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珑踩在瓦上,将那些房间一个个揭了瓦借着月色查看。
想起少女绝色的容颜,下腹就忍不住一阵火热。这样的倾城之色,压在身下又是怎样的光景?见过如此绝色,看着后院的那些小妾通房竟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段长轩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披了外衫,拿着剑就运起轻功上了房顶。
假如有人有幸打开窗,就会看见和月色一样的少年执着银剑,在垂直的墙壁上飞跃,衣袍猎猎。
少年雪白的靴子落在瓦片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握着剑,面无表情的走近一脸猥琐的越家公子。
越文珑一抬眼,就看见刚才还只有他一人的屋顶多了一个白衣的少年。
离得有些远,他看不清楚少年的脸。
“兄台,你轻功这么好,也是来偷香窃玉的?”
可看着对面人出尘的气质,想想也不该如此。
待人走进了,他看清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大惊失色,敷了最好金疮药的手背还隐隐作痛。
“是你!!!”
少年将剑横在面前,墨发随着夜风轻轻翻飞,盯着对面的男人;
“离她远点。”
越文珑有点心生退意,想起少女那张脸又有点心痒痒的,梗着脖子道;
“若我说不呢?”
“那便打到你愿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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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府灯火通明。
“珑儿还未回来?”
“未曾。”
“哎呀,都是你的错,你说你打宝贝儿子做什么呀?那女人的清白没了便没了嘛,哪有我宝贝儿子的安全重要!”
浓妆艳抹的贵妇人正站在长廊上,踮脚望着大门。
一袭华服的男人双手背在后面,也望着大门。
“下次珑儿再怎么闹你都不许骂他了啊,听到没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府里的丫鬟不是都任他玩的?”
哐啷!
越府的大门被踹开,一个朱漆箱子倒翻在地,里面的金银珠宝滚了一地。
“是珑儿回来了吗?”
“不是。”
男人走到箱子前,皱了皱眉。
“这不是我送给判官大人的吗?怎么在这儿?而且......”
府外没有家丁通报!
男人大惊失色,一转头便看见自己夫人惊恐的表情,脖子上鲜血洇开,身后是一张清丽的脸。
贵妇的尸体倒地,女人的身形显现出来,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光。
“你,你是那个女人!”
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匕首就捅进了他的心脏。
“......败类。”
越文珑狼狈的回到家,烦躁的脑子令他没有想过来有哪里不对。
“妈的,那个男人身手竟然这么好。”
他的脸被划了一道,此时正流着鲜血。
“娘呢?爹呢?”
可他惊愕的发现,府里虽然灯火通明,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空气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味。
他回头,门也不知何时关闭了。
“越文珑。”
他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望去,便见颜汐坐在墙头上晃着脚,手中是沾满鲜血的匕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今天算是发现了,你们越府一百多号人,一个善人都没有。”
“你,你杀了我爹娘?!!!”
颜汐笑笑,从墙上跳下,慢慢走近;
“你们家不是很擅长用权势压人吗?那好,我告诉你。你视为庞大靠山的京城三品官员于我来说不过一抹尘埃,我的师父动动嘴,天子也得行礼。”
“你真是捉妖师?!”
“这不重要了,越文珑,想想你直接害死或者间接害死的那些人,现在,你该去陪他们了。”
“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瞪大眼,自己下面的那根棍子此时正掉在地上。
颜汐拿着匕首贴在他的脸上,笑的温柔,将血擦在他的脸上;
“你不是经常喜欢用下半身来办事的吗?我给你砍了哦,不用客气。”
男人的眼中映着月亮和月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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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府的人全死光了啊?”
“是啊,特别是那大公子,不仅被阉了,脸上身上划了一百多刀,表情狰狞,死的可惨了。”
“听说那越府老爷和他妻子都是一刀封喉,嘴里面塞满了金银珠宝。”
“府里面好像找出了一只白玉耳坠,据说是凶手的东西。”
少年带着少女走在街上,听到这话,顿了顿。
“你昨晚没干什么坏事吧?”
少女摇头。
“那你耳坠呢,今天为什么不戴?”
茶奻支支吾吾的。
“你去看了?凶手行凶的时候?”
半晌,茶奻点头。
“那人被阉的时候你也看了?”
“......嗯。”
“......”
