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已经躺在床上一周了。
这一周他吃的好睡的好,除了无力外,什么都好。
勉强能下床走动。
玛索也不哭不闹了,谢修打了自己一拳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也跟着与云嫣一起伺候他的起居,虽然时常笨手笨脚的。
云嫣还好,她从小除了琴棋书画外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
谢修也不在意,他不会要求更多,玛索基本上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伺候人肯定是伺候不来,但有这个心谢修就知足了。
无事的时候,玛索依着谢老爷的要求就向云嫣请教汉族的诗书礼仪,她从小仰慕汉族文化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也不知乌天贵是怎么教女儿的。
云嫣自然乐的如此,一个愿意学,一个愿意教,倒也相处的融洽。
云嫣也不知是好心还是无意,首先教玛索的就是汉族的“三从四德”,而且是当着谢修的面。
谢修听的时候,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古怪。
刚听完“三从”谢修大手一挥,直接让云嫣不要教这玩意了。
按理来说,谢修应该支持这些理论,毕竟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可谢修觉得这物化女性不说,他喜欢的不是这样的女子。
他的原话是:“玛索、嫣儿,这四德学学无妨,那毕竟是给外人看的东西,不能失了礼仪。但这三从——我喜欢的不仅是你们好看的皮囊,还有你们有趣的灵魂,你们都是有自己主见、自己想法的佳人,畅所欲言就是。哪怕我先你们死了,你们也有追寻自己余生幸福的权利。”
直白点就是谢修不喜欢会动的大人玩具。
这番举动又令二人更为感动,对谢修的感情更深了。
谢修摸不着头脑,他懂个瘠薄女人。
有时候两人也会结伴而出,在平顺城闲逛一番,谢修自然乐意,听着云嫣在那说着枯燥的汉族礼仪,早就昏昏欲睡,脑袋发蒙。
也不知玛索为什么会有兴趣。
谢修都乐意,谢老爷自然也管不着。
在这江南要长待下去,玛索自然也换下了身上的苗疆服饰,穿上了谢老爷早就为其准备好了的华贵罗裙,尺码也合身,谢家的裁缝铺子连夜赶制出来的。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玛索换上后,俏立在谢修身前,一个劲的问他好不好看。
那自然是好看的。不仅好看,谢修还看的发直,盯得玛索羞红的跑了出去。
玛索也没有丝毫不适应,就这穿着罗裙与云嫣径直在县城里闲逛起来。
两个妙龄女子在这县城内闲逛,城中的百姓纷纷侧目,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上去搭讪——有那想法的还没付诸于行动,就被人拉住了。
谢家未来的少奶奶也敢去调戏,活的不耐烦了?
玛索从没有感受过江南的繁华,那是大部分地区都是深山老林的苗疆不曾有的,一时觉得新奇,叽叽喳喳的在云嫣耳边问这问那,云嫣也不恼,耐心的为其解答。
玛索尾随谢修不是没路过大大小小的城镇,但她从来没有逛过,原因很简单——她没有钱。不仅没有逛过,吃喝都是自己解决的。
大写的一个惨字。
而这平顺城内大部分的店铺都是谢家的产业,玛索看上的东西都可以直接拿走,就算不是谢家的店铺也一样,自然会人跟上付钱。
谢修不担心两女,谢老爷还是会担心的。
以玛索的灵觉,自然能感觉到有人一路跟着自己,她不太习惯这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对着云嫣小声嘀咕,抱怨她的不适,而云嫣只是莞尔一笑,轻轻一句话就让她闭嘴了。
“玛索姐姐,你看上的这些小玩意是要给钱的,而他们跟着就是在帮我们付钱。”
玛索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初时不适后,也就慢慢适应了。
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而且这是由俭入奢。
闲逛之下,玛索也放开来,见到新奇有趣的东西,直接拿在手上,很快就提了大包小包的她两只手都拿不下,云嫣初时还会笑着帮她拿上一些玩意,但到了后面玛索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云嫣直接叫后面跟着的谢家下人帮忙拿着。
这一逛就从晌午逛到入夜。
女人逛街的精力是无穷的,就跟男人打游戏一样。
当然,男人不会理解女人为什么沉迷逛街,女人也不会理解游戏为什么比自己更吸引人。
到了晚上,两女商量着一人一晚陪房,另一人则回屋休息——齐人之福这种事先不说云嫣,玛索肯定不会同意,哪有这种一步登天的好事。
主要是照顾谢修的起居,他现在就是有心也无力。
坐上来自己动?无力的人硬都硬不起来还动个瘠薄。
玛索的住所不用担心,就住在谢修的隔壁屋子,谢老爷深谋远虑,谢少爷住的院子里再住十个都不是问题,而且一应家具早就准备好了,时不时有人打扫,属于拎包入住的那种。
知子莫若父。
就这么过了一周,谢修的娘亲也赶回了谢家。
时隔四十七章再次出场。
谢修躺在床上,边啃着水果,边听着云嫣授课,一脸忧郁。
这种日子,据他估计,至少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四处走走,完全康复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真的要一个月左右。
谢老爷算的不差,按他的说法谢修能一个月好已是他恢复力惊人,换做常人,哼哼。
这个真不好比较。常人力气不大,一般的武林人士这么做就是自杀,救都没得救,还恢复?
