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钱花同张菲协商完事务后,回到了超度帮在京中的秘密驻地。
随着她铺的摊子越来越大,她的担心现在也是越来越重。
“真是危机重重啊!在边陲之地,你掀起再大的风浪,在这些住在北京这样的政治经济中心的人眼里,不过是一朵小水花。越是在你目空一切,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时候,越说明你目光短浅,离死不远!”俞钱花想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以及现在面临的困境,心中感慨地想。
她一进门,洪延章就递给她一个请柬,并说道:“这是公会的诸小葛理事给您的请柬,请您晚上去吃饭!”
洪延章是超度帮的帮主助理,算是俞钱花的总管兼智囊。
“推了吧,就说我有事。”
“直接由我们这些手下推辞的话不好吧,是不是有慢待之嫌?要不您亲自打个电话说一下?”
俞钱花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不了。我怕和他纠缠起来难以脱身,误了我的大事。我这次闭关估计前后要一个月的时间,你管好帮里的事,如果遇到麻烦,能忍就忍,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筹建福利院的事怎么样了?”
“钱花超了!这里地贵、材料贵、人工贵,现在比预算已经多花了一倍的钱,可还没完工呢!”
“账上的钱还够吗?”
“俞总,说实话,咱们挣的是不少,但开销更大。光是对强奸受害人的重新安置计划一项,就占我们总收入的近四分之一,这可都是没有任何产出的纯消耗。再加上兄弟们的工资,各项慈善事业的基础设施建设,到现在赌场的钱还没到账,我们的资金链可能……”
“你不要说了。这个受害人重新安置计划不能停!我们不能杀完人只顾自己痛快了,就不顾受害人和她们的家人死活。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我们杀完人,她们却受到报复的事。只要我们还有能力,就要把这件事办好,做到每杀一个强奸犯之前,都要评估这个人的家人或背后势力是否会报复受害人,如果有报复的可能,就就要先对受害人重新安置,然后再杀人!”
“要不先向帮中兄弟集点资吧,先渡过这个困难时期。”
俞钱花想了一下,说道:“不行!我做的事是我个人的理想主义,但我不能强迫兄弟们也这样理想化。我不能把它上升成帮会的集体意志。帮中大部分兄弟还是冲着工资来的,还是要养家糊口的。我不能为了我个人的理想,让兄弟们为难。
“而且我们的帮会没有脱帮限制,我还怕只要咱们一提集资,人心浮动,兄弟们可能会走掉很多。那结果可能会更糟。这样吧,你再找银行或地下钱庄贷点钱,只要能维持到年底我回来为止就行!一切麻烦等我回来以后再解决。”
“好吧。”洪延章见劝不动她,只好作罢。
“姓曲的情况查证清楚了?”
“清楚了!作案的叫曲之觞,但他的身份是陈大中的私人秘书。”
“大罗金仙陈大中?”俞钱花皱了下眉。
“是,就是他。”
“曲之觞的罪行确定了吗?”
“确定了。帮他安排小女孩的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也通过辨形师的审问确定了事实。而且我派我们帮中最好的两位辨形师化装成记者,用向曲之觞本人提问的方式,分别找机会对他进行了测试,结果都是确定的,那两个暴力强奸案都是他干的!”
“当时他有所察觉吗?”
“既然要辨形,难免要问一些有针对性的问题。他应该是有所警觉了。”
“向公安部门和陈大中本人举报了吗?”
“曲之觞利用他是陈大中秘书的身份交游甚广,我们匿名向有关部门反映的情况,都被他找人压下来了。而他本人就是陈大中的贴身秘书,管的就是陈大中的日常,投向陈大中本人的举报信息想必都被他截住了,恐怕陈大中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是公职还是……”
“不是公职。他只管陈大中的生活部分,是陈大中个人聘的,相当于是私人保姆性质。政事部分陈大中另有政府安排的秘书管理。”
俞钱花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洪延章转身出去给诸小葛的人打推辞赴宴的电话。
俞钱花有一个秘密。
她觉得她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靠练功增长内力的人。
她曾同张菲讨论过内力提升的问题。按张菲的说法,公会科研部门多年来一直在研究增长内力的方法,但至今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被科学的证明是有效的。
诚然,这个世界上的武人的内力都在不断的成长,但如何使这种成长变的更快,至今没找到被科学证实有效的方法。
例如对比实验表明:取一组通过初级认证的十二岁的小武人,一个找老师专门教授传统武学,一个按科学方法服用药剂,一个什么也不给,就让他平时多锻炼身体,还有一个什么也不干,就像平常孩子一样上学。
几年观察下来,虽然他们之间内力水平会略有差异,但没有任何一个脱颖而出,于众不同。而且可笑的是,很可能那个什么也不干的孩子竟比其他的孩子成长的还要快上一点儿。
尹照京这个异数一直使公会的科研部门困惑。传说他是通过在张三丰的墓中修炼,然后内力疯狂长进的。公会科研部门有意向他本人咨询或派人到武当山实地考察,但都被他借故推脱了。
