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问仙

日升中道，六徒在登仙台体会朱雀式时见到了提篮而来的佳。

“太师母好。”六徒齐声问好。

“善。篮中有朝食，尔等分食。来日，日出朝食、日升朱雀、日行白虎、午食问道、日降苍龙、日落暮食、月升玄武，望尔等勤修不怠，功成人仙。”佳对六徒的到来比较欣喜，将筑基功的修行流程提前告诉了他们。

“是，太师母。”六徒躬身一礼。

“尔等有惑，可于午食后问道。”佳说完，返身而去。六徒应声答是，毕恭毕敬。

六徒修行到正午，期间白虎指点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差不多学全了朱雀式的动作，元初则入门了白虎式。他们返回石宫，洗去身上汗渍，换上常服。

子龙和佳已经在坎室摆好了午食，素有青菜萝卜菌汤，荤有蒸鱼烤羊炖鸡，主食有黍和稷，还有米酒和果酒。荤是放养在太山北坳的，由白虎看着，他“说服”了太山里的虎豹狼狐帮忙放牧，还“教会”了猴群制作猴儿酒。素是菜园里栽培的，佳还喜欢种些花草。青鸾火凤一般负责取水。

离室分前后两间，后面是厨房，前面是餐厅，中间用红木屏风隔开。餐厅没有分席，而是放了一张大圆桌和八张木椅，桌上置转盘，食物都放在木盘里、置于转盘上，由众人自取分食。主位在北，背靠屏风，佳和子龙一右一左坐北面南，六徒左右围坐。

食毕，六徒收拾玉碗银筷，佳回了巽室修习观想术，子龙来到乾室等待六徒。

乾室北墙有雕花玉屏，屏上书“道”，屏前双座，座间设桌，桌上放置一具铜丝绕制的太一图。东西两墙浮雕四灵，苍龙朱雀在东，下设三座两桌，白虎玄武在西，布置相同。因为子龙通过白虎全程观看了六徒登山，所以增加了六个座次，包括床位和食具等等，这让六徒都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大大提升了他们的自信心，却不知上山过百，终余六人，未尝不是子龙的手段。

“老师，何谓仙？”六徒落座，元初先问。

“太师母讲了？”子龙问道。

“是，太师母于登仙台点拨吾等。”元初回答。

“善。何为‘仙’？人在山上也。”子龙右手虚画，“山”上一“人”，接着道：“天生大能曰神，求道长生曰仙。仙者，入山长生也。天道在常，人道在变，以人道求天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然，人生有崖，求道无崖，以有崖求无崖，弗仙则殆。”

“老师，何为仙？”元宝再问。

“今早，尔等已知登仙台。仙起于此，可知？”子龙打算从登仙台开始传道授业，“天之四灵正四方，人之四灵和阴阳；登仙台上十二柱，三柱一式筑基功；动静两功修化劲，阴阳相合成人仙；抱丹入怀见真我，丹火炼铸地仙果；三虚破妄证天仙，万丈红尘炼道心。”

短短十言向六徒描绘了修仙问道的过程，六徒现在是无法理解的，但他们都牢牢记住了这十句话，起码知道了有人仙、有地仙、有天仙。子龙讲完，离室一时安静。

“老师，何为人仙、地仙、天仙？”元耳问道，其余五徒耳张目明，屏息而待。

“修行之初，炼精化气也。四式入门谓初窥门径，可称初境。明暗两劲得其一谓登堂入室，可称上境。刚柔相济、阴阳相合谓出神入化，可称化境，亦称人仙，运劲发力圆转如意。然，人仙实人矣，其寿三百。”子龙抿了一口果酒，六徒心情激荡，翘首以待。

“修行有成，炼气还神也，可得地仙之果，长生不老。修行小成，炼神返虚也，可得天仙之果，不坏不朽。修行大成，炼虚合道也，尔等知之甚早，切莫好高骛远。”子龙停止了说话，让六徒调整心绪。

“老师可是修行大成？”元佑的眼睛是最亮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吾修行近四十余岁，方证天仙，修行小成矣。仙道唯坚，天道酬勤，谨记谨记。吾刻筑基四书于中室，尔等速去细读勤思。日行之末，尔等演武于登仙台，吾将观之。”子龙看六徒懵懵懂懂，于是打发六徒去中室看书，他只制作了筑基功的竹简，但足够六徒学习了。

如此，六徒的修行开始走上正轨。他们一边细读竹书一边观摩石柱，对动作的掌握日渐深入，子龙、佳、白虎乃至青鸾火凤都会指点他们的修行。当然，六徒也接过了衣、食、住等方面的生活琐事，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

