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凌晓,你呢?”
“小景!快来快来!今晚的烟花好漂亮!”
“那就这样决定了!从今往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小景!你猜怎么了?我们有小宝宝啦!你就要做爸爸了!”
“小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与你共度余生了……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
一张张画面在梦中闪烁着,毕景猛地惊醒,精神又回到那个曾温馨异常如今却满目狼藉的出租屋之内。
脸上有冰凉的感觉,毕景抬手去摸,却满是泪水。
屋中传来歌声,仔细一听,却是自己在唱着:
“回忆如窗,冷泪盈眶,风景模糊如天堂。孤单的大床,谁贴近我脸庞……”
顺手拿起身旁的酒瓶,猛灌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毕景终于清醒了许多。
擦了擦嘴角,毕景自嘲地笑着:“转眼又一年,却还是忘不了你啊……遗忘,说来容易,想做到却如此困难……”
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关紧,确定之后,毕景来到厨房,拧开了燃气阀门。
瘫坐在沙发上,毕景又打开一瓶酒,顺手将旁边的体检报告塞进垃圾桶。
“无人依偎我身旁,听我倾诉余生之漫长……”如同念诗一般,毕景带着醉意背出了歌词。
“余生也不漫长了……再等等我,我来找你了……晓晓……”感受到屋中燃气味道逐渐刺鼻,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毕景摸索着掏出一根烟。
把烟叼在嘴里,毕景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来找你了……”
“咔哒”
“轰!”
爆燃的火光之中,毕景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想上前抓住那个身影,但只来得及奋力伸出手,便被火光与无尽的黑暗吞没了。
再次苏醒,毕景却看到昏沉的天空。
乌云笼罩,似乎要下雨了。
毕景起身,发现自己却是在一片精心打理过的草坪之上。
四处望去,不远处似乎有一座十分豪华的庄园。
雨滴开始掉落,打在草坪上开始发出声音。
毕景抬手遮住头顶,加快脚步朝着庄园走去。
雨中泥土的腥味让毕景有些皱眉,但到了庄园门口时,他还是礼貌地敲着门。
“请问有人吗?途径此地,却似乎快要下雨了,能否借此地避避雨?”
耐心地敲了一会儿门,大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衣着华贵,眉宇之间却有着藏不住的疲惫与木然的妇人对毕景温柔地打着招呼,毕景也回以微笑。
二人寒暄了一番,毕景告诉妇人自己想要在此地借宿一宿,妇人欣然同意,把他带进了客房。
路上的装潢与装饰都让毕景十分惊叹,不过偌大一个庄园,此时却一个佣人都没有,显得有些冷清,甚至是寂静。
妇人带着毕景一边前进,一边点亮着身旁的灯。可除了被妇人点亮的灯以外,其他地方却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不过毕景还是忍下了询问的欲望,只是跟着妇人来到了客房。
妇人示意毕景在这间房间休息,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毕景躺在房间中的大床之上,运转起尘封已久的大脑。
“我不是在自杀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不过穿越了又能如何?晓晓还是回不来,我的病还是治不好……”
毕景叹息着,没有继续深入想下去。
就这么躺在床上发呆之时,毕景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仔细听了听,似乎是有人进了隔壁房间,又有人离去了。
没有太过在意,毕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毕景迷糊中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却是那个妇人。她邀请毕景一起共进晚餐,正好自己也饿了,便跟了出去。
妇人又敲开了隔壁房门,却是出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女人,见到毕景,女人瞬间失去睡意,似乎还颤抖了一下。
毕景摸了摸自己长时间没修过的胡子和头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女人似乎很怕毕景,一路上都黏着妇人,离毕景远远的。
毕景自己也觉得目前自己的样子有些邋遢而且吓人,便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晚餐很简单,妇人把饭菜摆好,便示意二人可以吃了,自己则又上了楼。
尴尬弥漫在二人之间,毕景慢悠悠地吃着饭,余光却看到那女人缓缓移动着位置,逐渐远离了自己。
毕景暗觉好笑,出声询问道:“你也是来避雨的吗?”
似乎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便多刨了两口饭,试图掩饰尴尬。
女人却有些惊讶一般:“你也是来避雨的?我还以为你跟那女人很熟呢!我还以为我进贼窝了,今晚就会暴毙……”
毕景笑出声来,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回答道:“我不就几个月没有修理胡子和头发吗,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女人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我刚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那女主人找了个杀手来把我宰了准备做人肉腊肠吃呢!”
