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昆仑虚大殿,我才知道员外他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墨渊。
昆仑虚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从来不招收女弟子,我无意拜师,所以便没有遵照折颜的要求,用法术将自己也变成男人模样。
折颜常说,这世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是看重那些什么劳什子的规矩律法。墨渊上神既是父神唯一的孩子,那他的身份便完全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者的鼻祖。方才经历了那件事,我想,我的拜师之旅定是要夭折了。
想到马上就能回十里桃林喝桃花醉,我的心情那叫一个儿高兴啊,连带着墨渊上神那一身别致的土黄衣衫也顺眼了许多。
“墨渊上神可是四海八荒敬仰的战神,别以为玉清昆仑扇选了你当主人你就能让上神刮目相看了,说白了,你不还是个仗着家里长辈做靠山,企图靠关系拜师的小狐狸。”
说话的人叫子阑,也是来拜墨渊为师的,我刚才光顾着高兴,一时没注意,竟叫他和白浅斗起了嘴。
“小狐狸?小狐狸怎么了?你个小白脸好意思说我!”白浅在青丘可是被家里人宠大的,哪被人如此骂过,她当即就毛了。
我见状,赶紧上前拉住白浅,摸摸头给她顺毛:“你是来拜师的,不是来和他斗嘴的,咱大人有大量,不和那小屁孩一般见识。”
折颜几年前还说过,我的仙身少说也有十三万年了,对我而言,子阑和白浅可不就是小屁孩么!
“哼!”白浅听了我的话,不再搭理他。
子阑也有所收敛,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翻着白眼。
我无奈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啊!
“你们几个小辈说什么呢,还不快拜见墨渊上神!”折颜发完话,我们三个立即跪下行礼,并依次报上姓名。
墨渊免了我们的礼,问道:“你们三个都是来拜我为师的?”
“是!”白浅和子阑点头如捣蒜。
“你呢?”不用猜也知道墨渊问的是谁。
旁边的折颜给我眼色给的眼皮都快抽筋了,但我还是气定神闲的说了句:“不是!”
墨渊倒没生气,只微笑着同我说:“听折颜上神说,你们三人是一路走来的昆仑虚,东海离此有数千里,你既无心拜师,怎会不远千里来此?”
我原本想告诉墨渊我是被折颜给坑来的昆仑虚,但就在正要开口的时候,我看到折颜张嘴无声的说了句:“死丫头,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别说喝桃花醉了,我叫你连明天的太阳都没的见!不信你试试!”
我佯装没看见,开始对墨渊睁眼说瞎话:“不瞒上神,其实离勿本是想拜上神为师的,可是四海八荒谁人不知,昆仑虚向来只招男弟子,从不招女弟子,离勿自知无缘,所以才说了不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折颜相处了多年,他说谎不眨眼的功夫我也学到了几分。
听完我的一席话,墨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昆仑虚的确有这条规矩。”
我感激的看着墨渊,啊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哪知,我还未高兴一会儿,墨渊就将话锋一转:“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听折颜说,你对古典文籍颇有研究,正好我昆仑虚的藏书阁缺人打理,你就留下来当我个文侍,当然,平日里你也可以和其他的弟子们一起修行。”
我觉得我见到了假的墨渊上神。
这跟白浅口中那个不苟言笑,不近女色,视规矩如做神父御旨的墨渊上神完全没有丁点的相似之处啊!
我纠结了。到底是白浅的小道消息有误,还是……我微微侧头,对上了折颜似笑非笑的眼神,电光火石间,我顿悟了。
我滴个乖乖!我见过记仇的,还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不就是不小心打掉了他的玉清昆仑扇么,至于小心眼到要把我留在昆仑虚慢慢折磨吗?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抹佝偻的身影,手拿抹布,在望不到尽头的书架前,瑟瑟发抖地擦拭着书简。
悲剧啊!
就这样,我成了昆仑虚墨渊上神座下的第十八个弟子。子阑和白浅则分别是十六和十七弟子。
每日,我都要早早醒来,随着众位师兄们先去向墨渊请安,然后又去专门修习的场地修炼法术,一练就是三个时辰,最后再回藏书阁整理书籍。
如此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不知不觉,已是一千年后。
这日,同往常一样,我依旧乖乖地跟在白浅的身后,毕恭毕敬地向端坐在上方的墨渊行了弟子礼。
按照这一千年请安总结出来的规律,待我们行完礼,墨渊他老人家肯定只会说一句“都下去好好修行”。可今日,他老人家居然难得多开了下金口。
他说:“离勿留下。”
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我以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哪知他老人家竟决定于今日来算账。
趁其不备,杀之。我滴个乖乖,够狠!
我求救地望向白浅。对于我与墨渊的恩怨,她最清楚不过。但她却没有搭理我。唉,看来,不止是男人靠不住,由女人变成的男人同样也靠不住。
子阑说过,两方交战重在气势,而我最缺的便是气势,而强者一般都有少言的特点,所以我不敢开口说话,只用眼神告诉他道:“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墨渊读懂了我的意思,唤我道:“离勿,上前来,为师有话问你。”
我乖乖上前:“师父请问。”
“你,怕为师?”他虽在问,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我赶紧摇头:“回师父,没有。”
“既没有。那你为何每日晨昏请安之时,都躲在十七身后?”
为何?还不是因为怕你同我算摔扇之仇!当然,真正的原因我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
“师父恕罪。弟子并非有意躲着师父,而是弟子有先天不足之症。”我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患有隐疾的样子。
墨渊上神疼爱自己弟子的美名响誉四海,听我这么说,他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担忧之色:“不足之症?何时患的?我怎么没听折颜同我讲过?”
我叹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就是身高比同龄仙友们矮了三寸罢了。弟子并非躲避在十七师兄身后,而是十七师兄挡着我了。”
墨渊应是没有料到我的隐疾不过就是单纯的身高缺陷,他无语了许久:“身高的确是个问题。”他顿了顿,又说,“但我记着,你比十七还高。”
我立即反驳:“那是因为我鞋底厚。”
墨渊垂眸,见我脚上穿的是一双鞋底足足有三寸高的鞋子,他先是一愣,然后唇角一弯,笑道:“穿着它走路可方便?”
当然不方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墨渊生的俊秀,笑起来自然也是极好看的。好看到竟把我这个活了十多万年的老女人给看痴了。
我直直地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眼波流转间我的色女本质暴露无遗,而他依旧一本正经地端坐在软座上。
半晌,他又说:“再过三日,是东华帝君的诞辰,你帮为师挑几本藏书,并随我去一趟天宫。”
我惊得连吸了三口凉气。
东华帝君是何许人也?纵使我再孤陋寡闻,他老人家的名号我还是听过的。东华帝君,上古战神,世间唯一一位从石头缝里孕育而生的上古神祇,就连如今天帝屁股下的那方宝座也是他坐腻了之后才让出来的。
能给他贺寿!我敢以我未来夫君的名义发誓,这绝对是件头顶冒祥云的美事。
现如今我呢正缺朵祥云来挡霉运,所以便十分干脆的应下了墨渊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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