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来袭,这当然不是子虚乌有的削藩伎俩,事实上,就在雒阳参谋本部对陈瑞河、李觉两部下达调令的前一天,英国大使杜维廉便向中国外交部通报了法军舰队已经抵达法属印度的最大港口本地治理的消息。
根据英国人的通报,中国政府了解到这支法国远征军的大致实力----陆军以第二装甲师“马苏”特混部队为核心,外加法国陆军第501战斗车辆团、法国陆军第35伞兵机动炮兵团、法国陆军第127堡垒步兵(工兵)团、SAS第3营、摩洛哥斯帕西第1步兵团、外籍军团第11半旅(注:辖2个步兵营)、法国陆军海上部队伞兵突击队第10殖民地营、第9殖民地师第1团、第5殖民地伞兵营、第24殖民地混成步兵团、阿尔及利亚第1阿拉伯步兵团、第1阿尔及利亚人狙击兵团、第9海外步兵团等部,总兵力17000余人,装备M5A1斯图亚特坦克及哈奇开斯H39轻型坦克40余辆、考文垂MK.I装甲车和潘哈德178B装甲车40余辆、Sd.Kfz.231重型装甲侦察车和Sd.Kfz.223轻型装甲车各2辆,105mm以上口径火炮近30门,75mm口径火炮60余门、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100~150门;海军以黎塞留号战列舰、洛林号战列舰、亚贝恩号航母为核心,另有絮弗伦(Suffren)号重巡洋舰、迪凯纳(Duquesne)号重巡洋舰、迪盖·特鲁安号(Duguay·Trouin)轻巡洋舰、贝尔汀(Bertin)号轻巡洋舰、光荣(Gloire)号轻巡洋舰及11艘美制护航驱逐舰、4艘大型殖民地炮舰、鱼雷艇和小型殖民地炮艇11艘、运输船55艘、补给船12艘,此外还有大约2300名海军陆战队员;空军编制不详,但目测亚贝恩号航母上有20余架舰载机,2艘重巡和3艘轻巡上有大约10架水机,其余运输船上搭载的飞机数量不详。
虽然法军陆上作战兵力总数不过二万之数,且除了部分护航驱逐舰、殖民地炮舰、炮艇和鱼雷艇可以沿湄公河支流深入内陆外提供支援外,其海军主力只能滞留外海以作恫吓,但对于总兵力只有8万左右的南坼国防军和驻防粤军来说,依旧是强敌。
别的不说,南坼国防军和驻防粤军总共只有2个独立炮兵团又30个师属、旅属炮兵连,总计24门105mm日造野战加农炮、12门150mm日造野战榴弹炮和60余门75mm日造山野炮,54门日造120mm、150mm中迫击炮以及零零散散隶属于一线野战部队的120余门轻型迫击炮、步兵炮,面对法军炮火并无压倒性的优势;而在地面装甲力量方面,南坼国防军和驻防粤军虽然有60余辆战车、40余辆装甲车,但也只有雒阳刚刚增援过来的战车联合作战群,计20辆二号终极改型战车、18辆二号自走高射炮(必要时可充当突击炮使用)、22辆捷豹IV型装甲车可以出战,战力不过相当于法国人装甲力量的2/3强而已;至于海军方面更是不要说了,南坼海军除了从中国海军整体接收的1个蛙人大队外,仅有内河炮艇和近海炮艇各2艘、武装驳船3艘,完全不是法国舰队的对手;仅在空军方面,得到中国空军移交的60余架日造驱逐机、20余架日造轻型轰炸机及3部预警雷达的南坼空军略占优势,但说到飞行机师的技战术水平和因此导致的空战结果,那也只有较量过才知道了。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法军是进攻的一方,完全可以在进攻受挫的情况下,绕过南坼方面,改向军事力量相对薄弱的越南进攻,一旦法军在越南或南坼成功立足并坚持住了,法国国内必然受到鼓舞,那么第二批殖民军就会接踵而至,英美也会看低中国军队的战力,进而减少对中国政府的支持力度。但问题是,越南沿海有会安、岘港等沿海港口可以利用,南坼也有漫长且难以防卫的海岸线,法国甚至还可以直接在顺化外海登陆,这些对于防守者来说,都是极端不利的,因此从国内调集援兵,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急迫的。
可是缺少足够运输船只的问题不得到解决,势必会影响到部队的调动和难民的外运,因此中国政府十分迫切的希望得到英美的支持。这不,经过和美国驻华军事代表团的一番交涉,又通过新任驻美大使王正廷在华盛顿的游说,希望中国军队在远东进一步牵制苏军行动的美国政府和美国军方很快决定进一步加大对华援助的力度。
1946年1月14日,美国政府决定赠送中国海军44艘LCM(3)机械化登陆艇、20艘LCM(6)机械化登陆艇、20艘LCT(5)坦克登陆艇、12艘LCT(6)坦克登陆艇、18艘LCI(L)大型步兵登陆艇、4艘LCS(L)大型支援登陆艇和20艘LSM中型登陆舰以及40艘自由轮、12艘胜利轮;同日,美国政府还通过驻日盟总下令要求向日本运输复员归国军人的所有船只在驶往东南亚前,必须先行经停广州,协助中国政府将湘粤桂灾民运往南坼、柬埔寨和西婆罗洲。当然,登陆舰艇和自由轮、胜利轮的移交速度没有那么快,但所有驶往东南亚接收遣返日军的舰船经停广州港却解决了中国政府的大问题。
