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也没有不被人知道的秘密。
谢修与玛索苟且...我是说两情相悦了一月之久,天天晚出早归,更别说玛索之前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段时间就眉目带笑,一幅心有所属的甜蜜样子,除了瞎子外,谁看不出来?
她又不像谢修经历过风雨,将男女之事当做上厕所一样平常。
没人把上厕所当做大事。
玛索又与花卫团住在一块儿,花卫团本就是左长老的精锐嫡系,团里有男有女,玛索又天生丽质,自然会得到团里不少的年轻男子追捧,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性格,也会得到不少年纪稍长者的关心。
总的来说,就是男女老少通吃。
玛索心有所属的模样引得花卫团里不少年轻人捶胸顿足不谈,这毕竟是玛索自个儿的事,他们不该管也管不着,可总有人会管这事。
那就是玛索的爹爹,五仙教的左长老。
左长老位高权重,事务繁忙,君不见右长老艾萍不也是整日看着文书?
左长老没空是真的,如今更是起事之机,有比平常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督办,但他关心女儿也不是假的,从他起事很大原因是打算让自家女儿做教主就看的出来。
再说了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当这教主又能当几年?
左长老这段时间没功夫管自家女儿,这才能拖了足足一月之久才被其发现。
左长老见自家女儿心有所属,连身子都给了别人。虽然说不上心痛,但也是略微有点不爽。
这丝不爽被他强压了下去,无他,他太过疼爱自家女儿了。
更何况在这苗疆他也算是颇有地位,自家女儿哪怕看上的就是条狗,他也能把狗扶成人。
如今他起事在即,成功了玛索便是雄踞苗疆的五仙教的教主,而他便是这五仙教乃至苗疆有实无名的主宰者。
至于不成功,哈,他从没想过这事。如今他准备充分,曲紫云与艾萍两人手底下大猫小猫拢共都没几只,怎么可能不成功?
飞龙骑脸怎么输?
左长老询问玛索倾心何人,玛索一脸羞答答的,支吾了半天也支吾不出声。
左长老以为自家女儿害羞不敢说出来,但好歹是人是狗总得知道吧?连连询问。
玛索就在那里羞涩的支吾不出来。
准确的说是不敢说出来。
要说这五仙教内谁最反感中原人跟汉人,定是左长老无疑。
他不反对吸纳汉人,但也只把汉人当做好用的工具,汉人众多,只要利用的好,别说在这苗疆,在这天下五毒教更进一步不是不可能。
可要是自家女儿看上了汉人,哈,那对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家女儿哪怕是看上一条狗,估计他也会咬牙认了。但看上了一个汉人,哈。
这种种族主义者,在他眼里,汉人估计连狗都不如,只配当个工具。
可能有人理解不了,那换个通俗易懂的比方:你女儿看上个黑人白人好歹算是人,虽然你不喜欢,但也只能认。但如果你女儿喜欢上的是一条狗,还跟狗发生了关系,那你会把那条狗怎么样?
一般来说都是打死,肉都不想吃。
玛索一颗芳心系在谢修身上不假,说私奔就私奔不是不可能。可左长老是她父亲,是生她养她待她极好的亲生父亲,父亲的威严已深入她心,终是在左长老的逼问下,把谢修供了出来。
更别说玛索的母亲在她小时候就死了,她在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是左长老。
少看点荼毒的狗血言情剧,世界上不是没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但更多的是因为家庭压力分手的情侣。
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子主要是缺爱,要么就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
玛索显然不是上述这两种人,说到底她只是个不谙世事,心地善良,天真烂漫的苗疆女子。
玛索一脸忐忑的看着左长老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爹爹?”
左长老是什么人?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大发雷霆?要发也不会当着玛索的面发。
左长老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脸慈祥的开口道:“没事,既然玛索你喜欢,那择日爹爹效仿汉人的习俗去江南上门提亲就是。”
玛索听到这话,脸上的忐忑瞬间不见了,一脸惊喜的说道:“谢谢爹爹。”
左长老又与玛索聊了几句,便借口自己事务繁忙,匆匆离开。
玛索不疑有他,心中满是甜蜜,有什么比自家父亲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更让人开心的呢?
