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晚。
来自一个穷苦的小乡村,曾经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奶奶健在,父母安好。
那也是曾经了。
我六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去了天堂,那时我还小,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哭晕了几次。
我看着奶奶哭我也跟着哭,可是我对父母没有感情,半点儿也没有。因为从小和我接触最亲的人,是奶奶。
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两个和我血肉相连的人。危难的时候往往可以看清人心,那些以前和我家相处不错的直接翻脸,对我家冷嘲热讽。
爸爸妈妈的车祸是一个意外,筆事者给了奶奶一笔不菲的金钱,可是对于奶奶来说,再怎么多的钱,都比不上两条性命。
爸爸妈妈下葬的那天,一堆亲戚过来,不过并不是了哀悼的,而是来讨债的。父母尸骨未寒,他们却让我的父母走得也不安心。
那些自称亲戚的人,每一个都丧尽天良,他们收刮了奶奶身上的所有钱财,并把我和奶奶赶出了家门。
他们说,这些钱还不够,所以要拿房子来抵。房子是爸爸几年前建的,他存了好久的钱呢。
我和奶奶,立刻没有了容身的地方。
当时的奶奶七十二岁,父母的去世给了她不少的打击,再加上那些没有人性的亲戚,奶奶的那一头白发好像变得更白了。
事后,奶奶带着全身上下仅有的两百块钱,那还是奶奶偷偷藏起来才不被那些人发现的。带着我,离开了我们生活已久的农村。
奶奶和我翻山越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觉得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就到了目的地。那里,叫墨城。
墨城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城市,但是人很多。奶奶给我买了两个馒头,我们祖孙俩就挨家挨户的找有没有租住的地方。
最后在一个很破旧的地方,房东太太说40块钱租一个月,算电费和水费。这样的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城市里面的花销本来就不少。
租住的地方不是大,也就一间房,做饭故菜在一边,床又是在另一边。
就在之后的一个又一个夜晚,我和奶奶相互依偎,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上给对方小小的庇护,成为了对方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奶奶老了,又不知道应该找什么事情才可以得到钱拱我们两个有活下去的物资,索性每天带着我去捡废品卖。
收入不多,但我们祖孙俩就这么靠着卖废品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因为调皮而撞到了一个贵妇人,那个妇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对着我一阵乱骂。
奶奶上前去道歉,但是那个贵妇人连带着奶奶一起给骂了,说什么“一个捡垃圾的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样”“小贱/人和老不死的”。那些话不堪入耳。
奶奶低着头,一个劲儿的道歉,我站在小旁,默不作声。那一刻还真是觉得自己个废物。
如果不是叶臻和他母亲,估计我和奶奶还要遭受到那个贵妇人的辱骂吧。毕竟当时围观的人那么多,没有一个人愿意替我们站出来打抱不平一句。
没有一个人。
当时,叶臻的母亲过来扶住奶奶,而叶臻则是站在我面前打量着我,我同样也打量着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叶臻的母亲脸上挂着微笑,对着那个贵妇人说:“哟,您还真是有素质啊,一个老人和孩子,您也下得去嘴?”
那贵妇人看了我们一眼,愤愤不平的离开了。那些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离开了。
奶奶对着叶臻的母亲一阵感谢。
叶臻伸出手,递过来一颗糖,朝我笑了笑:“妹妹,我叫叶臻,叫我阿臻就好了。”
我看着他,想了想:“我叫阿零。”
阿零是我的小名。
那应该才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臻的场景,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的。
只可惜啊,命运弄人。
多年后我见到叶臻,他已经认不出我了。而他真的好优秀,还和以前一样爱帮助人。
不管是以前的阿零,还是现在的江晚。
后来,我们租住的地方突发大火,奶奶被永远埋葬在了大火中,我哭着喊着,消防员也无能为力。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孤儿院了。
只是孤儿院的所有人都排挤我,我也觉得自己应该很不讨人喜吧。
我这一生,皆是厄运。
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都不知道谈什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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