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说:“这里凉快,所以过了端午,还盛开着春兰。如嫣,今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和春兰花,翠竹,你喜欢吗?”
“除了你之外,这里的春兰和翠竹,我都喜欢。”曹如嫣撅起了嘴笑。
以为只有两人的秘密世界,却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棵槐树后面看书的程延滨,不过此时,听到曹如嫣的声音,他已无心看书。
“延仲,你慢点走,别踩着这些春兰。”曹如嫣稍带点怨怒。
程延仲笑话她慢了:“我步子准,踩不着春兰。看你笨拙的样子,我要让你几步,你才跟得上哦。”
“嫣儿,如果是我,我会等着你,一起走。”槐树后面的程延滨痴迷地自言自语。
曹如嫣对程延仲使出一招百试百灵的招数,她在一块巨石旁坐下,娇嗔地喊着:“延仲,都怪你走那么快,让我扭到脚了,走不动了。”
程延仲立刻返回,托起她的脚,着急地看:“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出来玩还这么不小心。”
看了一会,程延仲看出来了,调情地问:“如嫣,你想让我抱着你走还是背着你走啊?”
“先背着,再抱着,好不好?”曹如嫣娇气地问。
躲在槐树后的程延滨说:“好,嫣儿你说怎么都好。”
程延仲逗她:“可我不想背你,也不想抱你,我一个人游玩去。你自己在这坐着等我回来吧。”程延仲站起来。
曹如嫣也立即站了起来,搂着他的腰,娇滴滴地说:“延仲,我承认我刚才是骗你的,你别丢下我。”
“承认错误了?”程延仲在她面前也变得柔声了:“如嫣,不管你摔伤了没有,只要你眼神说一声,我就背你,抱你,一直到我老得背不动了。”
曹如嫣明媚春光的双眸看着他,站在春兰地里,全是两人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
“真的吗?延仲,那你说说看,我好看,还是这里的春兰花好看?”曹如嫣像小孩要糖块吃那般。
槐树后的程延滨暗自念着:“嫣儿,你比春兰花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而程延仲又逮到乐子了:“如嫣,要是我说这里的春兰比你好看,我怕你会生气地把春兰都拔掉。所以,我只能违心地说,你比春兰好看了。”
曹如嫣撒娇地打他:“延仲,你就是这么坏,说些让人家不开心的话。这春兰花好看,你就跟春兰过日子去。”
曹如嫣转身,程延仲抱起她,吻住她,笑她傻:“笨蛋,哪有人问夫君这么傻的问题?你让我跟春兰花怎么过日子呢?”程延仲将她轻轻放在巨石上。
曹如嫣斜躺着问:“延仲让我睡在石头上干什么?我没摔着,我要起来,还要看花。”
程延仲躺在她身边,手挡着她,说:“先接我一句,‘兴来卧倒春兰前,天地即为衾枕’,下一句。”
曹如嫣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了,傲气地说:“延仲,你用先人的警醒之言来调情,邪气,我才不接。”
“不接是吧?”程延仲挠她,还掀起衣服亲吻她的腋窝:“好香软啊。”
“延仲你怎么越来越坏?”曹如嫣穿好衣裳,被她挠得亲吻得好痒,痒得笑声如铃铛,回荡在程延滨的心里。
曹如嫣怕了,笑着说:“延仲,我说,我说,‘机息忘却磐石上,古今皆属蜉蝣’,好了,我要起来。”
程延仲按着她:“话都说出来了,还要起来啊?如嫣不觉得这块磐石平整宽阔,很像我们房中的竹席。我就在这块磐石上种下我的一颗种子。”
“啊?你又这样,总是念叨着让人家为你生孩子,你到底想要多少孩子啊?”曹如嫣不开心时也是柔情似水,不过只有对程延仲。
程延仲等不及地回答她:“十个儿子,十个女儿,都是你和若瑶的。现在若瑶生不了,全靠你了。”
“不要。”曹如嫣要起来,程延仲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春兰旁的巨石上行闺房之乐,两人享受着,喘息声,笑声充盈着整个春兰地。
槐树后的程延滨只有嫉妒他们的眷恋缠绵。
事后,程延仲和曹如嫣望着头顶的树荫,想着今日将会是个美妙的回忆。
曹如嫣赖着程延仲,缠着他:“延仲,要是我怀了孩子,就会变胖,你会嫌我难看吗?”
程延仲就喜欢她这样缠着,然后玩笑说:“你现在这样难看,我也不曾嫌弃你啊。你担心什么?”
