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圣女与白天鹅的乙女

第五章 圣女与白天鹅的乙女

清晨的阳光透过三扇并排的大窗户径直射穿纱帘而照亮了这个房间——充满了英伦风格并且宽敞到简直可以说是为了巨人所打造的卧室。

一张加装了顶盖而装饰豪华的大床就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而在那厚实又柔软的床垫上也正如猫咪般蜷缩着一个娇小可怜的身姿。

十六岁左右的可爱少女，有着黑色的齐颈短发与纤细的眉毛，雪白的肌肤几乎和身上那件纯白的蕾丝睡衣融为了一体。尚在安详熟睡中的面孔则是被精雕细琢得仿佛是得到了造物主的偏爱一般，却也正因如此才会引来人无完人的感叹。少女的身材虽然有着能够明显区别于男生的凹凸曲线，但却比不上同年龄正常发育的女生，多少有些童真的感觉。但这样倒也有着这样的优点，毕竟和教会圣女这个身份相匹配的果然就应该是清纯而非性感。

不错！少女正是地球国家格林贝尔共和国国教圣女，爱丽丝，没有姓氏就只是爱丽丝。而她的早晨也一如既往的开始于痛苦之中……

“好困！早上换班的人怎么还不来啊！”

“那个人渣男居然敢脚踏两只船！我绝对要宰了他！”

“今晚要找什么借口躲开家里的黄脸婆去见菲菲小姐呢？那副身材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不好！又要被扣薪水了！母亲的药该怎么办啊！”

“真是的！每天起早贪黑要死要活的，为什么我就非得伺候那个什么也不用干的大小姐呢！圣女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

“俊夫已经连续两周都没有来信了，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天杀的战争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好痛苦！好悲伤！好生气！好开心！好兴奋……

此时此刻，爱丽丝的意识正处于昏睡与清醒之间的那名为“朦胧”的夹缝中，正是薄弱的时候。而各种各样的思念也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趁虚而入，它们就如同是好不容易决开了堤坝的凶猛洪水一般一口气而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地涌入了爱丽丝的脑海。

刹那间，头痛欲裂的感觉便炸裂了开来。

“啊！”

强烈的痛楚使得爱丽丝在无意识之中就发出了惨叫。而不想再继续痛苦下去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于是，在这比任何闹钟都要强烈的刺激下，她在一瞬之间就完全睁开了双眼——那对血一般赤红色的瞳孔。

“呼！”清醒的意识迅速在脑中布下了防线将一切杂念抵挡在外，爱丽丝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她便带着忧郁的表情翻身平躺过来，而抬起右手抵在了额头上。

“为什么，我会拥有这种能力呢？”

一如既往，她惆怅了起来。

爱丽丝之所以只是爱丽丝是因为她没有父母或者别的亲人，自懂事起就呆在教会的孤儿院中了，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来历。这样的她几乎一无所有，有的只是爱丽丝这个刻在记忆中属于自己的名字而已。而这样的她变成不仅仅只是一介孤儿院中的爱丽丝则是在十一岁的时候。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爱丽丝已经完全忘记了。或许与生俱来，也可能是后天的异变。总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具有了超凡的能力，一种感知力，感受他人的思念，甚至于是思念的残留。

十一岁的爱丽丝知道这是自己独有的东西，但却不懂得隐藏它。有谁丢了东西的话她就会追寻物品上的残存思念来帮助别人找到那个东西。有人干了不好的事情想要说谎她就会指出来。然后是最后的一种，真正引起了教会注意的一种使用方法——感受他人还没有付诸于行动的想法，做出宛如预知未来般的发言。

爱丽丝是幸运的，她呆在地球上呆在教会中，所以没有被送进研究所去进行什么实验而是被视作奇迹，被众星捧月般地奉为了圣女。迄今为止什么都没有，生活也不优越的她，成为了大家的掌上明珠，得到了贵族般的生活。爱丽丝很享受这一切，也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对自己很好的人们，直到四年前那场革命的爆发为止。

十二岁的爱丽丝，她的力量被用到了战争之中。她可以感知到对阵之敌的想法，并将之传达给革命军的将领们。所以，革命军才能百战百胜最终推翻了帝国的统治。然而战场上充斥着的死者的哀嚎却令爱丽丝痛苦不已，但教会却无视了这一点而强迫她将这份力量使用到底。

