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6月14日,根据关东军与中国派遣军利益交换的结果,日军大本营下达命令,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由迁往秦皇岛改为迁往青岛,以便就近指挥青岛守军第十二军及济南方向的第四十三军,津浦铁路沿线作战的第十五军、平汉铁路方向作战的第一军以及察哈尔方向的驻蒙军则划归关东军所属第三方面军指挥。
同日,觉得没替中国派遣军打白功的关东军总司令部决定,从第十七方面军(朝鲜军)抽调第一五零师团、战车第十二联队、独立野炮兵第十联队、高射炮第一五一联队;从第一方面军抽调第一二八师团、第一三四师团;从第三方面军抽调独立混成第七十九旅团、独立混成第一三零旅团、独立战车第九旅团;从关东军直属第四军中抽调独立混成第八十旅团、独立混成第一三五旅团、独立混成第一三六旅团;从大陆铁道司令部抽调铁道第十九联队等部合计10万之众,并配属第二航空军所属飞行第一零四战队80余架战机,次第开往秦皇岛、唐山、承德一线接应第十五军、驻蒙军。
同时,鉴于天津很快将易手,山田乙三大将还命令第一军及原华北方面军直属第六十二师团、第六十五师团立刻撤往平西地区,在上述各部尚未抵达安全区之前,驻蒙军要死守南口一线,第十五军残部也要死守天津。
但问题是,关东军调兵遣将需要时间,华军方面也不会配合华北方面军的动作。
这不,兵临天津城下的国防军中央集团军(群)一方面以所属第七军围攻天津、塘沽、大沽等地;另一方面,配属中央集团军(群)作战的装甲骑兵第十九师、第廿二师340余辆战车、装甲车3天内奔袭200公里,一举夺取了平汉铁路要点高碑店。
6月16日,被华军急袭打得晕头转向的日军第六十二师团、第六十五师团试图夺回高碑店,为石门方向后撤的第一军主力打开后撤通道,然而日军的肉弹攻击在三位数的华军战车面前根本掀不起太大的浪花,一场激战之后,2个原本就是重创后重组的日军师团反被华军战车部队及刚刚会师的冀西集群一部碾压成了碎片······
6月17日,日军华北特别警备队以7个警备大队的兵力南下,试图配合第六十二师团和第六十五师团残部及已经从石门方向后撤而来的第三二零师团主力打通平汉铁路,但此时,从天津方向增援过来的第十三军所属第二二五师、第二八六师已经星夜赶至,由是,日军试图重夺高碑店的妄想再度破灭。
6月18日凌晨5时20分前后,国防军第二空降师成功空降北平城内,随后在市民及反正的伪警察、伪军的引导下先后夺取故宫、日军司令部、伪联银总行等重要机构。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撤出后,城内仅有极少守备兵力,日军根本没有抵抗能力,至当日下午17时37分前后,北平这座故都便彻底回到了中国军民的手中······
“外面是怎么回事?”放缓的车速,让从火车站下来就陷入沉思的蒋经国猛然惊醒,不过话一出口,他就醒悟过来,如今已经不是在赣州的时候了,自己不能再用上位者的口吻说话了,因此他立刻掩饰到。“怎么这么多人呢?”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负责蒋经国在兰州期间警卫的宪兵少尉第一时间回应道:“蒋先生,我看到横幅了,是提灯游行,应该是在庆祝什么,刚刚我们好像漏听了广播。噢,我看到横幅上写什么了,庆祝北平光复,蒋先生,是国防军收复北平了,兰州民众正在游行庆祝。”
“北平光复了?”蒋经国无意识的复诵了一遍,旋即一个激灵紧醒过来,用试探的口气问道。“那么说,国防军已经把日寇赶出华北了?”
少尉矜持的笑了笑:“蒋先生,我们有保密条例的,不该说的,我是没办法告诉你。”
看到蒋经国黑着脸,少尉话锋一转:“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蒋先生很快就会从报纸上看到的,是的,日寇还有小股部队在山西、山东和天津顽抗,但用不了多久,国防军就会彻底消灭这些鬼子,彻底光复华北。”
被调戏的蒋经国眼中精光连闪,沉吟片刻后再度问道:“关东军就没有派兵入关?”
