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嫁人了,看着镜子里一身新娘喜服的自己,黎文娟心潮起伏,脸上也似喜似悲。
喜的是自己终于逃出了牢笼,悲的是自己那颗心完全不在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个人的身上,依旧怀念着那个把自己当成玩物百般亵玩的男人。
没错,都说女人忘记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更何况戴季良有着高超的调情手段,临幸之时常常能让黎文娟和其他的女秘书、女副官、女侍从们情迷意乱,以至于现在回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伟大人物冲自己伸手相召的场景,黎文娟还情不自禁的有些动情。
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孤儿出身的自己已经不是对方的贴身秘书,而是一名牺牲在前线的国防军少校的未亡人,在军人遗族会的牵线搭桥下,即将迎来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吗?也许吧。一想到舒滔,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第一次看到自己时惊艳的傻样,后来百般追究自己的辛苦,以及再后来为了迎娶自己跟家里人冲突后的沮丧和锲而不舍,黎文娟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对方。
那就平平淡淡做一个主妇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黎文娟如是想着,猛然间从镜子里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虹姐,你怎么来了。”
“文娟呢,好歹我也是军人遗族会的干事,你和张舒滔的半个红娘,你俩大喜的日子,我又怎么能不过来呢?”虹姐走近过来,仔细打量着盛装的黎文娟。“还真是我见犹怜呢。”说着虹姐抱住黎文娟,嘴巴贴在她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总部让我通知你,一切已经结束,你现在彻底自由了。”
虽然负责掩护和安置黎文娟,但出身情治部门的虹姐实际上并不是清楚黎文娟的真实身份,因此作为生是情报人死也是情报鬼的虹姐非常羡慕黎文娟能从地狱里脱身,甚至语气中微微还有些嫉妒的成分:“在县邮政局里有一个寄存箱,里面有用你名字开户的存折,钱不多,你拿着防身,另外还有一张纸,纸上有个电话号码,记住了,以后有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但是如果没有实在迈不过去的坎,我建议你少打。”
说罢,虹姐用力抱了抱黎文娟:“你的运气很好,接下来,好好过日子吧。”
虹姐走了,黎文娟却愣住了,自己的运气很好嘛?是的,即便自己书读的少,也知道历代帝王对身边女人是怎么处置的,无非是圈养至死或者直接灭口,绝不会轻易放出去,以至于让见不得光的风流韵事有暴露的可能。从这个角度来说,戴季良对自己并非仅仅有欲无情,更何况他还准备了应急电话,用来照应自己及与自己相同境遇的其他女侍。
“主席心里还是有我的。”一夜夫妻百夜恩,一想到戴季良其实还在意自己,黎文娟就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主席,我恨你······”
黎文娟正在自哀自怨,房门再一次打开了,张舒滔声音响了起来:“文娟,时间不早了,前面的客人还等着我们呢?咦,你怎么哭了?”
看着张舒滔那张紧张兮兮的脸,黎文娟突然放声大哭:“舒滔,对不起,都这个时候了,我,我还想着他。”
张舒滔显然心很疼,但此时此刻他并没怪罪黎文娟不忘旧情,反而掏出手绢轻轻的为其拭去眼泪:“文娟,相信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黎文娟呜咽的重复着这句话,努力的让自己心头平静下来,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好半天后她才勉力推开张舒滔。“你说的对,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只能往前走下去,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与黎文娟类似的,还留恋着在戴季良身边的日子的女秘书、女副官的人数不少,但最后能留在戴季良身边的,只不过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而已,其中还有3个是因为年龄超过30、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已经属于无法再嫁的中年妇人,才被产生了恻隐之心的戴季良留在身边充当女秘书和女副官们的领班,从此渡过不幸又万幸的一生。
