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来了,看她这么跪在地上,还哭着,就去扶她起来。
程延仲看着她迷茫的眼神,问着:“若瑶,今天是怎么了?哭个不停的。从蕊蕊的墓碑前就开始,一直到现在。”
苏若瑶一时无法清理混乱的头脑,就收拾好族谱,一本本地摆放整齐,并郑重地对程延仲说着:“程董,族谱是很珍贵的,还是去装修一下吧。你看这些年久的族谱,都有些破损了。”
“好的,我会去装修成塑料册子,那样就不会发黄发旧了。”程延仲应着,扶着她离开书房,走下楼梯到客厅,还一直说着“小心”,因为看她的样子,真有些昏昏沉沉的。
“好,苍耳说的好。”苏若瑶给他鼓掌,也饶有兴致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牵牛村,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取的名字。”
佳豪挥手道:“妈妈说得对,我们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不知是哪位大师给取的名字,反正就是希望我们村的人都过得好。”
“牵牛村,”苏若瑶念着,想到一个问题:“苍耳,你背一首含有‘牵牛’二字的古诗给妈妈听好吗?”
佳豪挠着头,被问道了短板,就找了个理由:“嗯,这个,妈妈我踢球去了。”一溜烟就到院子里踢足球了。
苏若瑶站在门口看着佳豪踢球,心里也无限的希望。程延仲走过来,手搭着她的肩膀:“若瑶,现在心情好了些没有?”
“嗯,好了。”苏若瑶这么说着,却把程延仲的手拿下来,看着佳豪问着:“为什么程董要把苍耳单独住在牵牛村呢?是怕外界知道你有儿子,影响你续弦吗?”
“若瑶怎么就关心苍耳呢?”程延仲些许不满,却也带着微笑自豪地说:“苍耳在这里,学会了种果树,去同学家里喂猪喂鱼,还常有邻居送蔬菜给苍耳。这小家伙,在别人家干活勤快,是个孩子王,很招人喜。”
“那就最好了,王昔蕊就在房子附近守护着苍耳,一定是她保佑着苍耳,”苏若瑶转过身,面对着程延仲,褪去了一些羞涩,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谢谢你,程董,把我的苍耳养育得这么优秀,将来他定是人中龙凤。”转过身去,继续看着佳豪踢球。
程延仲得了一吻,却是失望开心一起的:“这一吻就是为了苍耳啊?而且还厚着脸皮说那是你的苍耳.”
不过苏若瑶却没理会程延仲的话,她还有许多关于佳豪的话:“苍耳他爷爷不喜欢他吗?同意把他一人丢在这里吗?”
程延仲将她的马尾挪到后面去,叹气地说着:“若瑶,这个你也放心,我和我父亲是有口头协议的,只有让苍耳住在牵牛村,我才去公司帮忙。否则,我就带着苍耳住在牵牛村。”
苏若瑶咬咬嘴唇笑着,捶打他的肩膀:“程董可真是会跟父亲耍赖啊。”
程延仲抓住她的拳头,细腻地说着:“这是策略,不是耍赖。”
“今天踢球都出大汗了。”佳豪回屋了。
怎么证明呢?坐怀不乱吗?那就和若瑶秉烛夜谈吧。程延仲这么想着,打算说了。
客厅里,他们两人坐着,苏若瑶在看佳豪的课本,看得滋滋有味,程延仲在想着怎么个秉烛夜谈。洗完澡的佳豪出啊来了,头上的水滴都没擦干净。
苏若瑶连忙过去,牵着他,边走边说:“苍耳怎么这么不注意,现在是冬天,头发上的水要擦干,要不着凉了。”说着就在浴室里用干浴巾给他擦头了。
佳豪在里面踏着地上的水,溅了苏若瑶一脚的水,苏若瑶也不骂,就疼爱地说着:“苍耳还真调皮呢。”
这之后一家三口就出来等着吃晚饭。程延仲想着先支开佳豪,跟苏若瑶说说今晚的事,可佳豪这小子,现在就是缠着苏若瑶“妈妈”个不停,有说不完的孩子话,而苏若瑶听得也尽兴,还时不时地来一句“妈妈不懂这个”。
晚饭过后,佳豪先听话地回到房里休息去了。
苏若瑶去帮保姆打扫整理:“阿姨,我来帮你吧。”
“好姑娘,你该喊我奶奶才对。”保姆乐呵呵的神秘:“我可是看尽世间沧桑的,别让程先生等急了,快去,跟我老婆子有什么好聊的。我看好你哦。”
“阿姨你说什么啊?”苏若瑶放下手里的碗筷,打了保姆一下。去浴室换衣服了。
苏若瑶看着看着,为程将军哭泣:“这真的是你的族谱吗?程延仲和苍耳真的是你后代吗?那程将军,是谁在诅咒你啊?”
