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凡俗的极限

林煜也因此确认了大顺世界的“虎豹雷音”和筑基功的“虎豹雷音”是一回事，筑基功就是靠这种共振来刺激骨髓易变的。

“暮鼓晨钟，发人深省，虎豹雷音，脱胎换骨，是共振呀。”林煜道。

“按科学的说法，就是共振。”汤明秀道，“今后，煜少爷就和红霞合练吧，还请煜少爷多多照顾。”林煜闻言望向面腮微红的汤红霞，抱拳轻道：“请师姐多多指教。”汤红霞连忙向林煜回礼道：“指教不敢，还请煜少爷指点一二。”

“称我煜少爷却是有些生分，还请师姐叫我师弟，我们一同努力，共同进步。”林煜纠正道。

“嗯，师弟，我们共同进步。”汤红霞喜道。

不久，汤明秀被升为林家上士，进入了林家的军事决策层，开始负责部分重要的任务，与林煜见面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汤红霞正式被林家认定为林煜的道侣。

七大家的等级制度非常完善和严格，招募的人员被分成下士、中士、上士三个级别，化劲宗师之下为下士，化劲宗师以上为中士，通过忠诚认定的中士才能升至上士。至于道侣，则是根据道家“法、财、侣、地”的说法定出来的类别，唯有各家主支子弟才有申请道侣的资格。

道侣理应是一体同心、休戚与共的平等关系，但是被世俗化后，道侣变成了主心我心、主意我行的主从关系，至少在资本家看来是这样的，而他们也是这样要求的。

开元四七三三年，林煜十五岁，入了府学。现今，林烨和林华在京师的国学里进修，林炜也快升入国学了。

有钱有势的人都有各自的苦恼，比如林煜就苦恼府学的妹子太疯狂，像见了蜜的蝴蝶一样在他的周围翩跹起舞、争奇斗艳。这些交了大量金钱而进入府学读书的妹子将林煜视为最后的机会：一飞冲天的终南捷径。

林家别院，这是分给林煜的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环境优美、庭院雅致、假山错落、绿木亭立、翠竹摇曳、锦鲤争流，后院还有一口甘甜的古井。伺候林煜的足足有百余人，有负责安全的，有负责起居的，有负责院子的。

林煜感觉自己的生活水平跟格兰的生活水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香气醇正的檀香木地板光滑亮丽，温暖柔滑的羊绒地毯洁白无瑕，圆润厚重的金丝木长桌镶金嵌玉，同样金丝木制作的方椅包貂套狐等等，一应家用无不是精雕细琢、精益求精的名贵物件，更有传承百年、历久弥新的古老佳作，但是在这个院子里只不过是日常家私。

日常生活也是穷奢极欲，光是专职生活保障的仆从就有三十余人，分成三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每时每刻都有十余人竭尽全力地服侍主人起居。另有三个特战小队全方位地专职安全保障。

早餐是茶粥和六个可口小菜，正餐是香糯米饭和六菜一汤，只要是地球上有的，就没有端不上桌的。

“阿煜，最近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郭芙笑吟吟地问，她今晚和林哲一起来到了林煜的院子就餐。

“还好吧，就是太闹了。”林煜细细品尝今晚的玉松露，他和汤红霞坐在长桌的西边，只是汤红霞非常安静，只听不言。林哲和郭芙坐在长桌的东边，本来两人是应该坐在长桌的北边的，但是整个餐厅只有四个人有资格坐着，南北落座却是显得生分，虽然周围侍立着三十多个仆从。有人为主人取食，有人为主人温酒，有人为主人按摩，有人为主人表演，还有人为主人换上热食。

整个上层依旧盛行古典的分餐制，只是家中用膳分餐不分席，如果举行宴会，那还是要尊古礼分餐分席的。而他们对饮食的要求更是达到了一种变态的要求：热食必须在入口前保持应有的热度，凉食必须在入口前保持清凉的口感，否则就撤下不食。这个在中层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要求被上层标榜为“礼”的极致体现，传说继承自孔圣人的“割不正则不食”。

“闹？你是说那些女孩子吗？嘻嘻，看来阿煜很受欢迎啊。”郭芙抿了一口桂花清酿，瞥了一眼汤红霞。汤红霞面无变色，眼无波澜，安坐平常。

“哪是我受欢迎啊，明明是林家受欢迎。”林煜说着叉起一块切的方方正正的蜜炙鹿肉。

“你知道就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谦虚的态度。”林哲吞下一块蛇羹后道。

“我会的。”林煜看着林哲答是。

“嗯，我相信你，你的天赋比阿华好太多，难得的是比她看得更明白。希望你能正确对待家族的安排。对了，在你十八岁前不允许近女色。当然，如果你的武学达到了出神入化，那你随意。”林哲也看了一眼汤红霞，然后看着林煜正色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家族的安排我会正确对待，但是我也希望家族能充分地考虑我的意见建议。”林煜端着冰玉果酿看着林哲，眼中的目光有些闪烁，又道：“如果我达到了化劲，真能随意？”

