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自己的房间。
猫呢?老鼠呢?还有那个吞吐雾气的大蚌去哪儿了?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客人,早饭已经备好。”
看来昨天是一场梦啊。
入乡随俗,老板娘给我们准备好了羽织和服,我三两下穿好,却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平整,反而歪歪扭扭,皱皱巴巴的。推开门后,老板娘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外,好像是在等我。
“妾身帮客人整理一下吧。”老板娘说道。
“呃,这个”洒家十七岁,没女朋友,没和女生牵过手,这么一下子的突然袭击,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拒绝,老板娘已经开始给我整理衣带,将衣服慢慢抚平,而我就那么僵硬着,老板娘身上的香气很淡,像一只温柔的手一样,抚摸着我的味蕾。
很快,整理完毕,老板娘打量我一下,很是满意,然后想是想到了什么,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了一把剑:“将军,天丛云已备好,请佩剑。”
“天丛云?”这玩意儿可是霓虹的三大神器啊,和八坂琼勾玉、八尺镜齐名。
老板娘笑了:“只是鲸鱼骨做的仿制品。”说着,老板娘将天丛云挂在我的腰间,再看向我时,一阵失神:“将军。”
“咳咳,”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早饭好了,饭呢?”
老板娘笑意吟吟:“请随我来。”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居室,小爷已经吃完,端着一杯茶不知道想着什么,另一边是我的菜,酱油拌饭,腌萝卜,还有一小碗味噌。
“吃了?”我一边吃着一边问着小爷。
小爷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说,而是起身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继续吃着饭。不一会儿,碗见底,另一边老板娘将又一碗饭端了上来,我有点尴尬:“咳咳,对了,还不知道老板娘你的名字呢。”
“妾身小野小町。”老板娘福了一礼。
小野小町,有点耳熟啊,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町,这个词很有意思,在霓虹经常有什么八丈町府中町之类的,这是一个地名,也有歌舞伎町,专指特殊场所,小町就是另一回事,这就特指某些美女,翻译成中文就是花姑娘,不过小町更像是一个称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获得的,必须才学、德行兼备的才可以称得上是小町。看看老板娘,无论是面容还是她所展现出来的礼仪,称一句小町不过分。
吃完了饭,小爷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也很无聊,窝在房间里玩着手机,但是心里不由得有些心慌。
慌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但是这种感觉出来的时候,每次都不会遇到什么好事情,要么摔倒,要么碰头,甚至有一次自己骑着车直接甩了出去,但是每一次都不如这一次来的厉害。
什么事情在等着我呢?
转眼间来到了晚上,我的旅程也过了大半,晚饭的时候小爷心事重重,我有点不放心,跟了上去,到了她的房间,发现她正拿着手机,对着手机屏幕,眼睛眨也不眨。
“小爷。”
“你来了,看看这个吧。”小爷说道。
我接过了手机,屏幕上是一副猫岛的宣传海报,看上去毫无问题:“怎么了?”
“右下角。”
我继续看着,一个模糊但是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这”
“很惊讶吧,我也很惊讶。”小爷苦笑道。
当然惊讶了,右下角竟然是老庞!虽然因为技术问题看起来很模糊,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老庞!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猫岛的?”我问道。
“是。”小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他已经死了!”我大声说着。
“但是他在这张照片里!”小爷也大声的反驳。
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突然感觉很害怕,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我已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很陌生,我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什么,一个巨大无比的秘密就在我眼前,但是我不敢,也不想给它戳破。
猫,老鼠,小爷,老庞,甚至我自己都已经陷在这个漩涡之中而不自知。
“我累了。”小爷说道。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却不知道回去的方向。
“前佛已离去
后佛还未至
生于梦幻中
何者是现实
吾身是诱惑浮萍的流水
吾身诱惑浮萍
浮萍不来
哀哀欲绝
含着露水的细梗胡枝子
只是落英散尽
比不过吾身飘零”
一阵歌声在院中回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像是九天魂灵在招魂,又像是凡间女鬼述说着自己的事情,我看了过去,只见老板娘穿着一身锦绣,在院中的凉亭里唱着。
“将军。”老板娘说道,满眼泪花。
“小野。”我回答道。
我慢慢走了过去,像是古装剧里的痴男怨女,我沉默的看着她,她也静静地看着我。
老板娘慢慢的收起了自己似哀怨似幸福似失而复得的表情:“你不是他。”
他是谁?我是谁?我不会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正好有时间。”
两人落座,小野小町满满的说起了一个故事:“以前有个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绝,擅长唱歌,外面的爱慕者很多,但是她从未放在心上。然后有个人来了,他是深草家的贵公子,放荡不羁,第一天见面时他就说:‘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然后呢?”
“才女也很不屑,男人终究只是一群馋自己身子的下贱种,也是半开玩笑道:‘我们以百天为期限,一天一封情书,你亲自来送,如何?’”
“这到挺有意思。”我笑着说道。
“那深草少将军也是一个愣头青,他果然每天夕阳时分都会送来一封情书,才女从一开始的不屑,慢慢地也开始期待起来到最后情根深种也不自知。”
“那一定是个完美的故事了。”
“不,在第九十九天里,深草将军说,他要去剿灭匪患,第二天的情书会迟一点,但绝对不会超过亥时。”
我心里一动,叹了口气。
老板娘眼中起了水雾:“第一百天的时候,他没有如约而来,在房间左等右等,却不见他的踪影。才女等了一夜,以为他脱不开身,便准备去寻找,哪知道一开门她发现了一具披甲的尸体,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一扇门,两个人,咫尺天涯,阴阳永隔。”我叹了口气说道。
“将军,那一支舞你还没看呢。”老板娘说道。
“请起舞。”
老板娘开始跳舞,我不懂艺术,却知道好赖,我不知道那只舞该怎么形容,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某种吵闹声,下一秒,我已经睡着了。
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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