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沙普通在公会

沙普通的意识慢慢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心中立即就警铃大作。他没有动，而是先充分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收集有用的信息。

“温度适中，应该是在有空调的房间中。空气中有饭菜的味道，应该是桌上有饭菜或者是有人刚在这里吃过消夜或早餐。自己是坐在椅中半趴在桌上，说明……”

“别装了，早知道你醒了。”突然有个声音传入沙神探耳中，打断了他脑海里正在进行的推理。“想试探我，哼！”沙神探没动，继续装晕。突然“啪！”的一声，他脑后勺挨了一巴掌。

“还装！上瘾了是吧。”那个声音有点生气了。

沙普通只好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朦胧的双眼，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有点晃眼，他抬起右手遮在眉上，这才看清这是一间四面都不是外墙的房间，所有的窗户都假的，还掩着窗帘，钢制的房门非常坚固平滑，没有任何把手和突起，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着力点。

在这里你既丝毫感受不到来自外界的声音的气息，也不可能只突破这一层墙壁就能逃走，因为外面可能仍然是在某个更大的建筑内。沙普通猜测，这其实是一间用于关押武人的房间。

他看向长条桌的两边，看到他的两个同伙小刚和老胡正趴在自己在旁边，还处于昏迷状态没醒过来。刚才冲他说话并打了他一把掌的是一个胖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久仰大名啊，沙神探。”胖子向他伸出手，并自我介绍：“我是武术、技击、修身、养性等相关领域人士交流互助联合会北京外勤培训部的老师陆逸之，江湖人称陆胖子。”

“幸会幸会，陆教官，咱们公会这是又有什么行动了吧？”沙普通一边握住陆胖子的手，一边说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陆胖子先恭维了他一句，然后冲沙普通点点头说道：“多谢理解呀！”

“我理解个屁啊。”沙神探忽然变了脸，“用迷药把我们抓来，然后再装出一副好脸来好言好语的商量。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是吧，把我们当三岁小孩耍是吧！”

“沙神探何出此言呢？”陆胖子装出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你应该知道。我们武侠公会办事有严格的操作规范，任何行动都有规章制度的，我们可没用什么害人的迷药，你们享受的是纯正的内力手法，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决没有半点毒副作用。”

“你们的行动再规矩也特么属于是非法拘禁！行！行！行！我不和你说这个，我认怂，行了吧，公会这是又要号令武林了吧，这次又立什么新规矩呀？直接吩咐吧！我们小老百姓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只有乖乖地遵守的份。”

“你怎么说的我们公会跟政府机关似的，怎么能说是我们公会立规矩呢，我们也是民间社团法人好伐，哪有什么权力立规矩。”

“好！好！好！不是立规矩，是我们小老百姓仰慕公会社团文化，主动想要学习学习，这总行了吧！”

这时沙神探的两个伙计也醒了，正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人。沙神探一个眼色使过去，制止了两个伙计可能出现的冒失行动。那两个家伙立即心领神会，看出头儿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是：别轻举妄动，都听我的！

“看来你们还是有点小情绪，理解不了公会的良苦用心。算了，我也不多做解释了，还是直说吧。”陆胖子端正了一下态度，然后用官方口吻拿腔拿调地说道：“我们总公会的张总亲自布置并指挥了一次科学实验，而齐云升在这次实验中担任了非常重要角色，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实验中的重要环节。这个实验关系到我们研究部近十年的最重要的一项科研成果。该成果是否能被实现，对公会来说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对国家乃至全球人类的福祉都非常重要，端的是非同小可！”

陆胖子停顿了一下，环顾了面前三人一眼，眼见已引起三人充分的重视，这才接着说道：“所以！今天我们请三位来，就是正式说明一下，劝告三位一下，对于齐云升，你们不要追的太紧，但也不是不能追。其中的要点就是：你们可以一直缀着他，但在十一月十二日之前，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抓捕、袭击之类的行动，而在十一月十二日之后，就随各位的便了。三位，听明白了吗？”

三人在听到“齐云升”三字时，就很明显地神色一动，互相的眼神频繁交流，显的信息量很大。陆胖子的话音一落，三人似乎也交流出了结果。只见沙普通假装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吧。我们会遵守公会定的规矩的。既然江湖第一大行会已经发话了，我们也不敢不听啊，是不是？我们作为普通人还能怎样，违抗命令不就是找死嘛。陆教官，这就算完事了吧，我们能走了吗？”

“当然可以了！”陆胖子没有在意沙普通话里带的刺，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另外，你们发现齐云升行踪的事，希望三位在十一月十二日之前还要保密，实验失败的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而且我知道沙神探也曾在我们公会里实习过，对于公会的规矩和公会的手段，你回去后和你的两个伙计也说说，省的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纰漏！”

“完全没问题！当然是一切行动都按公会的规矩来！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育这两个人的。再说了，保密对我们来说也不算都是坏事。有公会封锁消息，到时参与抓捕的人肯定也不多，谁还会嫌分钱的人少呢，是不是？陆教官。”沙普通含笑说道，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痛快！那好，你们可以走了。”陆胖子终于放行了。

沙普通向两个同伙使了个眼色，朝门口歪了一下头。也不知道陆胖子用了什么暗号，房门自动打开了。门外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引导着沙普通三人走了。

看着沙普通三人被人带离后，陆胖子也出门拐进了另一个办公室，打开一个暗门，里面是一部电梯。他坐电梯上到五楼，再等到电梯上的一个暗门自行打开，才从电梯暗门走进一个走廊。只见走廊尽头的门被人打开，李蔓探出头来向他招了招手。陆胖子紧跑了两步，以免门内的人等他。

“怎么样？”看到陆胖子进来，张菲从文件报告堆中抬起头问道。

“我们的条件他们全答应了！姓沙的还算有眼色，他那两个跟班看上去也很听他的。他们之间很有默契，光用眼神就能交流好几个G的内容。我作为沟通专家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是吗！呵呵，沙普通神探之名可不是白得的，普通人之中也是有人才的，当年放走此人绝对是公会的一大损失。你还是派人远远的盯一下他们吧，以免出现疏漏。”

“是！”

“好了，你去安排吧！”张菲说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文件报告中。

“是！”陆胖子说完，转身离开。

听到陆胖子已经离开房间的关门声，张菲又抬头看向李蔓，问她：“姓诸的又要安排见你？”

“是，最近他们似乎也很关注这件事。一直在问细节，看来是想搞明白你的真实用意。”

“唉！老诸这么大年纪了，一直就没什么长进。还是那么小家子气。净想着什么江湖暗斗、争权夺利这种猫撕狗咬的丁点小事，一点长远眼光也没有，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张菲生气的骂了几句。骂完之后她忽然自己怔了一下，转入沉思之中。

这时陈果推门进来要同李蔓交接班。张菲从沉思中醒来，冲陈果挥挥手说：“你先出去，我再和李蔓说两句。”

看着陈果出门后，张菲嘱咐李蔓：“一会儿如果老诸又叫你去见他，你就把你知道的全告诉他，连我刚才的话也告诉他。”

“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那几句？”李蔓盯着张菲的双眼再次确认，她看到张菲缓缓点了点头。

李蔓又问张菲是否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看张菲摇了摇头，于是她识趣的出了门，去和陈果交接班。下班之后，她和上次一样，又收到诸派人给出的暗示，她遂即打了个出租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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