就好比你身无分文,家境贫寒,又无事业,但有一个家境不错的女朋友,而你的丈母娘不知道脑袋哪里抽风了,同意了你跟你女朋友的婚事。你开心不?
而在玛索看来,所谓的丈母娘就好比她的爹爹。
至于谢修会不会真的娶她,额,不谈这个。
反正玛索是相信的。
况且左长老是真的忙。
左长老自然不是去忙什么事务,就眼下而说,又有什么事务比自家女儿的终身大事更重要的呢?
他现在肯定是去找谢修,准备将谢修一巴掌拍死。
妈的,哪里来的野猪,敢拱老子家的白菜!
※※※
谢修这边。
也不知烟婉儿抽了什么风,昨天还对他拒之千里,今天就化了淡妆,让自己显得更加迷人,也学那村里的苗疆女子,装作巧遇谢修。
可她没打听清楚,午时之前谢修一般是睡大觉的。
对谢修来说,两日不睡不是什么难事,但真的不睡,何必为难自己?
人就在这里,又跑不了,大清早刚办完事回来还继续勾搭别的女人,不嫌累?
烟婉儿就这么白白等了一个上午。
午时以后,烟婉儿在村子里晃了一个上午,终于“巧遇”见了谢修。
谢修只以为自己运气好,凑了上去。
泡妞这事自然要持之以恒,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是不尊重这种事业,也是不尊重女人。
心情好了就去勾搭,心情差了就懒得理,女人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可不能当做发泄用的大人玩具。
烟婉儿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接近谢修,按理来说,远远吊着总比这自己送上门去要好上不少。
前者占据主动,自然更有优势。
烟婉儿昨晚仔细了解了江南谢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势力,谢修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敢远远吊着,万一吊着吊着谢修这个贪花好色的少爷性子见难度太高放弃了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自己送上门去,虽然被动了点,但总好过没有机会。
谢修见到烟婉儿今日与昨日的态度不同,那种疏离感全然不见后,更有与自己亲近之意,虽然奇怪,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烟婉儿有什么打算,谢修的目的非常单纯又直接。
他只想办事儿。
只是有点失望,就好像打游戏本来选的是困难难度突然变成简单难度。容易是容易了,但征服感也随之消失了。
好在他只想尝个新鲜。
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虽然心思不纯,各自不怀好意,但不妨碍他们一时之间奸情火热。
这也让在四处偷窥的苗疆女子牙齿咬的更紧了:“这小婊砸昨天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今天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去,果然是有预谋的!”
而就在这时,谢修感觉天色一暗,脚下出现了一块好大的阴影。
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左长老站在他的旁边,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烟婉儿本就是左长老推荐进村的,自然是认得左长老的,微微屈膝向左长老行礼道:“小女子见过左长老。”
左长老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看着谢修,恶狠狠道:“小子,随老夫来一趟。”
要不是这村子里不许动手,他早就一巴掌把谢修拍死了。
谢修摸了摸鼻子,面色尴尬,跟着左长老离开了。
这还用想吗?自己泡了人家女儿,如今东窗事发,还不准别人找上门来。
又闹的村里一阵热闹。
“哈,这谢公子不是曲教主看上的男人么?怎么跟左长老走了?”
村里人满脸八卦。
村外,一处僻静的密林中。
谢修与左长老站在密林中。
左长老看着眼前的谢修,越看越气,想到他是曲紫云带回来的人,又跟自己女儿好上了,这还不知足,更是在村里勾勾搭搭,还被自己瞧见了。
一只大手几次抬起又放下,不知在纠结什么。
对于谢修的底细,他哪有功夫调查,就算调查了,又怎么有本事调查的到?
江南离苗疆几千里远,五毒教的爪子还没有本事伸的那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江南谢家?
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当做一个普通的富庶家庭。
了解的程度估计还不及谢修对自家的了解。
谢老爷会武功谢修还是从曲紫云口中得知。
可见谢修对自家多么不了解,他能看到的谢家,还是谢老爷愿意让他看到的。
谢修就这么站在原地,面色尴尬的低着头,眼珠子却不住的转动打量着这位左长老。
谢修自然看到左长老抬起又放下的手,他也不在意,自己皮糙肉厚的,让自己的“岳父”拍几下又何妨。
怎么说自己都泡了他的女儿不是,难道还要还手不成?站不住理啊。
谢修打量着左长老,来到五仙教的那日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如今才有机会细细打量。
左长老身的高大,几近七尺(两米),一身皮肤成棕黑色,想来也不是晒黑的,估计是练了什么功法导致的。
别人练功还能返老还童,改变肤色又算什么?
