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种猪队友,马宣真是欲哭无泪。
董卓绷着脸问道:“这位少侠果真姓马?”
马宣知道董卓残暴,不想招惹是非,于是说道:“这位牛兄弟最爱胡言乱语,在下怎会姓马?在下明明……呃……,姓司!”
李儒立即会意,纠正道:“这位兄弟也爱说笑,他其实姓司马,名宣。”
马宣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低级错误,尬笑道:“正是正是,在下司马宣。”
董卓的脸这才又解了冻:“原来如此,这位牛兄弟脑子果然不好使,不仅将牛马混为一谈,连马与司马也分不清。”于是拱手道:“司马少侠,幸会幸会!”
牛辅大奇,挠头自言自语道:“咦?怎么前面多了个字,难道是我记错了?”
马宣李儒哪敢再接牛辅的话,只当没有听见。
只见郭汜又对李儒一拱手,问道:“先生想必是棋艺高超之人,如今黑棋分明是一盘死棋,不知先生为何说是活棋?”
李儒手抚胡须,飘然笑道:“黑棋尚有一口气在,哪能便死?”
郭汜疑道:“三面皆是凶残之敌,一面又是难渡之河,团团围住,哪里有气?”
李儒手指葫芦口,问道:“将军进谷时难道没有感到狂风扑面么?那不是气是什么?”
郭汜哭笑不得,摇头道:“此气非彼气也。”
李儒笑道:“都一样,都一样。”
董卓心急,哪有心情打哑迷,迫不及待问道:“先生当真有妙招能起死回生,救我等逃出此谷?”
李儒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
董卓有些不信,又问道:“吾女尚被叛贼吊在树上,不知先生可有营救之策?”
李儒笑道:“亦易事耳。”
马宣十分好奇,不知李儒到底有何妙计,没想到这家伙装逼的本事也不弱,愣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董卓大声说道:“倘若先生能带吾等逃出生天,吾定设高台,拜先生为军师,奉送黄金一百两!”
牛辅惊呼道:“一百两黄金?天呐!李先生可发大财了!”
谁知李儒却低头不语。
董卓一脚踢在郭汜左腿膝盖弯儿上,把他踢个单膝下跪,不由分说地按着郭汜的头,说道:“你快给先生磕几个响头,以示诚意!”
郭汜见董卓自己不磕头却非要他磕,心中不爽,可是被董卓按着头,只得勉强低了低头,草草了事,觉得很没有面子。
李儒扶起郭汜道:“吾不愿为官,亦不要赏赐,只要二位将军答应我两个条件足矣。”
董卓疑道:“是何条件?万望先生救人为先,莫要刻意刁难。”
“不刁难,不刁难。”李儒笑道:“这第一条,在下有个习惯,用计之前不喜说透,倘若将军信得过在下,只管执行,莫要多问,该言明时吾自会言明。”
马宣心想,难道古代的谋士非要装逼不可?
董卓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懂我懂,天机不可泄露,提前说透便不灵验了,吾不问便是。”
李儒点头又道:“这第二条嘛,待会儿吾使出计来,将军占了上风,切不可屠杀对方一人,只能撤军回营。”
众人既惊又疑,此时此地能够逃命已经不可思议,如何还能占得上风?
郭汜道:“原来先生是个善人,舍不得杀生。”
董卓不多废话,直接对众军士喊道:“大家听清楚李先生的话了吗?”说罢,从箭囊中抽出一根箭来,对天立誓道:“吾董卓对天立誓,众弟兄今日只要能逃得性命,绝不滥杀敌军一人。如违此誓,有如此箭!”说着将手中利箭掰为两截,掷于地下。
李儒见董卓极有诚意,点头道:“事不宜迟,请将军下令,令军士脱掉衣服和头盔。”
董卓不解,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李儒以目示之,董卓打脸道:“哦,不问不问,怎么刚说完就忘了。”于是立刻大声命令道:“听我的号令,所有人脱掉衣服和头盔!”
董卓嗓门儿粗,山谷中声音来回激荡,众人都听得清楚明白。可是大家都不信任李儒,迟迟不愿动手。
董卓见众人不听指挥,喝骂郭汜道:“你没长耳朵么?给老子脱啊!”
郭汜见董卓自己不带头,却让他先脱,心中老不情愿,只慢吞吞地去解衣衫。
董卓性急,一把将郭汜按住,把头盔铠甲一揭,三下五除二将他的上衣给扒个精光,露出一身精排。
李儒侧眼看看董卓。
董卓即刻会意,尬笑两声,也迅速脱了衣服,只留铠甲,露出半身腱子肉,看起来就像个杀猪的。
众军士见二位将军尚且如此,这才老老实实将衣服头盔除下了,一个个赤裸上身,又将铠甲重新穿上。
马宣亦迷惑不已,不知李儒搞什么鬼。他和牛辅见李儒自己都没脱,连忙跟他靠得更近了些,赖着没脱。
李儒又说道:“请将军命士兵用衣服包满泥土,再用头盔装满河水,留有后用。”
董卓不明其意,只好照做。那一线天十分狭窄,只有两人来宽,董卓毕竟做了多年将军,指挥调度有方,众军士一进一出排成两列,依次取水,有条不紊,不到半个时辰便执行完毕。取水时又令军士口衔石子儿,悄悄进行,并不惊扰谷外贼军。
李儒又说道:“将部队分为两组,一组采花,一组砍柴,数量不需太多。注意,花千万不可以弄破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采花儿?砍树?”董卓自言自语,满腹狐疑地看着李儒,实在搞不懂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见李儒面无任何表情,也不再说第二次,生怕得罪了李儒,无奈只得又对军士大喊道:“众军士听令!甲营去北面山坡,每人砍一根柴;乙营去南面山坡,每人采一朵花!乙营的弟兄们千万注意咯,花不能弄破咯,否则军法处置!”
马宣听董卓将李儒的话翻译成更具执行力的军令,倒也思路清晰。
众军士对脱衣、包土、取水的命令已经相当抵触,此刻又要摘花、砍树,真是莫名其妙,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靠,董将军是不是被人耍了?”
“这个儒生脑子有病吧?”
“他是不是把这儿当成他家的后花园啦?该不会是让咱们给他免费打理苗圃吧?”
郭汜也悄悄对董卓耳语道:“李先生该不会和那牛傻子一样,脑袋有问题吧?咱们只听他吹了一通牛,就任他瞎指挥,要是……”
董卓把手抱在胸前,干咳两声,示意郭汜住嘴,趁李儒不注意时苦着脸悄悄说道:“哎,使者都斩了,你有办法逃出去吗?脱都脱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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