昨晚段长轩把男人打退后回到房间就发现茶奻醒了,还兴致冲冲的披了外衫尾随他,结果看见了凶手行凶,还掉了一只白玉耳坠在那儿。
还以为能瞒过去,没想到两个路过的人一抖就把她抖出来了。
颜汐听着街上的人讨论,暗自冷哼了一声。
她可没有戴什么白玉耳坠。
一抬眸,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流里。
她连忙冲过去,冲着那背影大喊一声;
“段师弟!”
那身影一顿,转过头来,露出那张惊为天人的眉眼。
“颜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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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向少年拉着的少女,十分讶异。
随即一顿,瞪着茶奻,压低了声音,看向段长轩;
“……妖?!”
颜汐来到他们住的客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们住在一间房?!”
少年点头。
茶奻正在一旁幸福的吃着糖梨酥,闻言抬头,嘴巴鼓鼓的;
“他说要保护我。”
颜汐震惊的看着段长轩。
这还是她原来的那个师弟吗?那个冷心冷情,不与任何人接触的师弟。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她的师弟除了捉妖,还会牵着一个女孩的手,给她买糖葫芦和糖梨酥,会温柔的用帕子给她嘴角。
这怎么会是段长轩?!
可少年周身的气质又绝不会骗人。
她示意少年到外面去聊。
她合上门,压低声音;
“师弟,你认真的?”
“认真什么?”
“你喜欢上了一只妖?”
“师姐,她是救过师父一命的住持用因果托我留在身边的妖,她救过我很多回了。”
“......你需要她救?!”
茶奻听见外面的谈话,撇了撇嘴。
颜汐将少年又拉远了一点。
“师弟,你知道越氏一门满门被灭吗?”
少年顿住。
“师姐,是你?”
“长轩,怎么办,怎么办…..”
美丽的女子倒在少年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少年反拥住她,闭了闭眼;
“颜师姐,莫要害怕,会有办法的。”
“我没有想要杀他们的,可他们骂我,对我做那样的事,我….我才….”
更加用力抱住了少年。
“你没有错,人不是你杀的…是我。”
“!!!”
门外的茶奻也是一怔。
“师弟,你是最有机会晋升为掌门继承人的,莫要犯傻事啊。”
段长轩推开女人,眼神平淡又毫无波澜;
“不重要。”
“长轩,你娶我吧。”
茶奻瞪大了眼,随即更加仔细的听着。
少年望着颜汐,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晦暗又复杂,终于,他缓缓道;
“好。”
好像有什么东西怅然若失了,是什么?
他自认为是无所谓的。
师姐在他受人排挤时保护他,给他温暖,他想要报答她,于是就应她的话娶她,反正他也没有喜欢的人…..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
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他,明明那样急迫,害怕。
脑海中闪过一个蹁跹的身影,是谁?
他看不清。
又有一个声音说,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之间情深无缘,不如就这样天各一方也罢。
和谁?
是谁?
他的心隐隐作疼,疼到喘不过气。
仿佛他刚刚说过的话,会让那个少女失望。
有个遥远的声音传来,格外熟悉;
“当我垂垂老矣,我还要和你待一起。”
他恍然间听到自己回答。
“….嗯。”
茶奻愣了很久,扯了扯唇角想笑,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
良久,站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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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上了那只妖怪,道士怎么能爱上妖呢?你忘了你的母亲......”
“我没有。”
“那便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她不是掉了一只白玉耳坠吗?迟早会查到她的,你便回师门捉拿她。”
“......她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抓她?”
“那你便要抓我?”
“......”
“她不是迟早要被你带回师门的吗?祸世之妖,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
师弟,没有办法,为了你的前途和未来,为了你不被师门驱逐,世人唾弃,我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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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人很快就查到了茶奻。
白玉耳坠,有人看见她翻上越家的墙头......
“证据确凿”。
颜汐执剑指着人群中央的茶奻,义正言辞的开口;
“祸世之妖白梨,这越家百余人的性命,便是你犯下的罪孽。”
少女有些茫然,看向颜汐身旁的少年。少年正注视着她,眼里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不是我。”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怔了怔,难以置信的望着少年;
“你也不信我?”
段长轩移开了目光。
茶奻忽然笑了一声,将他们每个人都看了一遍,手中的妖力运转,消失在了原地。
“......我知道她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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