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一位说不上年龄,到底算什么说年龄的人,四十多也可以,五十多也称得上,就算六十多也说得过,简直不知是何年龄?满脸皱纹,纵横交错,皮肤呦黑,头发小山一样盘着,灰白灰白地(也不知头屑多不多),更怪的是衣服对襟、闻所未见,不过看着还有点眼熟,那古装剧中看过,不过眼前这位到是把衣服往上塞在腰带上,下体露出一条泥腿,赤足老茧密密麻麻,多处地方裂开,一双地地道道农民脚。
对!正宗农夫脚,楚云看到这不由回头两边张望,没看到摄影机,这么专业的人,哪找来的?
没看到剧组人员,楚云转过头来,正好迎上那老农一双惊讶的眼睛,看到这,楚云不由自主挠了挠头讪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呵呵,那个,大…大叔,你们这是拍哪部古装片?”
看对方也是一幅吃惊的表情,楚云又讪笑一声,脸对脸,目对目,互相大眼对小眼对望。
“死人呀,说句话呀,”楚云腹骂一句,望着老汉那幅目瞪口呆的样子,他首先先败下阵来,内心又恶补句,“没见过嘛?”
“老伯,你这地收成好不好?一亩能产多少斤?……”楚云干脆无话找话瞎问。
怎么还是那幅无动于衷鬼样子,楚云这时心里有点发毛了,莫非是个哑巴不成?正在胡乱恶意瞎猜想时,老汉突然开口了。
“小哥,你是啥人?”
“废话,当然中国人了,难道还会是外国人不成?”楚云暗骂一句,讲话了,不是哑巴,楚云拍拍胸口,幸好没吓到,还好,这语言还能听得懂。
紧下来就顺理成章,不过是各问各得,但大多是楚云在问,谁都不知所云,答非所答,绕了半天,楚云还是被弄的晕头转向,一样都没问懂。
“停、停停…”楚云急忙像裁判员一样喊暂停;这都是哪跟哪,怎么乱七八糟的。
楚云急忙抢先说道:“你先停,我先问,你再来,行嘛?”也不管同不同意,首先问道;“老伯贵姓?”
“老汉姓张,没名,家中排行老二,村里人都喊惯俺二娃,也有人喊张二”
这人爹妈也真是,取个名也这么随意简单,楚云腹黑几句,接着又问道:“你们村叫什么?”
“张家湾”
张家湾,王家湾,李家湾的,全国各处要的是,完全白问,“那好,”楚云再问,完全不顾对方还没发问过,好象觉得他问,对方回答,就算扯平了。
“那归什么地方管?”
“随州”
“这我知道,”湖北随州他知道,楚云应了句,顺口又问了句;
“那今年是哪年?”
“景德四年”
“什么乱七八糟的,停,停停…,怎又乱了!”
楚云心里范起嘀咕来,能穿成这样,景德镇年代也出来了,精神还能正常么,自已也真是,跟这种有病的人能扯出啥,还废什么话,前面村子问声不就得了。
感觉智商下降的楚云赶紧闪人,眼瞅那有病的人也扛起一把木制锄头,更是加快步伐。
夜色降临时,天际又归于沉寂,一间残破牛棚内,一大一小两头牛嚼着草,时不时‘哞’上两声,而旁边草堆上,楚云正靠在上面,嘴上叼着根草发呆。回过神看到牛在嚼草,在想到人也在嚼草,吐出嘴中草。
楚云又在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感到头好痛,脑子好乱,也不由痛苦回想傍晚那一幕,当天还没黑时,他就来到村子,所见之人都像那个叫张二怪服的人,还有许多光屁腚半大孩子,有男有女,当时他就傻眼了。
村子不大,约有二三拾户人家,他进村时大致数过,房屋尽为草房,或泥糊的房舍,让他有点想不通,解放都过了多少年了,也改革开放多年了,竟还有这种穷的地方,比起曾看过的民国旧照片农村土房,也比这强多了,这些村民衣裳破缕,面黄肌瘦,完全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如果不是语言能通,他还以为是未开化的土著人。
以前到听人说过麻疯病人,怕传染被隔离,随着人数增加,渐渐形成村落,与世隔绝,而麻疯患者容貌毁损或肢体畸残,在村上他就没见过这类人,虽然穷点,但他知道这村子不是传说中的麻疯村,可这古里古怪村子,他就看不懂,仿古村,没必要弄得条件如此之低,全村都疯了,吃穿成这样虐待自已,疯人村,他好像也没听过,现在医学也发达了,各地都有精神病医院,不负责任丢在外自生自灭,那可是会引起社会巨大遣责。
这古怪村子,他是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更不敢留宿,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旦留下,说不定一夜之间,第二天就变成村中人,这个险他可不敢冒,如果不是天黑行路危险,鬼他妈才想偷偷又溜进。
其实他主要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哇哇直叫,想走夜路都没力气走路,而要找何物充饥,他也考虑好,村中化缘,那是不作想,谁知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可能就走不成了,终身与这些人做伴,这险他也不会冒。等到天地一片漆黑,他就饿狼似得扑到地里翻找。
啃着山药,甜甜的,虽说黏黏地,楚云心美美赞道;还是生态品种安全!