正是在日军遣返舰的帮助下,陈瑞河军团、李觉军团剩余13个半团及若干直属队才能抢在法军来到之前顺利抵达了顺化、岘港,从桂军第七十三军黎行恕部手中接管了越南沿海地区的防务,构筑了纵深有限的反登陆场。
“云波兄,你也是参加过淞沪抗战的,当年日军战舰的狂轰滥炸是否还记忆犹新呢?”看着立足未稳便投入反登陆作战演练的部下们,陈瑞河眼前便浮现出当年淞沪战场上尸山血海的那一幕。“洛阳可是找了一把好刀啊。”
“荣光兄,抱怨的话就不要说了。”湘军出身的李觉现在是杂牌,过去也是杂牌,正是因为当杂牌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中央的压力。“还是想办法打好这一仗吧,想来只要能撑过去,好日子就等着咱们呢。”
“要是撑不过去呢?”陈瑞河说到这,自己也苦笑起来。“撑不过去就当是在抗战中牺牲了,雒阳少不得也表彰一二,你我子孙也算是烈士之后了。”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你我的心思还是放在眼前为好。”李觉说话间指了指面前的海防工事。“法国佬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我就不信了,在欧洲被德国人打得抱头鼠窜,在印度支那又被日本虐辱的法国大鼻子在咱们面前就势不可挡所向披靡了。”
“话是这么说,但眼下咱们2个军团的人马总共才三万五千人,又要兼顾顺化方向的防务,实在大意不得。”兵力有限是一个问题,火力不足更是令两人头疼。“雒阳的通报云波兄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光黎塞留号战列舰上7门380mm舰炮,就足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也是,咱们可不能再打一场淞沪会战了。”李觉随即提出一个建议。“岘港的海岸平整,无险可守,法军的炮火必然集中压制海湾两侧山茶半岛和汉岛方向,因此我们完全可以仅在两侧山头布置少量观察部队,主力放在五行山、福祥山后。”
“这样法军舰炮是威胁不大了,但一旦法军登陆,我们可没办法对付法军的战车。”陈瑞河考量了片刻,还是担心雒阳以失土为名对自己大开杀戒。“而且法国人还有战机,要是他们稳扎稳打,先设立了机场,再打就困难了。”
“海军不是在榆林港设立一个机场吗?能不能在法军进攻时请求增援呢?”站在陈瑞河身后的第廿三军团参谋长向凤武提出一个设想来。“这样的话,咱们的压力就小多了。”
“只怕中央并不准备和法国人直接对上。”陈瑞河以常态的眼光评论道。“我们这些杂牌和法国打起来,最多不过是地方冲突,还是可以挽回的,一旦海军撸袖子上阵了,那就不容易收场了,再说了,海军也刚刚重建,海军航空兵能不能打还是问题呢。”
陈瑞河前半句话的判断有失准确,但这不是他的错,毕竟从前清以降,中枢就对外战有着天然的恐惧,千方百计会把责任推给地方;但他的下一句却说准了问题的关键,虽然海军航空兵是从空军中抽调骨干编练的,但跨越远海作战,却不是普通飞行机师所能掌握的,更何况中国空军还从没进行过对舰攻击的训练,只有极少数派往美国海军航空兵学习的海军机师才会一点凤毛麟角,这些宝贵的种子,海军又怎么可能拿出来用在一场局部战争呢?
“凭什么桂军能得到八航队的支援,粤军能得到中南半岛航空特遣队的支援,我们却连海航的支援都得不得?”第廿五军团参谋长盛超不满的表示道。“说起来,大家现在都是杂牌,凭什么我们的待遇最差。”
“凭什么?凭我们是前朝余孽。”第八十四军军长蒋党翔冷笑着回应道。“桂军也好,粤军也罢,什么时候入主过大宝神器了,也就是我们,脑子里有主义,手中有实力,还有过执政的同志流散在外,不防我们,雒阳防谁呢?”
“话不能这么说。”第八十五军军长罗历戎闻言色变,生怕周边有雒阳安插和收买的特务的他急急忙忙打断道。“桂军那边对越盟有大动作,而粤军又首当其冲,国内的空军力量又有限,不能面面俱到也是正常的。”
李觉突然笑了起来:“显华兄说得没错,法国要夺回印度支那,南坼那是首当其冲,粤军的压力要比我们大很多,真的得到法军北犯安南,少不得也是吃过苦头的,我们大可以不必畏惧法国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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