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栓门,盯着她的双眼,一步一步走向她,直到把她逼到背靠墙:“程延滨每夜去至幸堂门口闲逛,你又去哪了?你们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吗?你知道你失踪的一个月里,我和如嫣有多担心你吗?如嫣每晚抱着程乾轻声说着你的名字‘程乾,你亲娘叫苏若瑶,跟着念,苏若瑶’。她还未坐满月子,就跟着我出去,满大街地找你。我们都希望你回来一起团聚。可你一回来就是惊天动地,和我二弟成亲!”
“程乾已是曹如嫣的儿子了,你能让她把儿子还给我吗?”苏若瑶质问。
程延仲刮了她一掌:“把程乾的生母换来换去,让他以后如何在程家立足?何况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今晚,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你要干什么?程延仲。”苏若瑶觉得他今日很令人阴森,恐怖。
程延仲阴笑:“干什么?打醒你这个**,贱货!我们才分开一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吗?以后我日日陪着你还不成?”
程延仲每晚守在福院前未果的怒气瞬间爆发,对苏若瑶一阵猛打,苏若瑶被打在了地上,她没哭:“延仲,你泄气了吗?”
“还没有!”程延仲脱掉衣裳,与苏若瑶在地上翻滚,苏若瑶反抗者:“程延仲,你今日是禽兽吗?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弟媳。”
“我管你是谁?你不是憎恨程乾给了如嫣吗?那我们就再生一个,免得你再去找男人!”程延仲说话越来越难听。
苏若瑶还是被他风卷残云一般折腾了半晚。
打扮好的苏若瑶已变得一身凌乱,却无滴泪:“兄长强奸弟妹!”
“若瑶,你什么时候变的?慢慢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那个浣纱明珠去哪里了?惋春园的滴泪去哪里了?”程延仲把自己放在正义的角度。
苏若瑶放声大笑:“我变了是被逼出来的。延仲,你别以为我背叛了你,我是以丫环的身份嫁给二少爷的。从无淫秽!而你,以为自己多好,每夜像个游魂一样在福院门口游荡,将妻儿扔在至幸堂不闻不问!”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问你,你和延滨成亲是假的,你还是我的女人对吗?”程延仲抓住苏若瑶问。
“出去,你出去,再不走,我让全程家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今夜的丑戏。我们两个丢脸是自找的,但如嫣和程乾怎么办?难道让他们跟你我一样,不要做人了吗?你刚才还说,要让程乾在程家立足!这么快就忘了?”苏若瑶以此威胁。
程延仲心中还是在乎着曹如嫣和程乾的,只是两头操心,也只能先离开,打开门,只见敏嫣蹲在一旁哆嗦。
苏若瑶披上大衣,叫敏嫣进来,敏嫣已被刚才里面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她什么都听到了。
“敏嫣,别怕。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以后也别说此事。”苏若瑶安抚这个吓坏了的丫环。
“是,敏嫣记住了。”敏嫣说:“二少奶奶,你受伤了,敏嫣来帮你擦药吧。”
苏若瑶今夜就没去馆娃斋和程迪智相会,被程延仲打伤的她躺在床上,不禁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程迪智对她的爱护与疼惜,和程延仲初见自己时是一样的。她想:延仲,你今日是情绪过于暴躁了,这不是真实的你,对吗?你和你父亲是不一样的,对吗?待指正大夫人后,我会告诉你真相,并且告诉你,我不会因今晚你的打骂,污言秽语而记恨你。
程延仲觉得自己这样回至幸堂,怕会把脾气发在曹如嫣身上,就没回去,在蓬莱轩住了一夜。
程延滨在祥院带着程延元,入睡前,很快想到了一个搜集证据,证明大夫人是杀害曹如嫣的幕后黑手。
第二日他就开始实施:买来一麻袋白色布制玩偶和一叠裁剪好的长方形纸条来福院,忙活了起来。
他对程延元说:“每一张纸条都写上‘程涓’,每一个玩偶都画上睁大的恐怖眼睛,在玩偶胸前写上‘程涓’。”
做好这一切后,两兄弟在夜晚来到炳炘堂旁边,将所有纸条包在石头上,用弹弓弹射进去,把竹子拉弯,将玩偶放在最顶端,一个个弹射进去。对炳炘堂熟悉不过的程延元很容易做完这些事。听到里面传来大夫人和三小姐程争妍恐怖的叫声后,两人离开了。
第二天,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大夫人与程迪智早讨论过,这不是什么鬼魂,是恶作剧,最大的嫌疑是程延仲,曹如嫣夫妻。
“夫人,这胎死腹中一事又不是我们干的,延仲夫妻两为何要恐吓我们呢?”程迪智问。
大夫人心中虚,回答:“可这个死胎是如嫣生的,出了他们两,我还真想不出是谁。”
“好吧,程全,去请大少爷,大少奶奶。”程迪智说:“所有人都退下。”“是。”
程延仲和曹如嫣来了,大夫人将昨晚的恐怖一幕告诉他们,然后把玩偶和纸条都给他们看:“延仲,如嫣,爹和大娘都知道你们心痛。但我们何尝不心痛。爹已严厉说明,任何人不可再提此事,如嫣,你也有了自己的儿子。你们两这么吓唬爹和大娘,是何必呢?”
