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与元始说罢,看着通天不语。通天见元始和太上都到了阵前,便褪去战斗形态,领着弟子出了诛仙阵。师兄弟三人见面行礼后,太上便对通天道:“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犯上不守规矩。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我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长兄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通天怒道。
“似你这等说话,反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彻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天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吾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太上厉声道。
通天听罢,红脸瞪眼,暴怒道:“李聃!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我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此阵?”
“有何难哉?你不可后悔!”太上笑道,“既然要我破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令得你手慌脚乱。”
“任你进吾阵来,吾自有擒你之处!”通天再怒,说完领着弟子回到诛仙阵里等待太上破阵。
太上一拍青牛,一边往西方而去,一边作歌道:“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这个场景到此结束,留给子龙的是越想越多的疑惑在继续查看了许多信息后,他又看到了与封神有关的场景,却是一片破败景象。
此处应是战场,血流满地尸横遍野,通天周围只余三两道人。
“定光仙可恨将六魂幡窃去,使吾大功不能成!今番失利,再有何颜掌碧游宫大教?左右是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回宫再立 ‘地水火风’,换个世界罢!”通天环顾四周,见左右弟子门徒损失殆尽,咬牙切齿恨声道:“不若往紫霄宫见吾老师,先禀过了他,然后再行此事。”
正在他与幸存者们商议时,忽见正南上空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只见一位朴素无华的道人手执竹杖而来。通天看见来人,慌忙上前,倒身下拜,恭声道:“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不知老师驾临,未曾远接,望乞恕罪。”
“老师?鸿钧?!”子龙心中一动。只见鸿钧对通天道:“你为何设此一阵,涂炭无限生灵,这是何说!”
“启老师:二位师兄欺灭吾教,纵门人毁骂弟子,又杀戮弟子门下,全不念同堂手足,一味欺凌,分明是欺老师一般。望老师慈悲!”通天诉苦道。
“你这等欺心!分明是你自己作孽,致生杀伐,该这些生灵遭此劫运。你不自责,尚去责人,情殊可恨!当日三教共佥‘封神榜’,你何得尽忘之也?名利乃凡夫俗子之所争,嗔怒乃儿女子之所事,纵是未斩三尸之仙,未赴蟠桃之客,也要脱此苦恼。岂意你三人乃是混元大罗金仙,历万劫不磨之体,为三教元首,为因小事,生此嗔痴,作此邪欲。他二人原无此意,都是你作此过恶,他不得不应耳。虽是劫数使然,也都是你约束不严,你的门徒生事,你的不是居多。我若不来,彼此报复,何日是了?我特来大发慈悲,与你等解释冤愆,各掌教宗,毋得生事。”鸿钧呵斥道,随后又吩咐左右:“你等各归洞府,自养天真,以俟超脱。”幸存的道人随即向鸿钧叩首而散。
鸿钧驱散了道人后,又命通天先至元始太上所在的芦篷通报。通天不敢有违师命,只得腼面而行,鸿钧跟在后头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施,冉冉而来,将至篷下。
通天不管篷下之人的惊疑不定,大呼道:“哪吒可报与太上、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闻言,哪吒连忙上篷通报。
元始和太上得知鸿钧前来,相继下篷迎接,在道旁俯伏道:“不知老师大驾下临,弟子有失远接,望乞恕罪。”
“只因你等弟子运逢杀劫,致你两教参商。我特来与你等解释愆尤,各安宗教,毋得自相背逆。”鸿钧道。
元始与太上声喏道:“愿闻师命。”遂至篷上,与另两位宝相庄严的僧人相见。
“西方极乐世界真是福也。”鸿钧称赞道。
“不敢!”两位僧人应道。
“西方极乐世界?接引准提?”子龙以上帝视角看着。
“我与道友无有拘束。这三个是我门下,当得如此。”鸿钧又道。
接引与准提向鸿钧行礼后坐下,后面则是元始与太上向鸿钧行礼,完了又是众弟子并众门人向鸿钧行礼,然后侍立两边。
“你三个过来。”鸿钧道。元始、通天、太上闻言走近前面。
“当时只因周家国运将兴,汤数当尽,神仙逢此杀运,故命你三个共立 ‘封神榜’,以观众仙根行浅深,或仙,或神,各成其品。不意通天弟子轻信门徒,致生事端,虽是劫数难逃,终是你不守清净,自背盟言,不能善为众仙解脱,以致俱遭屠戮,罪诚在你。非是我为师的有偏向,这是公论。”鸿钧道。
“老师之言不差。”接引与准提齐道。
“今日我与你讲明,从此解释。大徒弟,你须让过他罢,俱各归仙阙,毋得戕害生灵。况众弟子厄满,姜尚大功垂成,再毋多言。从此各修宗教。”鸿钧说完,又对三位教主道:“三人过来跪下。”
三位教主齐至面前,双膝跪下。鸿钧从袖内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三粒丹来,每一位赐他一粒,道:“你们吞入腹中,吾自有话说。”三位教主俱皆依师命,各吞一粒。
“此丹非是却病长生之物,你等听我道来: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若有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即时薨!”鸿钧念完诗,三位教主叩首道:“拜谢老师慈悲!”