一头黑发浓密蓬松,由一根苗疆特有的紫色头饰束着,与腮下的络腮胡连在一起,将一张刚毅又饱经风霜粗糙的大脸围住。
长的不能说帅,但也有种成熟男人的风味。
就是老了点。
一看就能知道差不多五十出头的年纪,再联想到身俱不俗的功力,估计不止这个数。
谢修打量到这,不由想到小时候练武的时候李管家对他说的练武不能延年益寿,不禁腹诽:“什么练武不能延年益寿,都是狗屁!李叔看着和蔼可亲,没想到从小都在忽悠少爷我!”
谢修这辈子都会对自己不能练武之事耿耿于怀。
“等等,左长老是玛索的爹爹,而玛索今年年仅十八,也只比少爷我大了五岁。那左长老比玛索大了多少?这么大了还能生,不会...”谢修心思开起龌龊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龌龊剧情。
不提谢修思维发散,左长老长舒了口气,手终究还是没再抬起来。
见到谢修不像是身俱真气的样子,面对自己任面不改色,没有露出一丝恐惧,左长老也是不由心生赞叹。
赞叹归赞叹,要他对一个拱了自家白菜的野猪有好脸色那是不可能的。
左长老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开口道:“小子,你赢了。”
左长老终究还是疼爱女儿胜过了心中的种族思想,女儿真的喜欢上一个在他看来狗都不如的汉人,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谢修:???
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赢了?我赢什么了我?
左长老也不管,抓起谢修的衣领,谢修也不反抗,就这么任左长老将自己举起,再怎么说,他也不占理啊。
左长老将谢修举到自己身前,盯着谢修清秀的脸庞,狠狠的说道:“小子,你倒长了张好面孔。不过既然与老夫的女儿好上了,就不要再跟曲紫云那女娃儿来往。那女娃儿有什么好的?一副侏儒模样比的上老夫天生丽质的女儿?”
谢修苦笑的点了点头。
特么的你们一个个都说少爷我跟曲紫云勾搭在一起,这子虚乌有的事,你们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左长老见谢修答应,非常满意,又想到了什么,声音比刚刚还大了几分:“还有!不要在我仙教总坛跟人勾勾搭搭!要是再让老夫瞧见,就是拼着玛索阻拦,老夫也要将你小子丢入我仙教的神木王鼎,让你尝尝什么叫万毒噬心!”
谢修继续点头。
左长老见谢修答应的诚意十足,满意的将谢修放了下来。郑重道:“近日我教估计会有一番大风波,你就待在总坛内哪里都不要去。再过些日子,老夫就为你与玛索主持婚礼,择日完婚。”
“到时你就在苗疆与玛索恩恩爱爱,为老夫多生几个大胖孙子就行了。”
言下之意,你就不要回去了。
谢修不傻,这个时候再点头就是敷衍了。
正欲开口说话,左长老眼睛一瞪:“怎么,小子你对老夫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谢修苦笑道:“那个,左长老..”
“还叫左长老?”左长老吹胡子瞪眼。
谢修连忙改口:“那个,岳...岳丈大人,我尚未年满十六,不到那结婚的年纪,再说家父健在,这人生大事,若是家父不在场,怎么说都有点不合礼法吧?”
左长老大手一挥,满不在意:“老夫管你多大,那是你汉人的规矩,又不是我苗族的规矩,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与玛索完婚就行了。至于你父亲...”左长老沉思了一下,这番大事,未来亲家不在怎么说也不好,不管是对汉族来说,还是对苗疆来说。
“你父亲到时老夫亲自去请就行,你老老实实在这总坛内待着就行。”
谢修只得苦笑点头。
心里却不以为意:“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吃定了少爷我一样,曲紫云也是,你也是。少爷我腿长在自己身上,难道不会自己跑么?”
“那就这样,你随老夫回总坛好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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