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神者的试炼

在格兰得斯的大脑组织语言的时候，霎时有无数回忆涌上他的心头。

他回忆着自己的前半生，不禁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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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天界之后还研究神秘学这个学科，是源于我的老师凯特尔对神秘学的热爱，对，这个大学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呃，他的真名乃是——卡兰德特•凯特尔，同时，他也是第一代“圣魂”。

当时，我们在战争中还只能使用现在被分为中低阶的魔法，以及新式的燧发机这种原始热武器，我们的能力顶破天，也就只能达到现在的重火力装甲师的火力水平。

我们很愚昧地凭借这些极为原始的火力来压制更落后的对手，直到一天……

那时，我们在开荒的路上于一只叫天魔的恶兽发生了争斗，它自称是龙族、魔族共同的神，我们可不会承认这点。毕竟，它是那么的狂妄且乖戾。

它的鳞片坚硬无比，我手中最强的武器——圣剑“西奥瑞尔”砍在它身上，都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在整个光军内，它对敌军单体和阵型的破坏力可是最为强大的！

它不起作用，也就意味着全军都将拿他束手无策。

还是我用自己新领会的禁忌破坏魔法炸开了它胸口的逆鳞与旁边的组织间，那一个小小的脆弱链接，这才让凯特尔先生有了可乘之机，用世界树的枝桠做的流星之枪“昆古尼尔”从空隙间击穿了它那颗庞大的心脏。

它死后，我们在它的龙穴中，发现了大量的黄金以及箱子，那些箱子里面藏有几百卷古书——代号为“死海文书”的禁忌之卷就此面世。

这之后，我们便加紧了对神秘学的黑暗面的研究与对死海文书的破译。

终于有一天，我们破译了正文的全文，编制达百余人人的神族最高科研机构“盗火者”中，仅我一人曾经试着翻译过扉页，其他人都推断，这只是个带有黑色幽默性质的神话，而拒绝再深究这种没有价值的文字。

我还记得扉页上用绯色的昆雅语字符写着：

“创世之初，

原始之力化为‘起原’‘太初’两个能量体，

它们彼此争执，

这时众神之神从剩余原始之力中诞生了——

他有着金色的羽翼，

右手握着代表生命流逝的棘轮和沙漏，

左手拿着代表死亡来临的镰刀和令旗；

他象征着审判和裁决，

还有对无知、无理的狂妄存在的责罚；

他分解了这二位不善的大能，

用他们和自己的血肉，

开始在冥河边，

布下生命的种子。

文明因此得以出现，

而不是归为

起原、太初二人的玩物……

他被各地教徒敬仰着、诅咒着，

但他不曾在乎。

他是绝对的存在，

是各文明的恩人，

是福音的颂唱者，

是创世神的馈赠。

是万物之母，

生命之灵，

他的名字，

乃是——

归元死神。”

悲哀的是，我们中所有人都没能理解扉页的这些诗句上晦涩的隐喻，这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不久之后，四大神王之首的开天就突然宣布他要把代号改为魔影，说是气势更足，而且他本人行事愈发乖戾，甚至同他关系最好的凯特尔都能经常吵起来，我们五个人的会议变得很不愉快……

但我们谁也没注意到——他的戾气很可能来自黑暗之神的力量……

决定要接受这种眷顾的话，就要面对被命运的枷锁所拴住这种后果。

这，必将会是个悲惨的结局。

这样的他，同那些被传说中才存在的初代光明女神与黑暗之神所一同建造的监狱——通天塔内所囚禁的无数戾鬼、恶魔有什么差别……

他将渐渐地失去人性、嗜血、好斗、失去5感、最终毁灭自己。

当然，他这么做，也会害死其他无辜的人。

可惜，不论是劝告，还是别的什么措施……都来不及了……我藏起了古神制作的圣枪“昆古尼尔”；我不能让它落到一个疯子手上，变成屠杀工具。

所以……就当它不曾存在过好了。

第一次圣战的决战爆发在那双龙顶上，我们神族也正是在那时，才为进化成真正的神，并做好了牺牲的觉悟……

我们改写了天界的命运，也失去了手头上的一切……

魔影，不，开天，还有圣魂、极光都陨落了。

而剩下的神，则带着无数伤痕，在代号为“火狐”和“阳炎”的剩下两位神王的带领下，一起苟活了下来，继续着畸形的发展之路。

再然后，三代天帝的积累，让神族真正得到了“神”的力量，并接受了“神”这个华而不实的可笑称谓。

至于我自己，则只能在诅咒中痛苦地生存着。

这是对我最好的惩罚了……

魔影骂的对，如果不是我，圣魂他可能根本不会死。

但是，我还是想在自我赎罪的同时，怪罪于魔影，因为他忘记了军人的素养……

也许是源于他放松了警惕，然后……他消失了……

应该也是与凯特尔同去了吧……可惜的是没人能找到他的尸骸。

他的遗物，只剩下了一个，他最常用的那个头盔……

这都是因为我们滥用书中的魔法，导致我们驻扎的营地中灵力波动过大，才让黑暗之神找到我们的……才让魔族警惕我们，与我们对立的……

至于对决黑暗之神的胜利，还是个侥幸呢。

因此在剿灭了黑暗之神的残部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魔族又来捣乱了。

我只好再努力、再修行……继续和他人一起发展可怕的魔法，甚至是黑魔法！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一开始让我们吃瘪的黑暗之神原创的强大科技！

这就像一场军备竞赛，一旦停下，你就输了。

而败者，往往要支付死亡的代价。

不敬畏死亡，对生者狂妄，这是我们最大的失策。也正因此，我才要说，我们轻视了归元死神，也就是永恒的时间本身……

不久以后，我揭开了核武器神秘的面纱，

就像诗歌中精灵族里那个热爱动物、主张万物有灵的孩子，在目睹狼群把羊分尸后，害怕地封闭自己，与世隔绝一般，开始后怕起来。

虽然我自己并不想要去使用它，但到了最后的最后，我那一贯出于对“更伟大的利益”的不懈追求的心，我那和凯特尔完全一致的“正义”，终究还是战胜了对后果的恐惧以及我仅存的良知。

我把设计图纸……在战前例会上展示了……

然后，我看见了他们眼里猩红而狂热的光。

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嗓子突然失去了声音，张着嘴，却讲不出话来。

我开始后悔向这群人，揭示了这一末日武器的威力……

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我还可以怎么办？

虽然魔界人口很多，但真的只有这种办法可以让他们停止侵略吗？

和平，难道真的是无望的吗？

至于为什么在此之前，我还没有放弃对两族修好的希望，甚至私下联系贪婪魔王希望早日修订停战协议，这我还要好好感谢我的上一位恩师——浮云子。

他交给我的最后一课，就是亲自阻止了我意气用事，去救他本人。

他的理由是：

你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

你应该把有限的力量集中于仍旧有未来的部分东西上。

当下即是确定的，那我们就只好把握未来。

对，正因天界和魔界的未来仍是可期的，所以我从未放弃过希望。

现在再开始学习对生命的敬畏，也许还并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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