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麻辣烫清醒后,我和苏蔓走进病房,坐到麻辣烫床前。
因为肾脏的快速衰竭,此时麻辣烫的视力已接近于盲人,听见声响,她睁开没有焦距的眼睛,虚弱地问:“是蔓蔓和诗语吗?”
我握住苏蔓的手,笑道:“是啊!我们来看你了!”
她笑了笑,又闭上眼睛,自责地说:“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很努力的活下去,可……身体就是不听我的,我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自暴自弃,瞬间激怒了苏蔓:“不早说对不起,我不接受!你没有努力!你只是没有主动寻找死亡,可是你也没主动寻找生机。你的内心深处肯定觉得自己怎么逃都谈不出许秋的阴影,所以你压根就放弃了,对不对?你从小到大就自卑,懦弱,逃避!”
我没有阻止苏蔓,示意她用更加指责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你明明是因为觉得自己画得很丑,才不想画画的,可你不承认,你说你不喜欢画画了;你明明是因为自己跳不好舞才放弃,可你却说因为不喜欢老师!你的每一次放弃都要有一个借口,你从不肯承认原因只是你自己!”
麻辣烫摇头大叫:“不是的!是许秋!都是因为许秋!”
苏蔓冷笑:“你看看你,直到今天你还是拿许秋当你不想活下去的借口,你总说你所有的失败是许秋害得,好!那你告诉我,她怎么害的你?是亲手夺走了你的画笔?是亲口要求舞蹈老师不教你?归根究底她只是外因,而你才是内因。如今因为宋翊,你累了,失望了,疲倦了,是不是又打算将罪名安在许秋身上?”
麻辣烫哭着说:“我不想听,你们出去!”
我没有理会她,翻来许秋的日记本,从许秋第一次捉弄麻辣烫时读起,麻辣烫的哭声渐渐低了,许秋的日记将她带回了童年时光,让她用另一个角度,审视自己,审视许秋。
“ …………”
“小丫头真的很烦人,我受不了将她推到在地,跑掉时,她正在地上哇哇大哭。不知为何,当我在她的哭声中听到姐姐二字时,竟然默默的掉下了眼泪,我这是怎么了?是疯了吗?”
“今天,我在全校人的面前捉弄了她,害得她丢尽了脸面,事后,我以为我会很得意,可为什么,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
读完,我合上日记本,把它连带一张许秋为麻辣烫画的素描像一起放到麻辣烫的怀里:“这本日记是你爸爸给我的,他在许秋死后就已经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这么多年,你留意到他的变化了吗。留意到他对你的关心了吗?你的妈妈因为你已经进了急救室,我无法想象,如果你……死了,他们会怎么活下去。还有……你的肾脏是许秋死前要求捐给你的,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你是否还恨着许秋,但我希望你为了我们,为了你已经死去的许秋,坚强地活下去,好吗?”
麻辣烫的眼中走了泪光,握着日记本的手越来越紧,半晌后,她说:“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呆会。”
她,想通了!
我和苏蔓对视一笑,站起来,向外走去,门外,许伯父的眼中满是期待和焦灼的希望:“怜霜怎么样?”
“还好!”我笑了笑,“我跟蔓蔓已经尽力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想通后,自己做最后的选择。”
“谢谢!”许伯父露出久违的笑容,转身走向王阿姨的病房。
可怜天下父母心,便是如此吧!我叹了口气,转身对苏蔓说:“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给我。”
“那你呢?”
“秦川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事务所里有个中年男人,说是我的长辈,我得回去一趟。”
苏蔓微笑,帮我将外套穿好:“那好,一路小心!”
在出租车上,我不停地猜测着来人的身份,表舅?连叔?还是林伯父?只是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Insun的董事长,印天雅的父亲。
谈话进行了两个小时,说完后,他递给了我一张请柬,我打开它,只见里面还夹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这个,权当你结婚时的彩礼钱。”
我把支票拿起来,看着它笑了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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