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把这里的树全砍了...不对不对,我家里很有钱...也不对,我现在口袋里没有钱。算了,不管了!到底该怎么走啊!”
处于薛定谔状态中的谢修很抓狂。
他又迷路了。
实在是这苗疆除了山就是树,谢修登高望去,目力所及之处,都一个样。
都是健康的颜色。
谢修现在只想出了这个地方,不管是回五毒教也好,还是去哪也好,他现在肚子有点饿。
这地儿能吃的动物是不少,但见到谢修避都避不及,又怎么会凑上去自寻死路?
动物对危险的感应比人强多了。
谢修只是有点饿,又不是饿极,也没去找此处生灵的麻烦。
主要是他身上没带火,也没有调料。谁出来溜达还随身带着这些玩意?
茹毛饮血,吃生食的事,是个文明人都不会干的。
好在老天的眼睛一直都是瞎的。谢修在林中逛了一阵,突然感觉身后突然传来树叶随风飘动的“沙沙”声。
谢修回头望去,一道较小的身影踏着树枝,几个起落间便跃到了谢修身前。
谢修见到来人,满脸惊喜,看来自己不用再迷路了。
“曲姐姐,小弟在这儿迷路了半天,忘记了回去的路。正为难着,没想到你神人天降,看来定是上天派来指引我前进的仙女。”
谢修一脸讨好,谄媚道。
来人正是曲紫云。
曲紫云无视了谢修的马屁,抓住了重点。
“谢少爷,我好像没告诉你我的姓吧?你怎么知道我姓曲?”
“额,这个嘛...”谢修打了个哈哈,总不能说我从左长老那里听来的,不仅知道你的姓,你的名我也清清楚楚。
但说出来估计她也不信,随便编了个理由:“少爷我在村...小弟我在总坛闲逛时,无意听人提起过,便记在心里。”
曲紫云不疑有他,可听到谢修说闲逛时,气不打一处来,冷道:“谢少爷,我早跟你说过好生待着,不要到处乱晃,你咋就不听劝呢?”
谢修顾左右而言他,“额,那个...不知道曲姐姐是怎么找到小弟我的?”
曲紫云白了谢修一眼,开口道:“我住的地方,离我教圣地不远。清晨听到圣地闹出好大动静,便前去查探。”
说到这,曲紫云一脸不岔,“不知道哪个好惹是生非的家伙拔了圣兽潭边的树,随意丢在地上,搞的圣地乱七八糟,废了我好大功夫才整理干净。”
说完,曲紫云的小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谢修一番,但看到谢修一副连只鹅都打不过的身体,连连摇头。
谢修心生尴尬,但也不会承认。为了撇清关系,作一脸义正言辞状:“这人实在是太坏了!保护环境人人有责!怎么能随意破坏花草树木?若是让小弟知道,定要把他...把他千刀万剐!”
来来来,随你剐,要是能剐下少爷我一根毛,都算你赢。
曲紫云听到这话,不由心生怀疑,似笑非笑,“但那家伙脑子估计不太灵光,留下了很明显的破绽。”
谢修心下一紧:莫非被发现了?对了,少爷我离开的时候以为附近没人,估计是一路留下了痕迹。
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连忙询问:“曲姐姐,是什么破绽?”
曲紫云冷笑,说的话正如谢修所想的一般,“那人离开的时候也不收拾下踪迹,脚印实在太过明显。我收拾完现场,循着脚印一路跟来,便寻到了谢少爷你。“
谢修面若死灰,正想开口承认,又见曲紫云一脸疑惑:“想来也不是谢少爷你做的。毕竟不是我说,就谢少爷你这个样子,杀只鸡估计还行,但要拔起那么大的树...”
谢修:...
我说我很厉害,怎么没人相信呢?
曲紫云盯着谢修,似要将他看个通透:“想来谢老爷也不会放着他那宝贝儿子一个人在外,定有个擅长隐匿的高手随身保护。若是他做的,也合情合理,只不过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难道是谢少爷对我五仙教不满,在那泄愤?”
谢修一脸无奈,摊开双手:“小弟我摊牌了,其实都是小弟我一个人做的。早跟曲姐姐你说了,小弟我天生神力,区区一根大树,小弟我拔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曲紫云自是不信,也不搭理谢修,转身回走,“谢少爷要是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只是莫要在我圣地胡闹。”
“还有,我不是你姐姐,曲姐姐的称呼休要再提。你要么随他人一般,称呼我曲教主。要么...”曲紫云话语有一丝迟疑,“要么直呼我姓名也行,记得,我叫曲紫云。”
“好的,曲姑娘。曲姑娘这是去哪?”谢修也不是不识好歹,既然对方不乐意,自己改个口也无妨。况且自己本就不愿意“姐姐,姐姐”的叫。
自己又不是五毒教的人,叫“教主”还是算了,凭白矮了一头。直呼姓名又不太礼貌,想了想还是称“姑娘”为好。
总不能叫曲女侠吧?
“知道了是何人所为,我也不白费功夫,自然是回总坛。”
谢修亦步亦趋的跟上。
“既然我说过会好生招待谢少爷,那么定然会好生招待。只不过谢少爷你天性闹腾,喜欢勾搭女子。那么我也不拦着谢少爷你。这总坛各处,也无甚机密。谢少爷随处可去。只是...”曲紫云话语中蕴含了丝意味深长,“只是谢少爷日后莫要后悔。”
谢修:???少爷我脱下裤子办事,穿上裤子走人,有什么好后悔的?