“哦？你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林哲好奇道，和郭芙一同盯着汤红霞看，将她看得霞飞双颊、耳根尽红。

“我的意思是，我的路能自己选？”林煜问道。

“在有利于林家的前提下，你可以自己选。”林哲深思后，给了一个限定答案。

“君子一言。”林煜的眼睛一亮。

“驷马难追。”林哲的眼角微弯。

“再十天，我要申请武学鉴定。”林煜道。

“嗯？你达到了？”林哲惊奇道，连玉碟上的熊掌都不吃了。

“嗯，登堂入室久矣，前日侥幸破关，算是出神入化吧。”林煜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林哲感慨道。

“阿煜好棒啊，比你爸强多了，你爸年过三十才入化劲。想不到我也生了个天才，十五岁的化劲宗师，嘻嘻，看我不气死那个小贱人，二十多岁的化劲宗师有什么神气的。”郭芙先是静静地听着父子俩的对话，现在却是眉飞色舞的得意洋洋，浑然不顾猛翻白眼的丈夫和一脸僵硬的儿子。

十天后，清晨，林煜的练功场。

林煜闻鸡起舞练完四象桩，然后看着汤红霞练功。却见汤红霞探“马”端枪，枪头似扬首毒蛇微颤，陡然划破空气，闪出一道晶亮电芒，一枪击在铅汞大球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沉腰抖臂，枪尖画圆，猛地圈住大球向上一挑。

“滴溜溜！”整个大球被挑离了石槽，如同粘在枪头上一样，随着汤红霞的枪势旋转。运劲成圆握重心，借力打力转金丹，枪尖连挑，大球便在枪尖上做弹丸连跳。

“啪！”汤红霞收枪一点，大球又落到了石槽中滴溜溜旋转不停。这出枪、挑球、粘球、抖球的过程，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已经把所有武学的精髓完全演绎了在里面，看得林煜微微点头。

“走，老太爷应该等急了。”林煜对着收功后的汤红霞道。

“嗯。”汤红霞应声紧随。

两人随即出了练功场，来到溪边。一艘简约青秀的竹筏已经等候多时，撑筏的侍者是个四十多年的下士，待林煜和汤红霞上了竹筏后，他立刻撑着竹筏逆流而上。

林煜和汤红霞在竹筏上相对而坐，静静地品尝着享誉世界的武夷香茗，大红袍。竹筏很稳，茶水轻波，两人一边回味大红袍的兰香馥郁，一边欣赏九曲溪的清流婉转，眉眼交汇间，酒窝微微，乘着青山绿水出入白白雾霭，颇有“双宿双飞氤氲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意境。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不多时，竹筏接近了六曲溪，这里离天游峰很近了。

“我们到了，这次的武学鉴定是踩水。”林煜突然道。

“嗯，老太爷可不舍得让宝贝孙子打打杀杀。”汤红霞接道。

两人说着脱掉各自的鞋子，把裤脚卷到膝盖上，将腿伸进水中晃荡，两双白莹莹的赤足在清凉的水中轻划。

“老师说过，水性好的人，在水中踩水，能直起身子，把肚脐眼下的丹田露到水面上，但也仅此而已，而武功高的人，却能继续将身子在水中一寸寸地提起来。每提高一寸，都是一个天大的进步。来，看看我们谁提得高。”林煜道。

“好啊，正想知道谁高谁低呢。”汤红霞应道。

侍者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觉地看向两人的小腿，只见两人的脚趾皆如手指一般灵活，在水中划来划去，每一次划动都能带起一个漩涡。

“用脚趾发出暗劲，踩水，能把身体提起来。各个脚趾的暗劲平衡了，就是化劲。传说，梦神机踩水过河，水不过膝，被称为武学的最高境界。”林煜说完，对着侍者微微一笑。

“多谢煜少爷提点。”侍者当即抱拳俯身道。从头到尾他就说了这一句话。

汤红霞双手一按，起身脱离了竹筏，整个人站立在水面上，却见溪水漫过了她的膝盖，然后道；“到你了。”

林煜也是双手轻按，起身站立在水面上，只见溪水刚到他的膝盖！

“好厉害，你居然已经超过我了。”汤红霞惊讶道，“还能再往上提提吗？”

“水到膝盖，就是凡俗的极限了，再要提升，那可就变成神话了。”林煜对汤红霞道，“走吧，再晚，老太爷可要生气了。”

“怎么可能？以老太爷对你的宠溺劲，估计你把他胡子拔了，他还会夸你拔得好呢。”汤红霞笑道。

“那可不行，老头子非得练我不可。”林煜踩水走在前头。

“不怕，老头子现在可打不赢我们了。”汤红霞踩水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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