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的藏书很多,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会挑几本读读打发时间,因为我的原身为九尾灵狐的关系,所以我挑的书的内容基本都是与青丘有关。
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过,大约七十万年前,天魔两族曾发动过一次战争,历时整整五年,到结束时双方死伤的人数多达两万。九尾狐族因未有参战,所以得以尽数保全。
但在数月后,也不知是谁透露了九尾狐族的心头血生来便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好多因那场战争而落下伤病的仙魔听闻后,便对九尾狐族的心头血动起了歪心思。一时间,九尾白狐一族可谓是死的死伤的伤。
狐族与天族人族魔族不同,他们死后尸体会在顷刻间化为白骨。即便你的眼神再好,也无法分辨出他们谁是谁。
后来,狐帝便托一位远古上神制作了一卷特别的竹简,用来记录狐族所有人的名字。
每当有白狐出生,他们的父母就会用加有孩子精血和青丘特有的墨树树汁的墨汁,在竹简上写下孩子的名字。这样一来,即便是哪天遇害化作了白骨,他们也能根据尸体上残留的精血找到它对应的名字。
狐帝是个很好说话的上神,我道明了来意后,他直接就将我带到了专门存放所有青丘九尾白狐一族名册的地方。
名册很长,我目测了一下,比化成龙身后的墨渊还要长个几倍,而且因为存放太久的关系,上面的字迹早已看不清楚了。所以,我必须从头到尾过一遍,直到找到为止。
我割破手指,放了满满一碗的精血,然后用笔蘸着精血,一根一根的涂抹。
我一连试了两天两夜,在这期间墨渊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当我累了困了,他还会默默地帮我揉肩舒眉。
我觉得他的举动已远远超过了一个师父对徒弟该有的疼爱。
我佷不习惯。
万幸,就在我不知该怎么拒绝时,笔锋正对的那根竹简竟闪起了红光,滴落在上面的精血也像是有了生命般开始不断蔓延,直到将整根竹简染成殷红。
待红光散去,原本空白的竹简上面多了一个用上古文字书写的名字。
“白玉。”我喃喃读着,声音嘶哑的厉害。
许是太久没有合眼的缘故吧,一开口,视线竟也有些模糊了。
再醒来时我已是躺在狐狸洞的软榻上,身边陪着的依旧是我那老员外师父。
他睡着了,就趴在我的床头。
狐狸洞不比昆仑虚,这里头常年不见阳光,怕他着凉,我赶紧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你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的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知道熬夜伤身么?”我小声嘀咕着,指尖不受控制地自他的眉头慢慢抚向他的下巴。
“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随意摸男人的脸,不怕嫁不出吗?”清冷中带着一丝玩笑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我直接从软榻上翻了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翻下去的瞬间,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头一定得让狐帝把他家狐狸洞的地铺层毛毯,石板地不好,真的不好。
“小心!”墨渊速度极快地朝我伸出手,奈何晚了一步,只单单拽住了我一块衣角。
我滴个乖乖,真疼!
我疼得龇牙咧嘴。
“摔疼了吧?”墨渊的语气很是无奈。
我抬头,对上了他的双眸。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我被他看的心虚,心虚之余我竟然还感觉到自己脸和耳朵变得比昆仑虚后山的温泉还要滚烫。
折颜说过,只有与心爱的男子单独相处时,女子才会觉得脸耳发热,心跳加速。
我一惊,难不成我对墨渊竟也生了那种心思?
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心口,发觉那里跳动的速度还和往常一样,我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如果我没有记错,徒弟对师父生了那种心思这事,搁在凡间,貌似叫什么**吧。虽然我们神仙不太讲究年龄差距,但**这次也忒难听了。
幸好,我没有!
不过……为什么我却有些失落呢?
“师父。”我唤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喜欢我吗?”
他身子一僵,愣愣地看着我,声音微颤:“你说什么?”
我动了动唇,想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向我伸出手:“离勿,跟师父回昆仑虚。”
我说:“好!”
临走之前,我又去见了狐帝。
我的身份已经确定,我的本名叫做白玉,出生在十四万年前,父母早在我两千岁时便已羽化,我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名唤白笙,模样生的极其好看。狐帝说,我哥哥白笙虽然因触犯青丘律法而被狐族当年的长老从名册除去了名字,但他任然记着我哥哥的名字,因为他是与他同辈的狐狸中最厉害的那个,不止如此,他还是狐族有史以来唯一的一只十尾白狐。
狐帝说,我哥哥被赶出青丘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我哥哥现在是死是活,他无从得知。而我之所以流落十里桃林,或许就是因为出去寻他时出了差错。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为了让我高兴些,狐帝专门为我办了桌认祖归宗的酒宴,他一下子拿出了三百坛桃花醉。
众所周知,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虽然酿得一手好酒,但他酿酒却是看心情的。心情好的时候,会一连酿个万八千坛,反之,若心情不好,万八千年都不见得他酿一坛。
而且他还特抠,据他本人交代,就算是白浅她娘亲自来讨酒喝,他最多也就给个五坛。
所以,当看到狐帝一连拿出三百坛桃花醉时,我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怀疑。我怀疑,当年偷折颜酒的小贼正是狐帝白止。
当然,话说回来,怀疑归怀疑,这顿酒宴我还是要吃的。吃人嘴短,所以这件事我也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晚宴结束后,我与墨渊再次向狐帝道了谢,并表示了要回昆仑虚的意思,但狐帝一家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狐帝依旧拉着墨渊谈天说地,我则被白浅她娘带到了她的书房。
然后,我再一次领略了有钱人该是什么样子。
乖乖,区区书房居然和我们昆仑虚的前殿一般大!
“离勿。”白浅娘亲笑的温婉,“过来瞧瞧这幅画。”
“来了!”我狗腿一笑,连忙上前去看。
是一幅清新淡雅的青丘山水图。
我是个粗人,自然欣赏不来它的美,不过眼下这情形,我觉得我还是装着点比较好:“不错,不错,画的很有意境,就是不知是哪位高人画的?”
凭我读了多年话本的经验,我敢断定,这幅画绝对出自白浅她娘之手。
“什么高手!不过是我闲来无事时绘的罢了。”
我摸了摸鼻子,果然啊……
她又问:“喜欢吗?喜欢的话我送你。”
我干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我虽心口不一,不过收下就收下吧,大不了再转手送给白浅就好了,有了它,白浅的想家的时候会好过些。
如此一想,我也就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出了书房没一会,墨渊与狐帝的交谈也结束了。再次向他们道了谢后,我们师徒二人便带着狐帝一家给白浅捎的物件,以及狐帝硬送给我们的夜明珠,大包小包的回了昆仑虚。
回来的消息,我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千里传音给了白浅和子阑。我本是想让他们来帮我提东西的,哪料这两个家伙居然把其他的师兄们也都给叫来了。
十七个师兄站在一起迎接,那场面壮观归壮观,但我怎么总觉得有点像是在欢迎我和墨渊回娘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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