“我现在在你眼里这么难看吗?”曹如嫣头靠着他,乖乖地问,还带着些委屈。
程延仲扶她坐起,看她:“怎么这么一说就泪汪汪了,还逞强不肯流出来。又是锁眉,又是翘嘴,还有这两个永远不变的小酒窝。”
“人家都答应为你生孩子了,你还这么戏弄人家。不弄得我难过你就不肯收兵吗?”曹如嫣此时声声如醇酒,让程延仲醉倒,程延滨也是。
程延仲和她抱在一起你:“如嫣,若是你不好看,我怎么会喜欢你?你可知,有你和若瑶,多少人羡慕我吗?”
“我只要延仲你觉得我好看,喜欢我。别人,我才不管。”此刻他两是心贴心,身贴身,温暖了树荫下的凉意。
槐树后的程延滨确是冰冻的:如嫣,平时你庄重素雅,大方得体,而今日却柔情蜜意,温软如水,娇甜润心。是否这是延仲大哥独享的特权?可我对你的爱不亚于他。不,延仲大哥心中还有苏若瑶,可我心里全是你,我比他更爱你。
想着想着,程延滨不自觉地探出头去,看到第一个柔美地倚在程延仲怀中,他心中百般滋味:嫣儿,你好美,好甜,可那个可以堂堂正正抱着你亲吻的人,为何不是我?
“程延滨,你给我滚!”程延仲怒吼,他看到了偷窥的程延滨,而现在的曹如嫣几乎全身半裸着。
曹如嫣被程延仲这一吼吓着了,知道怎么回事,却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了,程延仲给她披上衣裳。然后,程延仲走过去,气得对着程延滨就是一脚:“你这个偷窥的淫贼,我说过,你再这样,我们就不要做兄弟了!”
之后,程延仲拉起曹如嫣,应该说是拖着她,边走边骂:“如嫣,以后你给我每日呆在权标堂,哪也别去了!”
曹如嫣是被拖着走的,膝盖在地上爬:“延仲,是你带我来这里的,我也没说要来。”
程延仲一把扔开她,吼着:“是我带你来的,但招蜂引蝶,丢人现眼的人是你!”
程延滨看不下去了,他为曹如嫣说话:“大哥,是我先来此处看书的,听到你们欢笑声,也不忍打扰你们。”
“可我看到你在偷窥!很好看是吧?”程延仲失去理智了:“如嫣,你过来,去衣裳,让他把你全身看个够,了了他的恶念。”程延仲得意地说。
程延滨指着他:“大哥,你太过分了,竟然拿如嫣大嫂开这种玩笑!”
“这不是你喜欢的吗?我这个做大哥的也算对得起你了。”程延仲继续没理智地说:“如嫣,脱衣裳!”
“好。”曹如嫣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延仲,伸手去解腰带。程延滨连忙转过身去。
程延仲往后一看,下得不得了,跑过去,帮她系好腰带,抱起她边走边说:“小如嫣,你傻了?我只是想羞辱一下延滨这个淫贼,你怎么真的脱衣裳?你拒绝就好了。”
“你说了几句让我这样做。”曹如嫣也没生气,就这样说着。
苏若瑶呢?来到了她的仙境馆娃斋,还弄了个可以吹风的机器来,在那里玩:“等下一官回来后,看到这个纳凉器,肯定会很开心。”苏若瑶想着程迪智惊喜的样子:一定还是那样稳重自如,温中带笑的样子。他一直都是这样。
终于,他回来了,苏若瑶迎过去,兴奋地说:“一官,你看,这是我买的纳凉器。”
苏若瑶走到纳凉器旁边,像介绍宝物一样:“你看它像不像一棵去了枝叶的香樟树?叶片都插在了树干上,就成了一把把扇子。下面有一根绳子,只要我把这根绳子拉到最末端,纳凉器就会开始旋转,上面的扇子就会给你扇风。这是从西洋人手里买来的,他们说里面安装了许多齿轮,所以才会转动。这根绳子可以拉出五丈长,一次可以转半个时辰,而且声音很小,不会吵着你看书,休息。一官,这样你就可以凉快地看书,入睡了。”
程迪智听着很感兴趣,但一点不表露:“若瑶,我不怕热,所以这个纳凉器,辛苦你,白费了。”
苏若瑶一下子心凉了:“原来一官不怕热,果真是生在福建啊。可是馆娃斋怕热啊,让它给馆娃斋扇风吧。”
“屋顶有一个水箱,会徐徐流水下来,一夜都不会热,而且,感觉像是下雨了。所以馆娃斋也不怕热。”程迪智像是在解答苏若瑶的疑问,回答得有条不紊。
苏若瑶心中“哼”一声:既然不怕热,还在屋顶装个水箱干什么,自相矛盾。你就是不想要我的纳凉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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