独立步兵第一旅团转隶第一军,调往山西······
虽然日军在华北连续损兵折将,伤亡总数超过5万人,构成了历年来罕见的惨败,但是在日军高层眼中看来却是成功的牵制住了西北华军的主力,因此在华北日军被迫进入调整期的同时,华中方面的日军并没有停止所谓的“一号作战”。
8月29日整修后的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指挥第卅四、第卅九、第四十、第六十四、第五十七、第六十八师团、第一一六师团等7个师团各一部及军直属的战车、重炮联队自衡阳出发沿湘桂铁路向湘桂边界推进; 9月6日,日军第廿三军所属的第廿二、一零四师团及独立混成第廿三旅团,由广东清远等地沿西江向广西梧州进攻,另外日军独立混成第廿二旅团随后也由广东遂溪向广西容县进攻。
面对日军的进逼,中国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奉命指挥第十六、第卅二、第卅四、第卅八集团军及第四战区第十九、第廿八集团军共9个军、2个桂绥纵队的15万人,在黔桂湘边区总司令部的3个军支援下,以分区防御抗击日军。然而,上述部队分属蒋系、桂系和粤系,朱绍良根本指挥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局面逐渐败坏----
事实上早在1944年8月5日衡阳陷敌之后,贵阳方面就意识到日军可能继续向广西进攻。时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朱绍良奉蒋的严令,部署了五战区的作战方略,即以由黔入桂的第九十三军陈牧农部“死守全县3个月”,主力占领黄沙河阵地;以第十六集团军总司令韦云淞指挥的第廿八军陶广部集中桂林,构筑永久性设堡阵地工事,从衡阳外围转回桂的暂编第一军张再部与第廿八军共同“死守桂林3个月”;以第六十二军黄涛部转进柳州后与第三十五集团军之第六十四军陈公侠部“死守柳州3个月”。
第五战区的作战部署下达后不久,身为国民政府总参谋长的白崇禧便从靖县飞抵广西。结果看到这份作战计划,白崇禧第一时间就表示了反对。为了说服五战区改变作战部署,白崇禧在桂林城内召开了有朱绍良、军令部第三厅厅长张秉钧、后勤司令部参谋长汤垚、广西省主席黄旭初、广西省保安副司令张任民、黔桂湘边区总司令夏威、第十六集团军参谋长韩练成、第五战区高参李汉冲等人参加的军事会议。
会上,白明确否定第五战区的作战部署。为此白当众说道:“我们不能挨打,应采取内线作战,各个击破敌人的攻势手段来达成确保桂柳之目的。”又说:“要乘敌前进之分离,于桂林以北和平乐附近地区集中主力与敌决战而各个击破之。”这个决战的主力兵团,白提议由第十六集团军的2个军来担任,桂林城防守备应由第九十三军在黄沙河转进后担任。但朱绍良对白改变战区的作战部署不置可否,不得已白崇禧只能向蒋告状,可蒋不愿意再消耗不多的嫡系力量,因此便强压白崇禧使用桂军守城。白对此极度不满,桂军上下也议论纷纷,蒋桂军之间大有大难来时各自飞的架势。
蒋桂军之间离心离德的表象还不止如此----8月中旬,在敌情频传的情况下,朱绍良率幕僚到黄沙河一线的第九十三军防地视察,发现该军未按战区命令部署兵力,私自改动了战区原确定将该军主力部署于黄沙河并构筑坚固工事固守的命令,把该军主力部署在全县县城,黄沙河仅部署一个团的兵力防守。
朱绍良因此而当面斥问陈牧农,为什么私自改变战区的部署?陈答说:“这是委座规定的。”并出示蒋介石的电令。朱绍良无可奈何,只能表示同意。
蒋系既然不愿意为桂系、为广西消耗自己的力量,自然是无法抵御日军的进攻的。9月7日,日军第十一军前锋兵临黄沙河,陈牧农部只抵抗了一天,黄沙河即失守了。9月8日,日寇进犯全县,仅经一夜战斗,陈牧农就擅自撤出了全县县城,撤退前将储存在县城的大量军用物资部分焚毁、部分资敌。
朱绍良得知全县失守,勃然大怒,立刻致电蒋要求严惩陈牧农。由于陈牧农握有蒋命令其撤退的电报,蒋便决定杀人灭口,9月20日,陈牧农便在没有经过任何军事法庭审判的情况下被执行死刑。蒋希图用陈的死告诫桂系守城及其他部队,要按蒋的命令执行“死守桂林3个月”,然而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白崇禧明确反对以桂系的两个军 “死守”桂林城。
白说:“守城必须有城外支援。本来,两个军守城吸引消耗敌的兵力,再以机动的主力军从外边反包围,在桂林打一个会战是可以的,大家有信心,很好!可惜了,中央在湘黔桂的主力军不来了,因此抽出若干兵力到外面去是必要的。”
白因此命令把第四十六军军部和该军的第一七五师、第卅一军所属的第一八八师抽出桂林城,指定留在桂林城“死守”的是桂林防守司令部、第卅一军军部及该军的第一三一师以及第四十六军新近用壮丁编成的第一七零师等不足1万人的不堪一战的鱼腩部队。
而在桂东方向,9月下旬,从广东入侵广西的日寇占领了桂平、蒙圩一带,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上官云相命令邓龙光的第卅五集团军的3个师及新桂系第七军阻击该敌。激战9天,桂平眼看就克复了,但由于白崇禧改变了上官云相原策定的由粤军与桂军从邕江两岸围攻桂平的战斗方案,把桂系第七军置于粤军之后跟进,说是增强主攻方向兵力,结果使敌人无后顾之忧而能缩短防线集中兵力对付粤军。桂系第七军免遭日寇杀伤的目的是达到了,实力也保存下来了,但此役却功败垂成······
蒋桂互相提防、互相拆台,如此焉能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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