鸿钧见此,起身作辞西方教主,对通天道:“你随我去。”通天不敢违命。只见接引与准提一同起身,同元始和太上以及一众门人将鸿钧送至篷下。鸿钧别过西方教主,元始太上并众门人等又拜伏道旁,等候鸿钧法驾。
“你等去罢。”鸿钧吩咐道。众人起立拱候。只见鸿钧与通天驾祥云冉冉而去,西方教主也作辞西去。
场景自此而终。然而,子龙发现了一个异悚的事情:鸿钧没有因为梦境的终结而消散,而是返身一笑留在了元婴的联想区里!子龙当即全神戒备、细致观察,却是本该随交互发生而中和的带电量子产生了新的变化,呈现带电量子团状态的时空信息在元婴的联想区里形成了一个类似灵魂的球形带电体。
幸好这个带电体依然是低维的,没有再出现向高维晋升的迹象,被子龙轻易地驱逐出元婴。但是,这个带电体并没有因为被驱逐出来而消散,依旧保持了比较稳定的状态。子龙还通过元婴感知到了一阵强烈的量子波动自带电体扩散开来,仿佛一道视线将自己的里里外外看得通彻透明,连自己在亚山世界的四个分神也不例外。
事实也是如此,有一个未知的伟大存在以带电体为节点在短时间内将子龙的主世界以及他在亚山的四个分神看了个通透。子龙连忙将元婴和肉身合二为一,展现出了自己的战斗形态,密切地观察带电体的后续变化。
此时已是正午,也是子龙观测背景信息的第八个年头。带电体不断吸引空气中的带电粒子,最终在子龙的眼中呈现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道人形象,一如先前场景里的那样扶筇而笑。
“道友无需如此,我没有恶意。”道人开口,声音传入子龙耳中。子龙却是知道这并非道人说话,而是带电体在震动空气以传达信息,道人形象只是带电体反射光线而产生的表象。即便如此,子龙也不敢放松戒备。
“可是道祖当面?”虽说心中戒备,但是应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子龙向道人作了一个揖礼。
“道祖之称我可不敢当,盘古证道还在我前呢。”鸿钧笑道。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家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道祖之尊,老师实至名归。”子龙念出了封神榜中鸿钧的诗号,脑海里不由想起了巡游曾经说过的话(详见第74章),心中稍安,顺势执弟子礼以老师称之。
“无师无侣至此境,确是一枚真道种。也罢,传你度牒一份,望你不忘初心、永在道途。”鸿钧一边说一边点头一边轻抚青须。
“老师何以得知我无有师承?”子龙疑惑道。
“你之肉身匠气十足,法身却是先天不足。如有师承,当不至于此。”鸿钧说道。
“我确无师承,全凭一时之幸而至此,还望老师教我。”子龙心中一动,屈膝跪地、俯伏叩首。
“道友且起,你我无师徒之缘。然则,相见即是缘分,我亦对你之道途甚为好奇,姑且解你三问。”鸿钧扶筇摇头而道。
“拜谢老师慈悲,却是不知老师何以降临此界?”子龙深思而问。
“神念于时光印刻,人道于时光流长,印刻流长合人道观想,人道观想则神念召唤,此为人道之极,谓之大罗也。”鸿钧的言语非常简洁,但是蕴含的信息却是非常繁多,基本阐述了他降临此界的原理以及大罗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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