本想咬牙煎熬,苦守天亮,可耐不住疲倦了一天,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呵欠连天,昏昏欲睡,不一会鼾声四起。
听了一晚牛哞,又听到鸡鸣声传来时,楚云一惊,赶紧起身,一刻也不愿耽搁,怕被人发觉,匆匆奔出牛棚远遁。
出了村口,天也朦朦亮起,楚云才放慢速度,心情也好之一松,望着丘引小道,楚云又开始迷茫,我这是要到哪?
既然无从选择,先顺着小路走吧,出去在说吧,楚云边走边寻思着眼下这些不可思议之事。
路过村口外一条山溪,水质清澈,触手清凉,入口甘甜,楚云擦了把脸,洗漱口腔,迷离眼神欣赏乡村自然美景,直至初太阳霞光升起,才不舍离去。
丘引小道尽头与一条略宽土路接襄,虽然是土路,还略为完整。他还不知这就京西官路。
踏上土路,路也好走多了,步子也快了许多,边走边回头看,想着挡张顺风车,节省体力,可望穿秋眼,始终人都没见到一个,更别说车之类了,心想这不知是哪个僻壤乡镇之路。
“嗯,有辆牛车,”楚云转过一道山弯,入眼就看到前方一辆牛车,正慢慢行驶,不由欢呼一声,牛车也是车,赶了上去。
“等等,请等一等”
追上牛车,近眼一瞧,楚云再次傻了,又出现了同昨日相同一幕,又是一位同昨日装扮一样的老汉,不过此位比昨日那位要顺眼多了。
此时楚云已经糊涂了,只感到这世界乱了,一切都乱了套,什么时候国人时尚这么前卫。
对方一脸异色,楚云满脸惊惕。
“请问,这是哪?前边又是何处?”
楚云小心翼翼问道:不见回答,寻思着莫非又是那村的人,一旦发现不对,马上就闪人,紧下来令楚云听到一句大为暴汗的话语。
“神仙?”
楚云茫然不知若云,迷惑摇摇头,望着老汉,不知所故。
“妖怪?”
楚云才猛然醒悟,心中不由大骂;“我他妈长得像妖怪吗?你才妖呢。”眼神不由怼向对方。看他那样子,那一套超前卫的袍子,还有那像山一样的发型,朴实的人,说话咋这么幽默有趣,还爱乱开玩笑,都啥时候了,愚人节早过了。
李长根,李家村人氏,因与随州城南大户李家沾了点远方亲戚,因此彼得李家关照,李家一干柴禾都由李长根长期供应,今日比往日出门更早,想早点赶到随州,别像上次那样,去晚了进不了城门,城外蹲了一晚,幸好还不是腊冬岁月,要不这老骨头还真熬不住。如今小儿小女都在李大官人家做事,老伴和大儿媳妇一家住在一起,盘算着过了这一冬,是否该把这差事开春时交给老大,自己也该享享天福。正盘算着,突然眼前崩出一个身着一套奇装异服,没有头发的后生,吓了一跳,心想才出门,家中已烧了柱高香,这么快就遇神仙妖怪,虽说那人有点怪怪的,不过话还好能听懂。
牛车缓慢行驶在官道上,楚云心情忐忑靠在车把上,东一句,西一句,听着老汉唠叨,心神却早已飞到九天云外,想着怎么一觉醒来,这世界就变了,这么陌生,难道是玩穿越,不会就这么巧吧?这种事也会遇到?
景德四年,什么年代,景德四年不知道,景德镇陶器出名这倒知道,哦!不会到明朝吧?……
李长根也很好奇,边赶着牛车,眼角余光时不时好奇打量着旁边这位来历不明后生,心想这人不会是中土人氏吧?在城里李家隐约听到过,这些年那啥天竺国来了好些游方人氏,听说东京那边更多,各色各样都有,恐怕这人也是其中一员,怎么会窜到这里来。
“大叔,开国有多少年了?”楚云不死心问道。
李老汉听闻掰了掰手指算了一会,咧嘴干笑一声,搓搓手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没算出来,不过应该有好几拾年了。”
一路上问了好些问题,都一知半解,楚云也听着不知所云,看这老伯也不像开玩笑的人,楚云也无心在继续追问下去,看老伯的样子,也问不出多少,前方就是随州,虽没来过,但知道这城市,问题只能到随州寻找答案了。
所知信息,完全颠覆楚云已有的认知,满脑还是不敢接受这个现实,他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么?人品竟好到这地步!
随着离城的接近,官道上行人商甲,各色各样人物,逐渐增多,南来北往,喧闹声、啼哭声、吆喝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靠在牛车上的楚云,默默注视发生的这一切,心头一片茫然……
随州,前世今生,楚云都没来过,不知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城市,看着面前这座雄伟古老城池,楚云还是难以置信,莫名其妙来到大宋,陌生神秘的世界就展现在眼前,他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前途未卜?
辞别牛车老伯,城池下方楚云傻傻望着前方城楼,手心满是汗水,心情也格外十分复杂,惶恐之中不知该怎么办。进还是不进,这问题犹如那句名言“生存还是毁灭”
从内心来说,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思想准备,就这样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脑子是一片糊涂,也有一份清醒认知,心态即紧张又不安,可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雀跃。
上世就混的不如意,这世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这是一个梦,我也认了。楚云为自已打气,人也看了古城半天,天色已转到下午,也不知什么时间关城门,不能犹豫了,该来的就来吧,反正是福是祸躲不过。
“大宋,我来也。”
浪迹天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