少尉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蒋先生,我刚才说了,我们有保密条例的。”
蒋经国轻笑起来:“我明白,如此重大的军事问题,只怕,你也是不知道的。”
看着少尉虎着脸的样子,小小报了一箭之仇的蒋经国闭上眼将身子埋在汽车后座内,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甚至还有些懊丧----自己已经沦落到跟小兵斗嘴的地步了。
车子在人流中缓缓移动,欢呼的声浪不停的传入车内,但蒋经国却倍觉身上发寒。是的,进入国防政府控制区后,西北被没有限制蒋经国从报纸等媒体获得最新的时局,因此蒋经国能了解到C.C.党团已经开始分裂了。一旦C.C.彻底解体,蒋氏父子还有用吗?如果不能成为掣肘C.C.的存在或被独立后的C.C.各派所抛弃,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蒋经国想的越多,自然也就越害怕,以至于他不由得心生怨恨,认定是上了戴笠的当。
车子再一次停了下来,蒋经国茫然的抬头观看,是到了入住的地方了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刚刚下车的宪兵少尉重新上车通知道:“蒋先生,主席要接见你,所以,等一下,我的任务暂时会移交给侍从室的人······”
少尉接下来的话,蒋经国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戴季良要见自己,现在就见自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事情还有转机?亦或是刚刚自己推算错了?还是?还是······
脑子觉得不好使了的蒋经国不知道自己又坐了多远的车,等到再度车子挺稳了,自己被人催促的下了车,蒋经国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片树海边。
夜间的凉风拂过身旁,驱散了不多的燥意,凝下神的蒋经国抱着最坏的打算,安步当车,跟着身穿军装的侍卫来到一处院落。这时,有漂亮的女军官引领,蒋经国走进屋子,却见一个头发乌黑的中年军人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是蒋教育长吗?欢迎来兰州,我是戴季良。”
蒋经国下意识的伸手跟对方握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半是恭维半是惊讶的说道:“经国见过戴主席,真没想到您还这么年轻,所以刚才几乎不敢相认······”
戴季良则苦笑道:“也是六十多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年轻,只不过头发是染过的。”
戴季良的头发是染过还是没有染过,显然与此次会面无关紧要,所以,戴季良不愿多提,只是请蒋经国坐下:“蒋教育长,我也算和委员长是一辈的,所以托大唤你一声经国没有问题吧?”
蒋经国自然不敢有什么问题,因此就听戴季良继续道:“这次你能来兰州,我非常高兴,不管是出于孝道也好,还是另有打算,总之,你没有加剧国家的分裂,这就是于国有益,为国家统一做出了贡献。”
戴季良冲着蒋经国保证道:“有功之人,政府是不会忘记得的,所以,你不要担心有谁会来找你秋后算账。”
戴季良说到这,顿了顿:“只是介石兄如今还想不通,所以希望你去陪他宽解心情。”
蒋经国抓住机会,插嘴道:“戴主席,我见到父亲后该怎么跟他说?”
戴季良淡淡的看了蒋经国一眼:“请转告介石兄,就说让他安心静养一段时间,等到国内政治稳定了,可以出来转一转,为国家建设进言献策。”
虽然已经熟悉了自己父亲身上也带有的一国之君的威严,但此刻的蒋经国还是不敌戴季良身上的气场,被戴季良冷冷的扫视吓得立刻站了起来:“请戴主席放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经国此番回去一定劝父亲安心当一介平民百姓。”
戴季良摇头道:“介石兄是不会安于当什么平民百姓的,我也不奢求他当什么平民百姓,只是希望他短期内别无谓的折腾了,抗战胜利之后,国家需要重建,人民需要舔舐伤口,在此期间,一切希望镇之以静。”
戴季良这话有些欺心,眼下蒋zhong正是处于软禁的状态,就是想折腾也地方折腾的。
只是,蒋经国更注意的是将来,所以没有进行分辨,对于小蒋的识趣,戴季良自然报之以琼瑶:“经国兄在苏俄当过厂长,回国后又当过地方专员,能商能政,如果可以,未来希望能投入国家经济建设,等到政治稳定了,也可以由商而政。”
蒋经国注意到,戴季良反复提及的是政治稳定几个字,不由得心里一动:“戴主席的意思,经国明白,只是经国手中无钱,只怕无法开厂经商,还是政局回家陪着老父务农······”
戴季良打断道:“务农是浪费了你的能力,没有钱自己当老板,还可以当专业的管理人嘛,日后工业大兴,生产企业要是需要人才的,所以总有你的机会。”
蒋经国苦笑道:“只怕我的身份,让商界忌讳不已。”
“那你就改个名字嘛。”戴季良出完主意后,又加意安抚道。“等到新宪法制定,国家进入宪政阶段后,你再恢复旧名,也就没有人再拿来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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