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山庄,坐落在杭州西子湖畔,乃是江湖上最近名声鹊起的一个武林世家。
那是他们自认为的,说到底也就是个打铁的,哪怕他们打铁打的再好。
铸剑二字就很好诠释了他们的定位。
当然,铸剑山庄铸的不可能只有剑,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他们都铸,只要给钱,没什么不干的。
剑乃百兵之君,大多江湖中人用的就是剑,不仅能用来杀人,还轻便灵巧,花样繁多,使其来帅啊。
铸剑山庄铸的最好的,自然就是剑了。
每年从铸剑山庄打造而出,流落到江湖之中的各式神兵宝剑,不知繁几。
放在现代,妥妥的大军火贩子。
“铸剑山庄传承两代,第一代老庄主叶孟冬,曾经乃是江南有名的大侠,第三次离家上京赶考,提诗犯忌,空手而归,心灰意冷下,弃了叶家长久以来求取功名的心思,一心求剑。”
“二十年前,碰到了在外游历的老爷,两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在老爷的资助下,依仗家传的冶剑之术,于这杭州西子湖畔大兴土木,建立了这铸剑山庄。”
“哦?感情这铸剑山庄还有我谢家的一份?”谢修吃着新鲜的荔枝,坐在马车内突然插了一嘴。
谢修到了杭州,休息一日后,便前往铸剑山庄。
但行在路上,才发现自己对这铸剑山庄一知半解,到时候要是客套起来自己啥也说不出来,失了礼数,未免有些太丢份了。
毕竟是求人办事,虽然有自家老爹的书信在身,他也不能丢自家的脸啊。
这才让谢义将铸剑山庄的情报一一道来。
谢义早有准备,掏出一叠信纸,开始读了起来。
“是的,少爷,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老爷与叶老庄主乃是至交,叶老庄主定会好生招待少爷你的。”谢义笑道。
谢修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叶老庄主在几年前已将铸剑山庄庄主之位传于长子叶英,这叶英叶庄主自幼聪慧,乃天生的练剑奇才,八岁学剑,十年前已达到道剑之境,忆盈楼楼主公孙幽亲口承认,如今武功已达何种境地尤为可知,因并无战绩,故在江湖中声名未显。”
“叶庄主痴心于剑,仅是作为铸剑山庄的牌面,这铸剑山庄如今管事的却不是叶庄主,而是叶老庄主的二子叶辉。”念道这,谢义停顿了下,嬉笑的对着谢修说道:“少爷,说起来这叶辉叶二庄主与你还有几分关系。”
“哦?”谢修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少爷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杭州,但对这些武林门派,江湖世家从来敬谢不敏,少爷我跟他能扯上什么关系?”
“少爷别急,等小的将老爷给你的情报慢慢念给你听。”谢义卖了个关子,继续对着手中的信纸念道:“叶二庄主做事有条有理、严谨异常。对武学没有浓厚的兴趣,反而对管理这铸剑山庄的人事财物,日进日出有着几分心思,不是叶家家主需要一个武功能上得了台面的人,这叶家家主非他莫属。”
“叶二庄主不像大多江湖人一般不囿于礼法,处事自如,反而继承了叶老庄主年少时的腐儒习气,对正统 极为注重。本与忆盈楼七秀之一昭秀曲紫云相恋,但前两年五毒教的罗教主无故失踪,五毒教右长老艾萍来此寻曲紫云回苗疆继承五毒教教主之位,曲紫云不愿。”
“艾萍从中作梗,将曲紫云的身世透露给叶二庄主,叶二庄主知曲紫云乃邪派五毒教教主之女,对曲紫云闭门不见,曲紫云愤而离去,从此死心,与艾萍远赴苗疆五毒教继承教主之位。”
谢修听到这,摸了摸鼻子,他对曲紫云的事一知半解的,曲紫云也从未在他面前过这事,他也知趣的没问。
可想着以前曲紫云的种种行为,有这个事故在前,也说的通了。
还没等他想更多,马车外传来随行之人的喊声:“少爷,铸剑山庄到了!”