典型的攻守不平衡的刺客,武林高手身体比普通人壮实不假,但那顶天是练功的附带作用,能扛得住自己全力一击的基本不存在。
练外家功夫的除外。
还没等谢修忧郁多久,屋外就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妇人急切声。
“我的儿啊,你咋这么不小心呢,还伤到了自己。”
不仅谢修,云嫣与玛索也探头望去,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脚步凌乱,提着裙摆,匆匆走进了屋子。
正是谢修许久未见的母亲,谢夫人。
谢夫人进了谢修的屋子也没管玛索二人,径直走到谢修床前,将他摁在怀里。
“都怪你爹,你还年纪这么小,就把你赶出家门,让你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谢夫人抱住谢修,哀戚道,这哀戚中,还夹带着怒气。
这怒气自然是对谢老爷的。
“娘啊知道你本事高着呢,可你也不能在外胡来,让娘亲看看,你伤到了哪?”谢夫人想起了这么抱着也不是事,如今重要的还是关心谢修的伤势。
谢夫人一放手,谢修就在那大口喘气,实在是谢夫人胸怀太宽广了,进来的又突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捂在谢夫人的怀中,呼吸困难。
“娘啊,孩儿没多大事,孩儿也不小了。”
“说什么胡话!你今年才多大?娘生的你,娘还不知道?再过几个月才十四,像你一般大的人还在学堂读书呢,哪个像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去的?”谢夫人呵斥着谢修,还不忘抓住谢修的手,检查起谢修的伤势。
谢修苦笑,在每个母亲心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谢夫人选择性无视了谢修身材的成熟——年仅十一就能那啥,是吧。
“啊呀,你这孩子怎么伤的这么重!快跟娘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伤了老娘的宝贝儿子,娘替你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谢夫人真气游走谢修体内,发现谢老爷真的没骗自己,谢修是真的受了重伤。
她不可能不知道谢修的本事,还以为谢老爷是诓她回来,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才回来看看。
爱子心切说的就是谢夫人。
听到这话谢修还没反应,一旁的玛索已经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归根结底,谢修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谢修自然不会暴露实情,虽然身子还显得有些虚弱,面上却装作得意的安慰谢夫人:“娘啊,孩儿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生撕大虫都是小事,那伤着孩儿的人啊,已经被孩儿活活撕了。”
谢夫人见到谢修这故作得意的样子,笑骂了一声“你这孩子能耐了?”,又俏眉一竖,斥责道:“那又如何?你是娘的孩子,别人哪比的上你一根毫毛?别人死了无所谓,伤到你了就不行,快告诉娘,娘再去把他全家都杀了。”
谢修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现在的心情,谢夫人从未在他面前说出过这么恐怖的话,“娘,这祸不及家人,不太好吧?”
谢夫人没有杀气腾腾,但她现在的样子比杀气腾腾还可怕。
谢夫人轻描淡写说出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敢动老娘的孩子,这就是该付出的代价。”,这话说的随意,眼中却带有一丝丝不甚明显的杀意,显然谢夫人是动了真怒。
谢修似被这轻描淡写的话语给慑到了一般,浑身打了个机灵,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娘啊,这么久了,孩儿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武功这事?”
要是被谢夫人知道了实情,那还了得?
听到谢修这话,谢夫人有点好笑,撇了撇嘴;“怎么,就许你那没良心的死鬼爹爹有武功,娘就不能会功夫了?。”
谢修连连摇头,连称不是。
说到这,谢夫人有点不屑,话语中尽是鄙夷以及有点自得:“你那没良心的死鬼爹爹,娘让他一只手他都打不过娘,你这孩子虽然有点本事,娘也不用太认真,虽然伤不到你,但你也摸不着娘的一片衣角。”
“等等”,谢夫人意识到了不对,一脸狐疑的看着谢修:“娘都不能伤你到这种程度,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将你重伤?”
“快跟娘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修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现在只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我咋那么贱呢?提啥不好,提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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