他的成功曾引发大量武人赴武当山寻找仙人洞府或修炼圣地,这些人为争夺一些所谓的宝地,相互间曾发生大量冲突和械斗,并导致许多武人的死亡。此事最后由公会派人出面调停,才终止了这场纷争。
俞钱花虽然不知道尹照京是如何依靠外部环境增长内力的,但她相信他绝对不是利用所谓传统功法练功的。因为她知道,什么样的修行才能真的增长内力。
俞钱花至今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曾有一个师父,而且她的师父只是一颗头颅。
她对具体的细节记不太清了。因为那时她太小,所以记忆有点模糊。她只记得当时她只有两岁多,还不到三岁。她是在被一个人贩子拐出来的时候,遇到的头颅师父。
她只记得当时她和人贩子路过一个垃圾处理车的时候,一个水汪汪的球状物从车上滚了下来。那个球状物看上去就像个人头,当然它并不是像真人的肉质的头颅,而是像一个充满水的人头形态的半透明气球,体积大约有成人拳头大小。“我要!我要!”她当时以为那是个玩具,于是哭闹着要。
人贩子怕她哭闹起来引人注意,所以找了个塑料袋把人头一装,也把它当玩具随手交给了她。
她被人贩子带着坐火车、坐汽车、坐拖拉机,辗转多地后最后到了云南边境一带。一路上,她都随身带着那个人头气球,她感觉那个人头总是想在她的脑子里和她说话,但是她听不懂。
最后人头传给她一道非文字的古怪的形体动作信息,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当天晚上,人头像被人扎破了一样,只剩一塑料袋的清水,再也不复人头的样子。人贩子不顾她的反对,随手将这袋清水倒掉了。
那段动作信息不断的在她脑中反复出现,于是她很自然的按照这一信息的内容进行练习,两天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她知道了自己被拐的处境,也知道了两岁多的自己的能力,而且想出了拯救自己的办法。
这个人贩子为人谨慎,为了避人耳目,他不敢带着孩子在城镇或村里多住。他在靠近边境的山林中建了一个隐蔽的落脚点,只要是拐了孩子,他总是先把孩子安置在这里,然后再同中间人或买家联系。
就在人贩子同买家协商好价格,准备送她去的那一天,她早上起床后,从床板底下拿出一个半片的刮胡刀片,偷偷挟在自己胖胖的手指缝里。那是在一次人贩子起床刮完胡子后,她偷偷地从他的刮胡刀盒中拿的一片刀片,后来她在没人的时候将刀片从中间掰断,藏起半片,留半片在身上。现在她手里的,就是她藏起来的那半片,身上的那半片则是备用的。
当人贩子收拾停当弯腰要抱她起来时,她也适时的伸手去搂人贩子的脖子。但人贩子等来的不是一个拥抱,而是一道划开颈动脉的伤口。
倒下后的人贩子一边捂着喷血的脖子一边还想伸手去抓她,但被她用刀片又划开了手腕的动脉。接着他慢慢地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只能看着这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搜遍了他全身,拿走他身上所以的钱,然后迈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蹒跚而去。到死他也没明白,这恐怖的一幕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此在这片偏僻的云南边陲之地,多了一个呼啸山林的小女孩。她开始追踪毒贩,杀人越货。她还利用其他的流浪小孩为自己办事,编织起自己的势力网络,最后成长为一方大豪。
俞钱花内力大涨之后,也记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她依稀记得被拐出来的地方很可能是个北方的大城市,被拐的地方很可能是在医院附近。因为有一个细节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接过人贩子交过来的人头气球时,人头的后脑上还扎着一根用剩的输液针管,当时她随手拔下来扔了。后来她明白过来,那很可能是人头在医疗垃圾中被无意中扎上的。
这个人头师父是个什么性质的存在,她一直也没搞清楚。但她认为无非有两种可能,不是上古法宝就是外星玩具。其实她也没兴趣知道人头的来历,她感兴趣的是那些人头传给她的信息,除了那一段行为动作的信息之外,其它的都还存在她的脑子里,她一直在想办法,想着如何才能搞懂它们。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她越是想知道,就越不得其门而入。而且这些信息都是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它们的印象慢慢变淡变形直至变的面目全非。
她知道她到了要放下的时候了,一直钻牛角尖只会是徒增烦恼。于是从此以后,她只专注的练习那一套基本的动作,放弃了对其他脑中信息的探索。没想到这样反而很有效,她的内力真的进步神速。后来她自己又从这套动作中领悟了一个新的修炼方法。
这次,她就是想用自己领悟的新方法闭一次关。但这种新的修炼方法很可能导致她部分失忆。所以她要利用这种叫做“找不着”的录音录像神器记录下自己的练功过程,好帮助自己事后恢复记忆。这段录像将来不一定用的上,但她也不能担保没用,所以全当是一种防护措施吧。
但在闭关之前,还有一件事萦绕在她的心中,使她如梗在喉,无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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