谢修只好收起了心中泛起的思绪,下了马车。
此时的铸剑山庄大门外,叶老庄主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已在此等候多时。
直让前来这铸剑山庄求剑,或是有其他事宜的江湖人纷纷称奇。
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曾经名满江湖,如今已隐退的叶老庄主携着一家老小在大门外亲自迎接? 但这些江湖人没胆子也没那资格上前询问,就是有那自视甚高的也被铸剑山庄的门徒喝退。
这些江湖人无法,有那好奇的也只能远远的驻足在外,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来此的都是有求于铸剑山庄,也不好再冒昧打扰。
没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谢修此行来铸剑山庄的人不太多,仅有谢义随行谢修身后,外加四五个谢家好手看管在马车后面的陨铁。其他人早在杭州就与谢修分别,那些货物还需他们去处理。
谢修下车步行,远远就见到铸剑山庄的院墙连绵成一线,一眼望不到边际,这铸剑山庄与他谢家祖宅相比,也不遑多让。
待到谢修走到大门处,就见一身穿黄色锦袍,头发花白,身材魁梧,面容慈善的老人上前握住他的手,十分热情道:“叶某虽与谢兄多年未见,但书信来往从未断过,时常听谢兄提起贤侄,据谢兄书信所说,贤侄英武不凡,风度翩翩,年少有为,叶某本是半信半疑,又听闻贤侄近年来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大行善事,为民除害,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好一个浊世佳公子!谢兄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比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好上太多!”
这正是铸剑山庄老庄主叶孟冬。
谢修此时代表着谢家的脸面,穿着打扮自然也不会太差,手中折扇一收,弯腰行礼道:“谢修见过叶老庄主。”
人家如此敬他,他也不能失了礼数。
叶孟冬听到这句话,顿时有点不乐意了,拍了拍谢修的肩膀,佯怒道:“贤侄为何如此生分?老夫与谢兄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贤侄要是不介意,唤老夫叶叔便是!”
谢修听到此话,又行了一礼,笑道:“小子见过叶叔,叶叔要是不介意,也可随家父一般,唤小子一声修儿便是。”
他也是来求人办事的,对于这平白多了叔叔,他倒是无所谓。
且自家父亲与这叶孟冬交好,叫一声叔叔,他也是不介意的。
叶孟冬听到谢修对他如此敬重,也是满意,哈哈大笑:“谢兄果然生了个好儿子!那叶叔却之不恭了,修儿,叶叔为你介绍介绍叶叔这几位不成器的兄长!”
“这位是叶叔的长子叶英,叶叔老了,力不从心,只能将这庄主之位传给这不孝子。干啥啥不会,天天就知道抱着剑参悟剑道,山庄的事也不见他管的。”叶孟冬带着谢修为其介绍身后的众人,这第一个就是铸剑山庄庄主叶英。
叶孟冬虽然话里贬低,但面上却是露出得色,显然对这个长子甚是满意。
谢修粗略打量了下这比他还高上几分的叶英,面容英俊,气质深邃忧郁,同样穿着黄色锦袍,听到自家老爹的话也不恼,就站在那抱剑,嘴上擎着一丝微笑,约莫二十余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要是行走江湖,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年轻女子。
等叶孟冬说完,叶英点了点头,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在下叶英,见过谢兄。”
谢修连忙抱拳还了一礼。
叶孟冬见此又开始不满了:“英儿,你咋这么不懂礼数呢?修儿都叫我叶叔了,按辈分来说,他算是你的弟弟,叫谢兄是什么意思?修儿不配做你兄弟吗?”
听到叶孟冬这话,叶英顿时哭笑不得,深邃忧郁的气质破坏的一干二净,又行了一礼:“见过修弟,修弟要是不介意,唤我一声叶大哥便是。”
谢修也有点失笑,跟着还了一礼:“修弟见过叶大哥。”
叶孟冬叶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叶叔二子,唤做叶辉,平常这山庄的事都是他管着,哼,说到这叶叔就有点来气,他就爱管事了,武也不练,一身武功到现在还是稀疏平常。”叶老爷子又开始介绍起他的二子,话里面上都带着不满。
也确实,再怎么说铸剑山庄也是个武林世家,自然以武功为本立足江湖,这不爱练武的自然讨不了叶孟冬喜欢。哪怕他们是以铸剑扬名江湖。
叶辉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黝黑,身着黑黄相间的锦袍,胡腮遍满了下巴,两撇胡子高高翘起,气质却十分沉稳。
因曲紫云之事,谢修见到他有点不知所措,面露尴尬。这时叶老爷子看出了谢修的窘境,哈哈一笑:“修儿心中所想何时,叶叔知道,倒也不必因此挂怀,辉儿他都没放在心上,你还扭扭捏捏做什么?”说完,叶老爷子又向叶辉说道:“辉儿,还不见过你修弟?”
叶辉稳重的向谢修行了一礼,说道:“见过修弟,修弟要是也不介意,唤我一声叶二哥便是。”说完,又怕谢修误会,开口解释道:“为兄思考了两年之久,是为兄对不起紫云,如今紫云有了修弟你这么个好归宿,为兄终于可以放下了这担忧的心思。”说完,还拍了拍肩膀,似是托付一般。
谢修郑重的向叶辉行了一礼:“叶二哥放心,我谢修今生不会愧对任何一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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