“恐怖小说看多了吧你。”毕景摇摇头,接着吃东西。
女人却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叽叽喳喳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林夕时,夕阳的夕,时间的时!”
“毕业的毕,景色的景,毕景。”
林夕时不知何时又挪了过来,伸出手对着毕景笑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不过见到其他‘鲸’还是很亲切的!你好,毕景!”
虽然有些疑惑林夕时话语中的‘鲸’指的是什么,不过出于礼貌,毕景没有多问,只是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这时候,刚刚离去的妇人带着四个孩子走下了楼梯。微笑着示意两人,便把四个孩子带到了餐桌之上,自己则去了厨房拿了食物分给孩子们吃。
孩子们很不安分,在餐桌之上打闹着。
妇人满脸严肃地劝说他们好好吃饭,又带着温柔的歉意看向二人。
两人都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林夕时还十分喜欢几个孩子一般,在一旁帮着妇人给孩子喂饭,逗弄他们。
毕景只是在旁边看着,除非孩子的举动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阻拦一下。
历经千辛万苦给调皮的孩子们喂好饭之后,妇人感激地看了看两人,便把孩子们带回去了。
因为已经知道了回去的路,两人帮忙收拾好餐具之后便回去了。
路上两人闲聊起来到这里的原因,却似乎都不太想说,找了理由搪塞过去,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各自回到房间,毕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似乎睡得有些太早了,毕景半夜便清醒过来了。
看看窗外,阴沉的天空让毕景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雨点大颗大颗地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始终没有下得很大。
毕景伸了个懒腰,打开门想去出去走走。
而一旁林夕时住的房间却瞬间打开,吓了毕景一跳。
正要发问,林夕时便慌忙解释道:“我有些怕黑,但是又想上厕所……”
毕景白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林夕时拉着毕景的衣摆,颇有些警惕地看着周围。
见她如此害怕的样子,毕景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至于这么怕吗?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宅子而已。“
林夕时郑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毕景有些无奈,带着她在宅子中七弯八绕,终于走到了厕所。
林夕时道了一声谢,匆忙走进厕所。
毕景四下看了看,却听到一阵奇怪的音乐。
仔细聆听,似乎是音乐盒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微弱,似乎离得很远。
林夕时在厕所似乎也听到了这诡异的音乐声,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
见毕景还在,不免松了口气,询问道:
“你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毕景点了点头:“要去看看吗?”
林夕时抓住毕景的衣摆,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毕景有些无奈,却没有多说,自顾自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音乐盒的声音在黑暗的走廊中穿行,不时夹杂着上发条的声音,十分诡异。
林夕时在毕景身后微微颤抖着,竟让毕景自己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而终于来到了声源地时,毕景已然松了口气。
那妇人坐在火炉边,手里抱着一个音乐盒,正在不断地上着发条,保持着音乐盒的响动。
毕景回头看了看林夕时,颇有些嘲笑的意味:
“就这,你就害怕成这样。“
林夕时却看着那个妇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毕景回头看去,却见那妇人脸色苍白,竖着一根食指在嘴边:
”Hush……“
毕景有些疑惑,不仅是因为这句突兀的英文,还因为他没听清。
”您说什么?“
妇人缓缓起身,手上上发条的动作却没停,朝着毕景这边无声地迈起了步子。
林夕时已经吓得缩在了毕景身后,毕景也咽了口口水,稍稍后退了几步。
妇人迈步的动作虽然极慢,速度却异常的快,转眼间便到了毕景面前。
“嘘……”
毕景几乎能看清妇人脸上的皱纹和头顶的白发了。
毕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妇人笑了笑,眼中却流出了泪水。
慌忙擦了擦,妇人又坐了回去,嘴里似乎还在轻声哼唱着什么:
“Cross out the ones who held my cries and watched me weep.“
毕景长出一口气,没敢仔细听妇人在嘀咕什么便带着林夕时连忙走回了房间。
直到远离了妇人,林夕时才开始小声地说话:
“我就知道……那女人绝对有问题……“
毕景头也不回,只是说道:
”那不如现在就走?免得死在这房子里面。“
林夕时却突然有些激动地反驳道:“不可以走!”
毕景有些纳闷:“为什么?”
林夕时有些支支吾吾的:
“嗯……就是……这宅子周围都是荒地啊!出了门外边不是更恐怖!”
毕景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
“你要害怕你就自己走呗,我反正不慌。拜拜睡了。“
林夕时似乎还想说什么,毕景却”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夕时在门外跺了跺脚,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妇人的表现有些怪异,毕景却还是没有想太多,转眼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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