也就在那个时候，爱丽丝第一次意识到这些对自己很好的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好。自那一刻起，她方才明白了，自己是一只夜莺，正因会唱歌所以被装进了笼子里。圣女爱丽丝，这不过就是表面上好看的身份而已，但实际上的自己不过就仅仅是一只笼中鸟罢了。自己就只能按照提着笼子的主人的指示去唱歌没有别的选择，过去是这样，现在，今天也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呼唤声：“殿下，您醒了吗？”

“嗯！已经醒了！”如此说着，爱丽丝便也就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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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最新锐的科技，但外面却是类似于公元纪年十九世纪老爷车的外壳。这便是地球在宇宙战争后的千年岁月中所发展而来的独特复古文明。

这样的三台汽车一字排开，前面和后面的一辆是朴实无华的黑色，而正中的一辆却是银白色加长造型，总之就是极为奢华犹如贵族马车一般的存在。

在这台汽车车厢前侧的沙发椅上并排坐着两个身穿纯白色装饰华丽制服的男人，一个是沉稳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望着窗外有些愣神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很快，中年人便察觉到了年轻人的状态也就开口叫了起来：“布莱恩！布莱恩·米斯彻！”

“是的！尼莫队长！”年轻人说着便立刻回过头来看向了招呼自己的中年人。

“你在干什么！”尼莫队长毫不客气地斥责了起来，“难得加入禁卫队又被圣女殿下指名担任这次警卫任务，你应该好好表现才是！怎么可以心不在焉呢！”

“是！我明白了！”布莱恩赶忙如此回应道。

“嗯。知道了的话就打起精神来吧！”

“是！”

对话就此结束，看上去布莱恩应该是吸取了教训，但很快他就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而不知道把精神飞到哪里去了。见状，尼莫队长倒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而就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说：算了！反正等见到圣女之后，这小子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了。因为他对于圣女一直以来都抱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嘛！

然而那却并不是单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而是一种崇拜，就如同旧时代的人类之于他们所创造而出的神明一般。说实话，尼莫队长对此并不是很能理解。但对于布莱恩而言这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小时候开始，布莱恩就一直在憎恨着格林贝尔皇族，每次见到皇帝一家出游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都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们从车里拖出来咬断喉咙再啜饮鲜血。然而实际上他却无法这样做，其中的悲哀并不是他自己不敢拼上性命去报复对方给自己带来的苦难，而是明白即便拼上性命却也无法达成这件事的无力现实。

就这样，他陷入了无法抛弃而愈演愈烈的仇恨与无能为力的实感所带来的矛盾之中，终日只感到生活是如此的痛苦不已。所以，当圣女带领着所有不满皇家的人们揭竿而起时，布莱恩毫不犹豫地就加入了其中。

但他起初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而已。毕竟是持续了千年的帝国，又有谁能想到自己这方可以真的战胜呢？大家都只是想要报一箭之仇罢了。

然而，那位年仅十二岁的少女却是坚定地站在大家的面前一次又一次高喊“胜利与我同在”，然后就那样一次又一次带来了宣言般的胜利，最终取得了革命的成功让皇帝一家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这是人能做的事情吗！不！能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女神而已！正是这无上的光芒拯救了布莱恩，也就牢牢吸引住了他的双眼。从多年前开始，当他还只是个少年时便已然下定决心要侍奉于圣女殿下的左右。而现如今，这个心愿终于要达成了，并且还是以近卫这种他本来想都不敢想的形式，又要让他如何不去想入非非呢？

当然，他并不是在想让圣女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这种想法就只是亵渎罢了！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圣女所信赖而倚重的骑士，仅此而已。这次为了护卫圣女的巡游而组建的禁卫兵便是第一步了！

布莱恩的心随着各种各样的畅想而雀跃不已。最终，他有些按捺不住地看向了身旁的尼莫队长郑重得如起誓般地说道：“队长，这次的任务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的！”

看来这小子的精神比想象中还要更快地集中起来啊！

这样想着的同时尼莫队长也就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道：“不需要说出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是随着车队一起到达了圣女爱丽丝那位于首都郊外的庭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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