“朱雀式重在灵巧，动中有定，定中有慧，慧则因势利导，顺势而为。”火凤的指导半文半白。

“白虎式重在沉稳，拳势要凝成一股，发力要连绵不断，肌体的力量不仅作用在表面，还要透入内里，要像斧头一样，既有劈砍又有震击。”白虎的指导就是大白话。

“青龙式重在协调，首在呼吸，行气服内，似静实动。初时小动，渐时微动，达时不动，然体内无处不动，动则生力，恒动则恒力，周而复始藏于内。”子龙的指导也是半文半白的。

“玄武在听。听心、听意、听气、听力，受即发。”佳的指导就比较精炼了。

时间匆匆而过，外壬病逝，他的兄弟子嗣再次以囂为地图开始“吃鸡”，结果外壬的弟弟，子整胜出，王号河亶甲。他为了巩固政权，又将都城从囂迁到了相（原世界的河南省内黄县）。

又九年，河亶甲病逝，商王族再次“吃鸡”，这次是河亶甲的儿子子滕胜出，王号祖乙。祖乙一生迁了三次都城：由相迁耿（原世界的山西省河津市南），由耿迁邢（原世界的河北省邢台市），由邢迁庇（原世界的山东省菏泽郓城）。

上古时期，黄帝令義和占日、常仪占月、容成作历，产生了日历和月历，并沿用至今。由于时间久远，积累的误差渐渐变多，预测的天时常常不准。祖乙对此非常苦恼。

内服臣衡为讨好祖乙，奏称要设天台敬祭上帝。祖乙认为有理，便带领百官去祭天，但是预备役上帝却在教导弟子，所以祭天无济于事。

有个樵夫叫万年，他利用日行影移的现象制作了日晷，又利用水滴时同的现象制作了水漏。他知道这件事后，忍不住带着日晷和漏壶去见祖乙，讲清了日月运行的特点和痕迹。

祖乙听后觉得有道理，就在天坛前修建日月阁，筑起日晷台和漏壶亭，又派了十二个童子服侍万年，令其测日月规律、算晨夕时间、修太阳历法。

一日，祖乙让衡去了解万年修正历法的进展。当衡登上日月坛时，看见日晷台上刻满了划痕，天坛边的石壁上还有刻字：日出日落三百六，周而复始从头来。草木枯荣分四时，一岁月有十二圆。衡心知，万年的历法快要成功，心中忐忑不安。

因为惧怕万年修历而得宠，衡派了一个刺客欲除掉万年，哪想刺客业务不精，被卫士当场缉拿。祖乙得知后，流放了衡，然后亲自登上日月阁看望万年。

万年指着天象，对祖乙说：“今，月满十二，旧岁已完，新岁复始，祈王定节。”

“春，岁首也，岁首始新，春节也。”祖乙道。从此，中洲有了春节的概念。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万年经过长期观察，精心推算，修定出了准确的太阳历。

当万年将太阳历呈奉给商王时，不仅自己已是满面银须，连商王都换人了。继任商王的是祖乙的儿子子旦，王号祖辛，这也是一名“吃鸡”高手。祖辛深受感动，为纪念万年的功绩，就将太阳历命名为“万年历”。

山下风云变幻，山上波澜不惊。六徒的修行境界不断提升，从初境至上境再到化境，元初的修行速度最快，元宝次之，其余四徒的进度相差仿佛。

子龙忙于修习炼形法，其他事情也没落下。他回溯了自己的记忆，将商朝继承下来的文化，结合自己掌握的大部分基础理论，用记忆里的名词重新编撰出来。

首先是是语文，他编撰了《语言》、《文字》两卷竹书。《语言》引入了英文字母作为拼音，规范了文字的发音。《文字》收录整理了四千余古字，每个字在保持字形不变的前提下被调整成方正布局，然后对部分文字的含义进行拓展，使之能阐述子龙的意思。

然后是有“科学的王冠”之称的数学，他编写了《算术》、《方程》、《几何》、《函数》四卷竹书，每卷三册对应小学、初中、高中三个级别，再高他也有点懵。他照搬了原世界的通用数学符号，从加减乘除到方程函数，从平面几何到空间几何，还稍稍涉及了时空和维度。

其次是化学，他编撰了《元素》、《物变》、《生命》三卷竹书，涉及原子的概念和结构以及元素周期、无机物的性质变化、有机分子的生命演变。

再次是物理，他编撰了《宏观力学》、《低速运动》、《电磁感应》三卷竹书，涉及分子以上的能量转化、光速以下的运动变化、信息化以前的电磁应用。

最后是历法，他编撰了《月历》、《日历》、《星历》三卷竹书，涉及地月公转和二十四节气、星象变化和二十八星图。

这些竹书都被放置在明玉宫的中室，六徒各自抄录了自己感兴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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