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看到地上的郑延仲形色不对,立刻大声叫道:“郑公子被下药了!”还有人说着:“必须赶紧送医院!”
“郑公子?”肖伟凡一双墨镜瞪着翟圆嘲弄吼道:“哪家的公子啊?不想跟你上床,你就下药给他,翟圆,你怎么贱到这个地步了?”
又是一顿抽,翟圆的眼泪、妆容加上掌印,已被抽花了,头发被肖伟凡给扯乱了,活脱脱一个疯婆子。好在旁边的服务员们拖开了肖伟凡。否则翟圆会更没形象。
苏若瑶现在就关心着郑延仲,他已被穿好衣裳,也已有男孩子打120了,医务人员赶来,把他抬走了。苏若瑶才放心了,掉下一滴泪后,她擦干,还有事要去处理。
不知肖伟凡会对此事怎么个处理法。因为事情闹得太大,酒店已通知了老板尹小强和翟圆的父母,翟圆是少不了被批评一顿。尹小强也不想得罪眼下正走上坡路的明星肖伟凡,就请他留下谈谈。
肖伟凡一句:“我们做戏子的总归是比不上人家富二代。”这样拒绝了尹小强的“谈谈”。
苏若瑶跟着他到停车场,轻声喊道:“伟凡哥,请等一下。”
肖伟凡见到是苏若瑶,也不好对她什么态度,就冷冷地说一句:“苏若瑶不好意思,你的剧本给导演看了,没有过,还要把剧本还给你吗?”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我的剧本已不重要了,伟凡哥,求你一件事。”苏若瑶诚恳地点着头,几乎要流泪了:“今天的事是翟圆姐姐不对,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你们以前相爱过得份上,看在她帮过你的份上,让媒体不要去报道这事?”
肖伟凡摘下墨镜,笑嘲她:“苏若瑶你还真傻,不知道翟圆从来没说你好话吗?”
“翟圆姐姐说的我都知道,但这怎么说是姐妹,现在她这样我不能不管啊。伟凡哥哥,如果这事传大了,以后翟圆姐姐的路就难走了,而你是她男友,难免会被媒体拿来做文章,影响你的前程啊。所以为了你们两个以后,求你做点危机公关,把这事压下去吧。就当是好聚好散吧,人生相聚一场不易啊。”说到此,苏若瑶摸了一把泪,忍住不哭出来,但鼻子是涩涩的。
肖伟凡坐在车里,深沉地呼吸一口气,看着她,打量着:“苏若瑶你说得对。行,我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让翟圆的事出现在任何媒体上。而且,”他顿了顿,更仔细地在夜色中看着她:“若瑶,你跟翟圆说的不一样。”
“伟凡哥答应就好了,不过以后我也没脸去找你送剧本了。”苏若瑶有点儿小猫般的委屈。
肖伟凡给了她一句鼓励:“虽然写剧本难,但是你要真坚持,也是有可能的,祝你成功。你说的事,我会说到做到的。再见。”
“再见。”苏若瑶心里的石头落下一点了。
她根本不是为了翟圆和肖伟凡的名声才来请求肖伟凡的,而是为了郑延仲,她不希望郑延仲的名誉被无耻的翟圆和怒发冲冠的肖伟凡给毁了。
刚才那么给肖伟凡分析了一下利益得失,相信在娱乐圈混过的肖伟凡应该很快清醒过来——必须尽一切力所能及来掩盖这件事。
苏若瑶帮郑延仲这个忙,算是抵消了她心里的一点愧疚。可是她不知她和肖伟凡的这次对话,会给她日后的生活埋下隐患。
她不敢去医院看望郑延仲,怕见到他的父母,她也没有理由去见郑延仲。索性请了几天假在兰谷小区呆着,几日都是迷茫着。不知郑延仲怎么样了。
她想了很多,或许那时自己挺身而出拦住翟圆,不行,那样会让翟圆抓住她的把柄。所以,但愿郑延仲不要太难过。她理解他:这样的事情是对他的耻辱。
郑延仲在医院里打了应急的镇定剂,挂了一夜的吊瓶,他父母也来看他了。等他醒来后,迷糊记得头晚发生的事,气得把吊瓶砸了,在父母面前撒气:“这就是你们给我选的对象,是人吗?”
郑母好生安慰他:“延仲别闹了,那个翟圆不是人,但是尹老板还有很多外甥女啊,不可能都像翟圆那样啊。”
“别跟我提尹老板了,我不会再去那里相亲了!”郑延仲气呼呼地盖上被子。
郑母看着他也没法,就想着等他气消了,再哄着他去相亲,实在不行,就再给他来个哭闹。
郑延仲等身体稍微复原,就跟家里公司请假,回到兰谷小区。在隔壁二楼看着他院子的苏若瑶就一直坐在窗户边,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发呆,秋风渐凉了,吹进她的房间了。哎,郑延仲,你现在是在忙你家公司的事还是在难过啊?