程延仲莫名其妙:“爹,大娘,我们疼痛和挂念都深藏心中,怎会做此玩偶来吓唬你们呢?这不是我们做的。”
曹如嫣拾起一个玩偶,欣喜地说:“这玩偶,让我想起了女儿。”
“如嫣,住口,记住你生的儿子程乾,别再胡说什么女儿!”程迪智不愿再提此事。
“爹,娘,这玩偶和纸条都是延元搞的鬼,昨晚我看到他把这些脏东西扔进炳炘堂来的。”程争妍出来胡说,却让她说中了。
“争妍,说话干净些,什么叫脏东西?”程延仲容不得别人说他惨死腹中的女儿。
程争妍有侍无忌:“鬼东西就是脏东西!”
“你!”程延仲现在又不好动手。
“程全,去请五少爷来吧。”程迪智只好这么说,如果真是延元干的,也好办,毕竟是小孩子,稍微罚一下也说得过去。
于是,苏若瑶,程延滨带着程延元去炳炘堂了。路上,苏若瑶说:“二少爷,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吗?出了能将大夫人吓晕,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如今延仲和如嫣被他们怀疑,如果因此,大夫人以为如嫣知道真相,如嫣就危险了!”
“如嫣危险了?那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面对这个毒辣的张奇瑞?”程延滨抓头:“我办事不周,这要是害了如嫣。算了,我去承认吧。鬼神之事而已。”
“但刚才程全来通报说,程争妍亲眼看到是延元一人干的,你承认的话岂不两兄弟都受罪?”苏若瑶问。
程延元想出办法来:“二哥,苏若瑶,你们别担心。他们说是我干的,我就承认,是吓唬程争妍的。难道还要了我的命不成?宽且,还有二哥护着我呢。”
“目前只能如此了。可是延元,你二哥有点头晕,等下,全靠你自己了。如果要对你重罚,你就说是我指使的。懂了吗?”苏若瑶教他怎么做。
程延元拍拍胸脯:“我知道该怎么做。”
来到炳炘堂,就听到程迪智问“延元,你看这些白色玩偶和纸条可都是你弄进炳炘堂的?争妍说昨晚,亲眼看见你从竹子树中间扔进来的。”
这一问,苏若瑶,程延滨,程延元都知道程争妍在撒谎了,可还让她撞上了,接下来就看程延元的表现了:“爹,可否容延元问争妍一句,我是如何将这些玩偶,纸条扔进炳炘堂的?”
“争妍,你回答弟弟。”程迪智说。
此刻,苏若瑶,程延仲和曹如嫣夫妻都牵挂着程延元这个小大人,而一直谨慎细心的二少爷程延滨却望着曹如嫣痴笑,做着白日梦。
程争妍没有亲眼看见,只好信口胡说:“爹娘,延元将这些鬼东西透过竹林,扔进炳炘堂,我正巧看见。”
程延元耻笑她:“爹,大娘,延元承认,事情是我做的,与大哥大嫂无关,延元有错。但争妍她在撒谎,我是将纸条包着石头,用弹弓弹射进炳炘堂的,并不是扔进来的。争妍明明没有看见,却言之凿凿说亲眼看见我将纸条扔进来,她心口雌黄,有栽赃嫁祸之嫌,同样应受罚!”
“争妍,你!”程迪智意思是让她道歉。
大夫人却抢先说:“老爷,当时天色黑暗,谁看得清延元是怎样将这些不祥之物弄进炳炘堂的?延元,你犯了错,别耍赖转移是非,说,你为何要将这些恐怖之物扔进来?”
“有一日,大哥抱着一个刚出生却已死亡的女婴来炳炘堂,说她叫程涓。当时,我都看见了,听见了,觉得好可怜。但争妍无半点同情心地说恐怖,还在家宴上说出此事,令爹,大娘和大哥都不开心。”程延元讲得泪流满面了,“呜咽”地假哭起来,这是他逃亡一年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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