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昨日白日还是艳阳高照，不知是昨夜后夜下起细雨蒙蒙，如春雨霏霏般缠绵，倒是让人粘得难受了。“不知道阿离出门可有带把伞。”淋了病了可如何是好。执明塌上的矮桌漂起茶香，身边的信是阿离留下的，寥寥无几只留勿念两字，归期都未写。此趟出门连庚辰也不带，执明知道慕容离这样作是为何？

“王上，阿离定是去浮玉山会盟了。”慕容离是有能之人，他们先一步抄小道出天权，后按排人装作会盟的车马从管道浩浩荡荡出发，今日慕容离便是和车马汇合前往浮玉山。

“本王是不是太无能了。”执明思索一下反问莫澜，“阿离事事亲力亲为，本王一点都帮不上忙，阿离是不是嫌弃本王了。”莫澜一呛喉咙火辣辣的，遇到慕容离后执明果然后知后觉。“哪能呢王上，阿离不让王上去，定是担心王上的安危了。”

莫澜动动眼球，“王上你被绑架后，阿离就马不停蹄白也赶夜也赶，要不然哪能那么短时日就到瑶光呢？王上昏了两天都是阿离在照料，王上是应该。”莫澜瞄着不说，执明大悟“莫澜说的对，本王分担一点。”说什么给阿离最好，送最好，阿离最期望的他却没做到。

“王上，我们还是尽快回天权吧！”执明疑惑看着莫澜。“为何，本王觉的此处风光极好。”

莫澜打个哆嗦，缩头缩脑。“臣听闻瑶光被灭国，不知为何天璇急急调回所有的人马。瑶光死去的人遍地一月不雨爆晒，最后死人腐烂发臭肠子都流了一地，变成白骨累累，残不忍睹啊！此地离瑶光王城较近……”

执明再也听不进莫澜的喋喋不休，握着茶杯的手发白，烫到还不知觉。“天璇打下瑶光，为何认它是这样的光景。”阿离是怨怼于他的不为吧，混吃等死，包含多少沉重过往。

“这臣就不知了，瑶光只是钧天国底下的小国，民间说书的说最多也就是钧天国天下共主啟昆帝的传言。”莫澜奇怪执明如此上心，他说说还而已毛骨悚然呢？莫澜见执明下塌后奔出门，莫澜急急看了眼窗外的飘雨，“王上你要去哪里，外面雨大。”

“去寻找答案。”莫澜连忙抓起角落的油墨伞追了出去，这是要怎样啊，阿离回来如何交代，王上出了什么差错太傅只怕活剐了他。

莫澜打着伞远远的在后面跑着，衣服划破了伞也撕了，抬头还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老天也来凑什么热闹，遮一丁半点总比没的遮好。“王。”莫澜警惕扫了四周，山峦重重草木森森，鸟鸣凄凉。莫澜连忙改口。“主……主子，主子，等等我。”

执明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山路，推开一变荆棘大大小小的坟头就坐落在唯一空旷的平地。天空灰暗看不清草绿的颜色，万物失了色彩，白帆飘扬，摇晃着鬼气森森的阴冷。”啊。”莫澜刹不身子裁个跟头，往前半步就是坟头。“坟碑。”莫澜快速收回吓得手连连后退，大气不敢出，慢了只怕冤魂拉入坟头里去。

执明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面对眼前的一切悲从心来，是权利的杀戮造成的。执明蹲下指尖触到冰冷，树枝划破手流下的血断断续续印在碑上，暗空下血也是暗红的，来自地狱的颜色。莫澜瞪大了眼看着林间红衣翻飞闪动，近了近了……莫澜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慕容离接过庚辰手中伞走了出来，把执明圈入无落雨的伞下。“王上翻山作何，有小路可供通行。”语气之中仅有些许责备之意，无波无澜。庚辰打横着抱起莫澜，施展轻功在林头略过消失在雾中。“他是我身边的侍从，是活活打死的。见到他时还是八九岁的模样，家徒四壁又多弟兄，便卖了他换些钱粮度日，他父亲许他会回来赎他，可他还是没能等到他父亲说的那一天。”

“都城破了，带着他逃入暗道，民间百事艰难需金银度日。至死怀里还护着为我拿来的玉。如果他不偷偷跑出暗道就不会死了，他真傻。”慕容离手执着箫，长箫上的挂饰在风中摇摆，轻轻撞上腰间血玉，空灵之声动听悦耳，可见价值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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