“还有,谢少爷不要再白费功夫,还是在此等候谢老爷派人接你。我仙教总坛周围百里,若是那么好进好出,我仙教也不可能屹立在苗疆千年之久。”曲紫云这话说的很是随意,似不在意谢修这番小动作。
“额,曲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只是夜里闲逛迷路了。”谢修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那最好如此。”
※※※
回到了五毒教总坛,曲紫云也如她所说那样,吩咐人不在限制谢修。
谢修若是有什么要求,只需招呼一声,去哪是没人管的。
谢修自然乐意,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上个厕所都有人在门口候着。
倒也如曲紫云所想一样,光明正大的在这总坛内闲逛起来。
至于曲紫云语意中的威胁,谢修并不放在心上。这五毒教总坛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又哪有什么可让谢修后悔的东西?
谢修闲逛之下,见得一帮五六岁大小的孩子围聚在一起,心下好奇,不由的探头去凑个热闹。
一帮小孩绕着一方小鼎,围成一周,兴致勃勃的盯着小鼎内部。
谢修不由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孩们抬头见是个中原男人,也是好奇,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抱着小鼎离开,拉开了与谢修的距离。
谢修摸不着头脑,这里的孩子怎么像是怕了自己一样?
不知道就要问。谢修探手抓过一个小女孩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怕少爷我?”
那小女孩本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小鼎,被谢修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抓,转过身来见到是那个中原男人,小脸一变,似有莫大的恐惧,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全凭着小小的勇气,这才忍住。
但谢修觉得自己只要再多看她一会,这小女孩肯定会哭出来。
其他小孩儿见到谢修抓了小女孩,纷纷聚在一起,用敌视的眼神看着谢修。
这更让谢修摸不着头脑了。
小孩堆里,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孩似鼓起了勇气,手伸向了小鼎内,抓出了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像谢修丢去,边丢边大声喊到:“你这邪恶的中原人!快放开辛衣舒!”
谢修不闪不避,任由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丢在自己的衣服上。细细一看,却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谢修连忙松开小女孩,拍打自己的衣服,将虫子甩到了地上。
那年纪较大的男孩趁机跑到谢修身前,将虫子捡了起来,一手捉着虫子,一手拉着小女孩跑回人群,眼中多了几分仇视。
谢修一脸尴尬的看着敌视自己的小孩们,道:“你们继续,不要管少爷我,少爷我这就走。”
谢修郁闷的离开了。
他也不会因这种小事跟一帮孩子置气,此事说来本就是他的不对,倒是那年纪较大的男孩勇气可嘉。
当谢修离开那帮小孩儿周围的地方,发现衣服被那小虫爬过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洞。
谢修不由苦笑,这是要说虫子厉害呢,还是要说那捉虫子的小孩厉害呢?
这种小事很快被谢修抛诸脑后,继续在这五毒教总坛内闲逛起来。
前些日子,谢修只关注貌美女子,外加曲云派人看的紧,也没好好欣赏这总坛的风貌以及关注这里的人们对他的态度。
不得不说,这五毒教总坛没有一点一教总坛的大气,反而更像一个小小的苗族村落。
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一个苗族村落。
这里的人大多数居住在自己搭建的房屋内,但也有不少的人是将树木中部掏空,搭一个梯子,就住在树上。
而居住在这树上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又不知为何独身的老人。
直看的谢修暗自称奇,原来这树上真可以住人的。
而居住在地上的苗人,也不像中原汉人一般在自家院子里或者院子周围晒些谷物粮食,反而是家家户户都有个跟谢修刚刚看到的孩子围住的小鼎。
自古苗疆毒蛊技术诡秘莫测,谢修也多有听说,猜测那些小鼎估计就是这儿制蛊的玩意儿。
不仅如此,每个院子里的地上还有一方方用木头围成的小园子,根据每个家庭的富裕程度园子的大小多寡不一,谢修细细看去,竟是各种各样谢修说不出名字的虫子与卵。
谢修好奇:用木头围着也不怕这些虫子爬了出去或者将这木头啃坏再跑了?
而每到黄昏,又有一批苗人从村外归来,带回各种刚死不久的野兽,谢修估计这便是这村子里的食物来源。
可是,谢修吃的粮食米饭,饭菜中的盐巴和喝的酒又是从何处而来?
谢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随着这批打猎而归的苗人进村不久后,又有一批苗商带着各种生活物资进村。
谢修问过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人才得知,每隔十天半月,就有五毒教麾下的其他人带着生活物资进村,供应村里人的生活所需。
当然不是无偿的,村里人也需用平时炼制的蛊虫与摘来的各种奇珍草药进行交换。
钱在这里,没有丝毫用处。
这哪像是一教的总部,明明就是个寻常的苗族村落。
而这里人对谢修的态度也是不一。年长的老人对谢修颇为和气,而村中的年轻人,许是曲紫云吩咐了什么,没有对谢修恶语相向,只是对谢修不闻不问,抱着不搭理,也不仇视的态度,冷漠以对。
而这村中的苗族女子,除了一小部分对谢修冷漠外,大部分对谢修倒是颇为热情。
搞得谢修一头雾水。
他总不能去询问曲紫云,先不说曲紫云作为一教之主日理万机(大概),就算是想,这村里也没人带他去见曲紫云。
无奈之下,他只能保留疑惑,待晚上去问玛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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