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离城老道

“后来我才知道夫子回道家后就一病不起，我去再看他的时候，大夫说夫子不行了，还有一口气儿吊着。”

“我知道是夫子老人家一直在等你回来，想见你最后一面，就这么一直拖了半个月，最后实在撑不住，就走了。”

“夫子老人家在床上每天苦苦支撑的那个模样哦，看我咱李巴子心疼哦。”李巴子说完还抹了一把眼泪鼻涕。

宁不知的手紧紧攥着衣服，鼻子发酸，眼眶已经包不住泪水。

宁不知强忍泪水道：“老师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就是临走前唤了一声着你的名字。”

宁不知愣了许久，然后道：“老师葬在那？我要去祭拜他。”

“他就埋在你房子后面的山坡上。”

……

知道宁不知回来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了过来堵在他家门口。

此时的宁不知心灰意冷，没有精神理会村民，宁不知走向门口，门口的村民立即让了一条道出来。

宁不知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径直走向了后山。

刚刚踏上山路，吴老二的遗孀吴王氏穿跑了过来，手里还捧着孝服。

宁不知一愣，接过孝衣向吴王氏深深一拜，吴王氏眼含泪水的扶起宁不知，没有多说一句。

后山上。

一个小土坡躺在那里，身穿孝衣的宁不知来到这里，坟墓很简单，一个土堆加一个无字碑。

因为村里没人知道夫子的真实姓名，除了宁不知。

宁不知就这么静静守在坟前，没人知道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道李巴子长叹了一口气，宁不知怎么算也是和他经历过生死的人，这份情谊李巴子会永远记在心中。

……

坟前的宁不知一直跪到了翌日。

这一夜，真的，很长。

一月后。

宁不知背着行囊站在岭南村口，宁不知看着远方决定离开这里。

在离开的那一天，来送宁不知的只有一个人，毕竟大家都这么忙。

那人就是李巴子。

李巴子依依不舍的叮嘱道：“不知啊，这把弓是我特意做的，拿去防身，带好它，出去耍一下就行了，耍够了早点回来。”

宁不知没有推辞，感谢过后，收下了东西，挥别了李巴子，宁不知踏上了路途。

宁不知在竹筏上回头一望，这一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到这个熟悉的村落。

……

黑竹林，黑竹潭边。

宁不知又回到这里，自然是为了那只白虎的尸体。

此时，白虎身上还有余冰未化，宁不知只能用铲子一点一点铲掉白虎身上的蓝冰。

这硕大的白虎，就算死了还有一股威慑力，巨大体型煞是吓人，失去生机的白虎，毛皮皮依旧坚韧。

宁不知硬是用了三天时间，才把这白虎皮剐了下来，夜晚试着烤熟白虎的肉，结果那虎肉甚是筋道，根本咬不动。

白虎是妖兽的一种，常年吸收灵气，但是智力并未开化，所它结缔组织比寻常的猛兽还要结实的多。

宁不知拿着白虎皮到老王和吴老二的坟前祭拜了一下，随后就下山前往了离王都城。

离王都城，商业街道。

宁不知后背有一包麻布包裹的东西，很臃肿，十分显眼，正是背的白虎皮。 宁不知打算把白虎皮当了，当做闯荡江湖的盘缠。

结果当铺只愿意出一两银子，宁不知当然不愿意，收起白虎皮就走了。

下午。

身无分文的宁不知只能在城墙脚下蹲着，现在是十一月，天气已经没那么炎热了。

独自坐在城墙脚下的宁不知很是烦闷，前路漫漫，不知道该如何走。

左思右想的宁不知一时间没了主意，他甚至希望老天能帮他指一条路。

阵阵发呆的宁不知突然看见，不远处街道上来了个游方老道在边走边吆喝。

老道身穿一件灰色素面衫子，腰间绑着一淡黄色酒葫芦，黑白相间的头发，有着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体型标准，一脸风霜之色。

道士招呼路人，但是没人搭理他，一阵苦笑的老道把目光瞄向了宁不知。

“少侠，卜签求卦，看风水，测姻缘，看财运……”老道说了一大些。

宁不知淡淡的会答道：“没钱，不算。”

“没关系啊，贫道见少侠愁云密布，印堂发黑，想必是不久前经历了白事吧？”

宁不知一听心里起了兴趣，老道说自己经历白事，这种话可不敢乱说，但确实被他说中了。

宁不知打算再试试他，看他是不是恰好猜中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哎，少侠，人心是天下最难猜的东西，我怎么又猜得到呢，不过我知道你在为什么发愁！”

“哦？说来听听。”

“贫道话先说在前面，要是说的不对，你大可走了便是，要是说的中少侠的意，那可是要……”老道说着手指搓弄，一副市侩模样。

宁不知正色道：“行，只要你能说让我满意，我不会占你便宜。”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少侠可是要去闯荡江湖？”

宁不知一听，被他说中了。

老道云淡风轻的继续道：“少侠连日奔波，想必是不安于现状吧，奈何苦无门道。”

宁不知越听越奇，但还是忍住未发一言。

“你现在最想做的不是求名，亦不是求财，而是想求道，是也不是？”老道居然开始质问宁不知起来。

“怎么会，我心里的秘密都被他说了出来，这道士究竟是谁？”宁不知心中暗自猜想，内心开始动摇起来。

结果说完这句话后老道又闭口不言。

宁不知作揖道：“道长果真不同凡响，我正是想学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学生不才，愿拜道长为师，端茶送水，牵马挑物，追随道长，请道长收下在下。”

这不过是宁不知借口罢了，若是老道接受了，宁不知倒也不必回去了，跟着这个老道士，说不定真能学点本事。

若是不接受，宁不知也好找个理由脱身。

最重要的是宁不知身上一点钱都没，待会要是让宁不知给钱那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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