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佟年:“如果你不喜欢我...”
韩商言:“不喜欢。勉强就没意思了,对吗?”
......
韩商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耳边来来回回还是那天自己在饭桌上说的狠话。
「不喜欢」
「不能总在一颗树上吊死吧」
「到了结婚的年纪」
「家里介绍相亲,条件不错」
「死心眼」
「勉强就没意思了」
以及,佟年低头时砸下来的那滴眼泪。
那天过后,他的微博再也没有更新过动态,列表里唯一关注的那个人,也沉寂了许久。
他还是会收到佟年发来的信息,他将她的微信置顶,设置了唯一的通知音,每次收到都会第一时间点开。但他再也没有回复过。
他怕自己一旦回复,便是收不住的求她回来。
她妈妈说的对,佟年的专业他不懂,他的俱乐部也鲜少有外行人能理解。佟年还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他比她大了十岁,他过去的荒唐注定了没有哪个长辈会放心的把自己的女儿交到他手里。
“叮~”
提示音响起,这是专属于佟年一个人的。
韩商言掏出手机,点开微信。
佟年:「韩商言,你真的,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佟年:「韩商言,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佟年:「韩商言,我在KK门口,你让他们帮我开门好不好?」
佟年:「韩商言,听说你住院了,你还好吗?」
佟年:「韩商言,这个赛季你都没有出现,你病的很严重吗?」
佟年:「韩商言,你让我见见你好不好?」
佟年:「韩商言,你能不能接电话?」
佟年:「韩商言,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接我的电话好不好?」
佟年:「韩商言,我今天被林警官表白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噢!」
佟年:「韩商言,我毕业了[图片],厉害吧!」
佟年:「韩商言,又是新的一年了,你好吗?」
佟年:「韩商言,生日快乐!」
佟年:「韩商言,恭喜你们又拿了全国总冠军🏆」
佟年:「韩商言,新年快乐。」
佟年:「韩商言,祝你生日快乐。」
......
最下面,是今天的信息。
佟年:「韩商言,祝你幸福。」
从那天起,佟年的专属提示音再也没响过。
他终于,亲手将他的小孩推向了别人。
韩商言和佟年分手三年后,小米和亚亚举办了婚礼。
婚礼上,佟年担当亚亚的伴娘站在她身边递戒指端托盘。仪式完成以后,台下伸出一只大手搀扶着佟年从台上下来。
他坐在远处,看着佟年牵着裙摆把自己的手递给台下的男人,男人微笑着搂过她的腰回到座位,看她的神情和自己无两。
三年不见,她黑色的长发挽成丸子头,穿着浅粉色的抹胸束腰伴娘裙,踩着细高跟也走的很稳。不再是当年那个齐肩短发,穿着运动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韩商言收回视线,仰头灌下杯里的红酒,再低头双眼已是通红。
婚礼结束,佟年挽着男友一起去和亚亚道别,见到了小米身后站着的时隔三年未见的韩商言。
佟年:“韩商言,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她看着自己微笑,笑容大方又疏离。
佟年:“韩商言,你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俱乐部里说到底都还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她像朋友一样打趣自己,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男人。
佟年:“这是我的未婚夫。这是亚亚老公的朋友,韩商言。”
韩商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那个男人握手寒暄的。
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能看到那个男人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出门时用臂弯里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包裹住她。
以及,佟年抬头笑脸盈盈的和他说着话,男人弯下腰靠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便红了脸小手攥成拳头轻轻锤在他胸口。
韩商言低下头,指腹轻轻摩擦着钥匙扣上挂着的枪械模型。
后来,他渐渐的开始会在队员们的伙食里加当季水果和牛奶,偶尔还会给他们买零食。
带队出去其他城市集训的时候,也会多安排半天的时间带他们出去放松放松缓解压力。
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晨练变成了他和吴白一起领跑。
他不再心情不好就动辄加圈,连甜腻的糖果都吃的越来越少。
他再也没有拎过demo的脖子,没有向grunt求教,97捣蛋多嘴的时候他也不再凶巴巴的罚他去跑圈。
K&K的孩子们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佟年。
就好像佟年从来没有在俱乐部出现过。
许多年过去,吴白,grunt,97demo...俱乐部里的队员们相继退役,结婚,组建家庭。
一批一批的新人签进来,一批一批的老队员退役。
来来去去,好像只有韩商言一个人停留在原地。
再后来,他将K&K中国区交给了吴白,只身一人离开了中国。
离开CTF圈以后,韩商言一个人带着关于她的回忆住在挪威的房子里,每天最爱做的就是翻看一本老相册。
老相册的封面上用细银丝绑着一个老久的金属枪械模型,已经摩擦的有些褪色。
翻开相册,是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子望着镜头傻傻的笑。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佟年的照片。
有她在图书馆专注看书的照片,有她在KK门口徘徊的照片,有她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照片。
甚至还有她的婚纱照,孕照和她抱着孩子的照片。
韩商言伸手抚摸照片上穿着婚纱望着镜头甜甜的笑着的佟年。
他的小孩,终究是穿上梦想中的婚纱嫁给了她爱也爱她的男人。
佟年婚礼那天,小米陪着韩商言在俱乐部一瓶又一瓶的喝酒。
当时小米问他,后悔吗?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才20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她应该拥有一个稳定且温馨的小家,而不是像他这样忙碌到无暇陪伴她的伴侣。
那天的韩商言仰头喝完手里的啤酒,捏扁罐子扔到地上,再打开新的一罐喝了一大口。
韩商言:“她离开了我也能过的很幸福,她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该跟着我过一辈子东奔西跑聚少离多的日子。”
后悔吗?后悔,也不后悔。
垂垂老矣的韩商言躺在床上,身边是家庭医生和吴白的儿子。
吴白的儿子吴乂现在是K&K的一把手,行事风格不输当年的韩商言。将自己奉献一生的事业交给他,韩商言很放心。
卧室门口家庭医生对吴乂摇了摇头,韩商言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吴乂走过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握住他的手,眉头紧锁着。
还没等他说话,韩商言先开口了。
韩商言:“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清楚。等我死了,不要通知媒体,消息不要传回国内,把我和我那本老相册一起埋了就可以了。”
韩商言过世的那天,远在上海的佟年心脏病发作紧急入院抢救。
因为年纪大了,佟年的身体经不住大型手术的风险。
头发花白的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丈夫几年前因病过世,如今自己大概也时日无多了。
孙女在床边细心的为刚吃过午饭的她擦拭嘴角和双手,祖孙俩低声聊着天,聊孙女的小时候,聊子女的小时候,聊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奶奶,您和爷爷这么恩爱,爷爷是您的初恋吗?”孙女将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她嘴边。
佟年怔了怔,想起了那个总是皱着眉不苟言笑,梳着大背头从头到脚一身黑的高大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眉眼依然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
“不,”佟年喝了口水,微笑着看向窗外,那里依稀站着一个歪着头嘴角带着痞笑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里还举着一捧不知道哪里采来的紫色小花接她放学。
佟年:“在你爷爷之前,我有过一个初恋,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佟年:“但他不爱我。”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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