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白莲圣女看了最后一眼满园的清军,泪如雨下,又返回台上,一身红装,宛如天仙下凡,捻起裙角,翩然起舞。
“放箭!”笑面虎下令,三百弓兵搭箭满月,白翎箭齐射而出。
三个月前,济宁城。
“话说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凤鸣岐山之时,周王携天命伐商纣,成为一代帝王;老子西出函谷关,留道德经五千言教化世人……”
开茶摊的老头受不了这位公子哥的唠叨,打断了他,“您这是想说什么啊?长话短说成不?”
“真的,就那东海,有个大蚌,那家伙,嗬,吞云吐雾的,特厉害,上边还有酒楼茶肆,热闹得很。要不是爷赶着回家给老太爷过寿,爷早就上去瞧热闹了。”那公子哥说着,喝了一碗茶。
“真的假的?”老头子有点不相信。
“他说的是真的。”
有一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循声看去,竟是一年轻公子,论身材样貌周身气度那可真是丰神如玉贵气逼人,一身白缎锦绣袍,脚踩黑丝登云履,腰配一枚檀木牌,左手一只血浸玉扳指,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嘿,我就说嘛,还是你识货。”那公子哥一口将碗中的茶水饮尽,“你那腰牌不错,让爷瞧瞧。”
这年轻公子向后错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茶客,“你是荆轲?还是刘伯温?”
“什么荆轲刘伯温?爷可是贝勒,爱新觉罗氏,老亲王知道吗?那是我爹!”公子哥一脸的鄙视。
这时,一个粗衣短褂家仆跑了过来,冲着这公子哥行了个礼,又上前说:“爷唉,可算是让我找到您了,老王爷发火了,要抽您鞭子呢。”
“不是你怎么搞的?”公子哥说着踢了家仆一脚,“不是说让你别告诉老王爷我跑出来吗?”
“我的爷哎,这也怨不得小的我啊,老王爷说不说出您的下落要打断我腿,你说我这这”家仆也是一脸为难。
“得,走了,反正也给老王爷寻么好过寿的物件了,要不这鞭子下来,也够我喝一壶的。”说着便领着家仆走了。
这老亲王府的贝勒爷济南城谁不知道啊,典型的纨绔子弟,玩鸟遛狗斗蛐蛐,只要能玩的,还没有他不会的,去年自己庆生,偷了家里府库一千两银子去暖春阁喝花酒,被管家寻来时,醉着酒吵嚷着给人家头牌赎身。市坊间也因此流传着一句话:“王爷提刀跨马,贝勒遛鸟斗虫,房子要倒上梁正,转眼一看下梁歪。”
老亲王府的祝寿大戏早已经开锣,贝勒爷远远地就听见锣鼓声,蹑手蹑脚的走进大门,招呼人奴才别让他们泄了底,这次离家三个月,老亲王非得把他腿打断了不可。
正想着怎么和老亲王说,少挨一顿罚,又听见一折《桃花扇》,这花旦唱的倒是不错,有些晚明遗风,和李香君相比,不算太完美,却也有自己的风格。
听着听着,倒是忘了时间,随着拍子哼了起来。
“爷,这戏怎么样?”
“那当然是…………卧槽阿玛!”
和贝勒搭话的自然是老亲王,要问怎么发现的,只要这戏台子一搭上,方圆百里,但凡自家那个臭小子在,就一定会回来听戏,何况自己过寿,搭的戏更是上品。买礼物?呵呵,这小子别让自己去衙门领他就成了,还想要什么礼物?
“呦,阿玛,您在呢?”贝勒爷瞬间恬着脸笑了起来。
“废话,这是本王的寿辰,本王不在,这寿辰给谁过?给您贝勒爷允琉过啊?”老亲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那哪儿成啊?您的寿辰是您的,谁都抢不走,别说是我了,就算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不成!”贝勒爷允琉故作正经的说。
说着,两人在戏台前雅座落座,老亲王抬手示意让台上的戏继续,听了半晌,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来。
“呶,你的。”老亲王说。
允琉放下手中的瓜子,拆了信看了一眼,后面的一个红戳子让他差点跪下,“呦,这信”
“老头子给你的。”
老头子,这天下能有几个代称老头子的?
万寿无疆之谓老顶天立地之谓头经纶满腹之谓子,虽是纪昀戏言,可这也成了百官对那位的代指了。
“嘿,正好顺路去颙琰那儿玩儿。”
“人家那是嘉亲王,”老亲王无奈的摇头,“这几天京城不太平,去那儿得多注意。”
“天子脚下有什么不太平的?再说,信上说老头子想我了,想听我说笑话,老头子看着我长大的,能有什么事儿啊?”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扔上台去,“赏!”
老亲王深深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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