当然,在被出嫁的女副官、女秘书的群体当中,除了黎文娟这等依依不舍的以外,还有一小部分却是欢欣雀跃的----这些迫不及待离开戴季良身边的女副官、女秘书、女侍从无不是这些年戴季良从享用过的战地慰问团女兵、某军方医院的女医生、女护士,尽管在戴季良的挑逗下,她们常常屈服于肉体的自然反应,但基本上从被戴季良占有的那一刻起,她们的内心就充满不甘和煎熬,只是以戴季良的身份,她们只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了,却没曾想戴季良主动放她们离开,那种脱离囚笼的感觉,甚至引起了黎文娟们的反感。
好在戴季良还是大度的,一样给予了优厚的待遇,还特别交代下去为她们慎重挑选夫婿,也算是为自己当年的独占欲做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女秘书、女副官、女侍从这个层次还好解决,至于戴季良的干女儿们就相当麻烦了,毕竟,戴季良或多或少跟她们是有过感情的,自然不能采用一刀切的办法粗暴的对待,得戴季良自己一个个的当面征询选择的结果。
戴季良首先选择的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几个,按戴季良的意思,既然已经有了结果,最好是进入戴府,成为真正的戴季良夫人,然而,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是不会入府的。”看着表情不悦的戴季良,殷素苦笑着说道。“这次小妹也要入府吧,我要是也去了,怎么面对小妹?再说了,与小妹名义上的丈夫已经牺牲了不同,胡济生还在自贡当市长,我名义上还是有丈夫的,一旦入府了,别人少不得嘀咕两句。”
“胡济生那边不必担心,他知道该怎么说的;殷桃这边,这么些年了,你当她不知道嘛?”戴季良知道殷素是担心自己在竞选大位的时候有人把事情翻出来,影响自己的声誉,于是怜爱的把殷素揽到怀里劝说道。“殷桃也是知道我脾气的,绝不会怪你的;至于那些嚼舌头的,自然会有人去摆平,就算摆不平,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殷素坚定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没得商量,我可不稀罕戴夫人的名义。”
“那你总得为盼儿和宝莉想一想吧。”戴季良试图再劝。
“难道现在他们不是你的儿女吗?至于姓什么,有这么重要吗?”
戴季良看着倔强的殷素,暗中苦恼不已,这已经是第3个拒绝进入戴府的了,什么时候戴季良夫人这个头衔如此不值钱了?如果说银川周氏婆媳和成都王氏姑侄因为伦理上太过惊世骇俗,所以不想入戴府还情有可原,但殷素这边的问题其实并非不能解决的,伪造一份离婚声明就什么都解决了,可是偏偏殷素就犯了倔,这就让戴季良坐蜡了。
只是殷素心意已决,戴季良努力了半天也只好放弃了:“算了,哪一天我让老大纪柳来认个门,日后盼儿和宝莉就让他来照顾吧······”
有不肯进入戴府的,也就有愿意当戴夫人的,这不,宝鸡马小姐、兰州两位陈小姐以及其他三位戴季良的干女儿满心欢喜的入了戴府,成为戴季良排行13至18的姨太太。
至于愿意离开戴季良择人出嫁的也有,譬如昆明路夫人、孙小姐等三人便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还有自贡刘氏妯娌愿意与前夫再续因缘;天水祁家三姊妹不愿再嫁,愿从此独身等等等等,戴季良都一一尊重并包容了她们的选择······
就这样,经过半年多的时间,到45年12月中的时候,戴季良名义上现存的配偶人数变成了11位(另有4位已经去世、还有2位出家和自杀),此外还有6位以外室和干女儿的名义别府另住,随时在他身边的女秘书和女副官、女侍从12人(原本保留7人,又从少年兵团、战地慰问团中增补了5位)。
只是29这个数字并非是戴季良身边女人的最终数字,事实上,在削减身边旧人的同时,戴季良还在收获新的猎物,这不,从汉奸的妻女到前蒋系中央军阵亡军官的家属,从日军女战俘到欧美报纸的女记者、欧美使团的女眷,仅仅在过去的10、11、12这3个月中,戴季良就享用了超过15具的女性肉体,只是这些新鲜肉体不过是戴季良人生中的过客,是缓解他精神压力的必要调剂而已;再有,戴季良还在逐年重新扩大及更换自己身边的女副官、女秘书、女侍从----以戴季良好色如命的程度来说,恐怕只有到他七八十岁、躺倒在病床上了才会停止猎艳的旅程----以至于在后来人撰写的野史、艳史中,曾有戴季良至少拥有过360位后宫的夸张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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