苏若瑶想拨他的手机号,按下前面是个键,却愣是没有按下最后一个键,如此几番,她心里堵得慌。
看到郑延仲院落里大门开了,苏若瑶立刻飞下楼来,到他院里,却听到里面一声刺耳的木头噼里的响声。赶紧进去一看,是郑延仲的竖琴被摔破了。而他这个人,坐在桌子前,愤愤不平地拳头砸着桌子。
“你怎么把你的竖琴给摔破了?你知道全国精通竖琴的人很少吗,就这样随意摔碎,只是为了泄愤吗?”苏若瑶捡起那把竖琴放在沙发上,打算拼凑起来。
郑延仲烦躁地挥手:“你别弄了,修不好。我只是随手一摔,没想到摔倒了竖琴。”
“这样的事情确实很让人不好受,可是几天了,你还这么走不出来吗?”苏若瑶将竖琴小心翼翼放好后,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往日总是高扬的眉梢眼角,今天是那般落魄地垂下,叹口气心痛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就不必这么难受了,不值得。”
郑延仲垂着大腿,怒得气直喘,双眼淬火一样息不住:“我那是被当作牲畜一样了!”
“郑延仲,事情都过去了,总要过日子啊,不能老是那么生气中不能自拔。”苏若瑶也无法带他走出噩梦,愧疚的她喃喃说着一些没用的安慰的话,眼神闪烁着有点不敢直视他。
郑延仲端坐着不说话,似乎是想揍人但又不知该找谁揍。苏若瑶希望他揍自己一顿,可是说不来。让他转移注意力或许会有用。
“郑延仲!”苏若瑶忽然话音明亮高亢起来。
郑延仲抬头一看她闪耀清亮的眸子,不禁气愤中疑惑:“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你说出一句话或一个词语,我会按照你说的词句在十分钟之内写出一首词,然后你在十分钟之内谱曲,这是‘七步诗游戏’,谁输了就要听对方的,来赌吗?”苏若瑶挑衅地露出点微笑,让他的情绪高涨起来。
郑延仲现在正是无处说自己难受心情的时候,就挑眉,眼神坚定,一口答应:“好,看谁赢!我就说了,‘夜不成眠’,这是词名,你开始写吧,写好一点,不要胡编乱扯,免得我谱曲的时候不好怎么……”已站起来背对着苏若瑶的郑延仲转身见她已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了。
不会吧?这么快?郑延仲探头去看。
苏若瑶感觉到他探头过来的呼出的灼热气息,让她脖子痒痒的,怪不舒服的,不是很热,却让她脸红晕一圈圈。
“写作的时候最忌讳有人在旁边偷窥了,你站开一点。”苏若瑶烦恼地说道。
郑延仲睇她一眼,不屑地说:“又不是大作家,还这么多要求。看你能写出什么好词。别是什么情情爱爱的。”郑延仲在一旁故意地谑个不停。
苏若瑶脑子和笔尖都没有停止运转,在郑延仲调笑的时候就倏地站起,捧出一张纸,骄傲地扬起眼帘,一双小鹿眼清凉宜人:“诺,已经完成,也不知几分钟了呢?”
“哦,”郑延仲刚才还笑话,现在是疑惑地拧眉了,拿着纸,看着她问:“不会是胡乱写的吧?”
“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接瓷器活,你好好看看学着点吧,只会背诗是不行的,自己写上一两句耐人寻味过目不忘的才是真功夫呢。”苏次雨昂头以鼻孔对她。
不过郑延仲只看到她的眼睛,就开始看她纸上写的,边看边念:“《夜不成眠》,
夜不成眠,心在为谁萦牵;
蛙声不断,不断思绪难迁;
江水清如许,难及你褪去铅华的容颜。
夜不能寐,心还为谁留念;
蝉鸣知了,知否我心恋谁;
月华明如练,
不及我与你未染纤尘的爱恋……”
郑延仲在吟诵,把自己吟诵进去这首诗里了,一遍一遍地诵着里面两句妙不可言的句子“江水清如许,月华明如练”,然后看着苏若瑶,心里默念着:江水清如许就是你澄澈见底的一双水汪汪的,月华明如练是你透白粉嫩的双颊吗?苏若瑶,你写的也算是有点文笔了啊。
见郑延仲这么眼眸倾注在自己脸上,苏若瑶感觉不自然了,赶紧说道:“你傻了,现在我已经按时写好了词,该你谱曲了,快,十分钟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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