翻到最开始一本,已经很破旧了,字迹也是繁体的,但可清晰地辨认:程崇焕娶妻周氏,生子程承恩,程承恩娶妻温氏生子程启志,程启志为逃避追杀,改姓为“苏”,望百年后子孙后代换位祖姓“程”。
如此,一切明了,程延仲就是程将军的第二十四代孙,佳豪就是第二十五代孙,将要破解程家魔咒的人。而苏若瑶的今世身王昔蕊就是程延仲的妻子。
苏若瑶跪在族谱箱子前垂泣:“天哪,程将军,奴婢的来生有幸成为你的后代之妻,是奴婢的荣幸。现在程延仲有意于奴婢,奴婢该怎么办?若以奴婢的身份与他成亲,是否辱没了您?辱没了程家?”
她说地小声,怕吵着了在睡午觉的佳豪。
苏若瑶靠在沙发上坐下,也就昏沉地眯了一会儿眼,睡也睡不着。程延仲看她这样子,也没办法,问不出她心里想什么啊。
“程董,你怎么不去看苍耳的作业啊?”苏若瑶闭着眼问着,忧郁难解。
程延仲看这不是办法,就上楼去,把佳豪给带了下来。
“妈妈”佳豪欢喜的声音唤醒了沉迷中的苏若瑶。她立刻坐起来,听着佳豪跟她聊天:“我们村叫牵牛村,我们学校叫牵牛小学,有幼儿园,小学和初中。”
苏若瑶听着也觉得新鲜:“牵牛村,是个好名字呢。”
佳豪站起来,颇有老师样的解释道:“我们牵牛村呢,就是‘牵牛万代’的意思,就是寓意我们村永存。”
程延仲勾起了伤心的回忆:“若瑶,我怎么会有那种自私的想法?”他仰天长叹:“那是我和蕊蕊共同的意思,不能让苍耳从小住在金窝银窝里,否则他会被宠坏的。”
“这倒是,王昔蕊为苍耳想的很好。”苏若瑶默默地说着。
程延仲继续说起从前的事:“蕊蕊在牵牛村生下了苍耳,希望苍耳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学会耕田养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培养他自力更生的意识。而不是像现在那些富二代那样坐吃山空,纸醉金迷。”
苏若瑶看着这里的景色,也沉醉在其中:“是啊,这里依山傍水,是个修养的好地方,不知道苍耳在这里过的怎么样,你多久来看他一次。”
“是王昔蕊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苏若瑶疼爱地看着正在踢球的佳豪,突然她抓紧了程延仲的手,紧张地问道:“程家是大户人家,如果被人知道程董你的儿子单独住在牵牛村,那苍耳岂不是危险了?我担心他会被坏人盯上。”
程延仲拍拍她的手,宽慰着:“这个你放心,牵牛村信息闭塞,苍耳现在上学是跟王昔蕊的姓,叫蒲佳豪,所以没人注意道的。而且我在这里安装了隐蔽摄像头,只有我可以看到苍耳的行动。还有三个便衣保镖在牵牛村,保护苍耳的安全。若瑶你大可放心。”
“那样啊。”苏若瑶才全身松软地依靠在程延仲身上:“苍耳都牵着我的心了。”
“那我呢?”程延仲要在苏若瑶心中争夺位置了,而且是与儿子相争,还真有意思。
苏若瑶和程延仲赶紧放开对方的手,好像做贼似的。佳豪则自然地牵着苏若瑶的手:“妈妈我们今晚吃什么啊?呀,妈妈的手冰凉的,爸爸,你帮妈妈暖一下手吧。”说着,佳豪就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苏若瑶和程延仲相视,不好意思了,程延仲握紧了她的手,呼着暖气:“这是苍耳的命令,你不会反对吧?”
“仅此而已。”苏若瑶提出了意见:“有了新人忘旧人,男人就是这样。今天上午去祭拜了亡妻,还不到一天就对她人想入非非。难怪有人说,男人不如一孝子。”
苏若瑶头一转,长长得马尾打在了程延仲的脸上,他摸摸自己被刷过的脸,想明白了:原来若瑶是觉得我喜新厌旧不可靠,但是若瑶我证明给你看我不是那样的人。
程延仲可找不到机会跟苏若瑶说今晚的事了。年纪稍大的保姆出来了,笑着问了句不必问的话:“程先生,冬天日子黑得快,客人不便走,要是留宿的话,要不要整理一间房?”
佳豪已先声夺人:“奶奶不用了,今晚妈妈和我一起睡。”豪气啊。
程延仲张开的上嘴唇还停留在半空,就傻傻地看着儿子和苏若瑶。苏若瑶这时也给了他个满意的眼神:好的,我陪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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